精雕细琢

堂耀的面庞如白玉雕琢,精致的有些摄魂夺魄,实在有些妖孽。

似有所感,夏初雪转身回首,眉目如画,宛如凌波仙子,正对上堂耀的一双紫眸:“还要一段时间才能画完,你不用在此陪我。”

方才墨训交代清楚,便把他们撂在雪兰殿水边,又不知跑到哪里,夏初雪猜想,他或许是去求观棋要那耳瓶去了。

“我也没什么事好做,在这陪你最好,”忽略方才送来的几摞文书,堂耀款款坐在夏初雪身旁,神色柔和。

和堂耀讲理,永远都不具有现实意义,夏初雪不再说话,专心运笔作画。

过了约有一个时辰,夏初雪伸出纤细玉指,从笔架中换了一支勾线笔,开始仔细勾勒修饰。

半盏茶时分,一幅炫色兰图终于笔落收势,画作末端笔走蛇龙,上书‘辛丑年六月初六于雪兰殿水边’。

水旁风起,夏初雪拿起墨训带来的黄石异兽镇纸四个,分别放在画纸四脚。

拿起一个镇纸在手中把玩,夏初雪不由自主的赞叹:“我倒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纹路细腻质地透彻的黄石,真是难得一见的上品。”

“你要是喜欢,我还有一些,全都给你,”堂耀说得淡然,像是说不怎么值得珍视的东西。

“恒君究竟从你那里顺走了多少东西?”夏初雪真是没有想到,原来这四个兽性镇纸,也是堂耀的东西,原来又是被墨训要走的物件。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你要是想知道,观棋一定很清楚,问他就好了。”

“那些珍玩都是你从哪里搜刮来的?听你的意思,好像是有很多,”这些天夏初雪看到雪兰殿里的摆设,已经觉得十分奢华,竟没想到,原来即是这样,墨训仍然是拿走了好多,多到连堂耀都记不清楚的地步。

看了看夏初雪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堂耀捏捏她小巧的鼻尖:“你当我有多穷凶极恶是吧,都是送给我的,但我也不知道究竟哪一个是谁送的,观棋都知道,问他好了。”

人他都敢夺,东西又算什么?夏初雪心中腹诽,却不敢说出声来,要么吃亏的肯定又是她。

把堂耀的手打掉,夏初雪揉了揉发红的鼻尖:“是不是你这雪兰殿里有多少把椅子,都要问观棋?”

“是啊,”方答过此问,堂耀恍然,夏初雪原来竟是在鄙视他,于是有样学样:“不如你嫁给我,做这雪兰殿的女主人,这样都由你来管,好不好?”

扭过身去,夏初雪拿起画笔,开始画雪兰殿内内外外随处可见的兰花,不再理会堂耀。

得意一笑,堂耀也不多说,只静看夏初雪继续作画,绿水逶迤,水渚华盖,天际悠游。

檐牙高啄,水天一色,月白色长衫猎猎风中,看着堂耀夏初雪说说笑笑,墨训面色平淡,神色古井不变。

半个时辰之后,夏初雪已经开始收拾画具,颜料碟子笔具画架,忙得不亦乐乎。

盯着自己手中的画,堂耀小有抱怨:“为什么帮我作画,时间这么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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