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还没写完, 稍等片刻。
秦书阴着一张脸往外走，在根据地门口跟人撞了一下, 立刻破口大骂：“眼瞎了吗？走路不知道看路？”
骂完之后继续往前走,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脚下突然一个趔趄, 身体往前一歪便摔倒在马路上滚了两滚，迎面正好一辆货车呼啸而来。
“夫人！”手下的一名水系异能者及时用水墙逼停货车, 冲上去将秦书扶起来：“夫人你没事吧？”
手肘和膝盖上的擦伤疼得秦书直抽冷气, 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甩过去：“一群废物！我秦家养着你们到底有什么用！连我差点被人杀死都不知道, 除了浪费粮食，你们这群垃圾到底还能做什么！说啊！”
尖锐的指甲瞬间在手下脸上刮出几道血痕, 水系异能者低下头，咬紧牙关不吭声。
等她发泄完怒气，另一名手下走过来：“夫人, 现在要回秦府吗？”
秦书平复佐吸，将华贵的貂皮大衣拢了拢：“不回。我要去看看长晟。”
顾先生正好不在家, 守在顾府门口的四名士兵尽职尽责将人拦了下来：“顾先生有令，闲杂人等不能踏入。”
秦书高抬起枯瘦的下巴冷笑一声：“婚姻关系一天没解除，我就一天是这顾府光明正大的当家夫人，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拦起我来了？就算离了婚, 我回来看看儿子也要征得你们的同意不成？再不让路, 我让你们一个个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士兵没理她，转头给谢洋打了一个电话。
谢洋道：“放她进来吧，注意盯着点, 除了长晟少爷的院子其他地方一概禁止踏足。”
“是。”
士兵放下武器：“秦夫人请。”
秦书昂首挺胸走了进去，走到顾长晟住的院子门口停下来理了理衣袖，正好将之前摔倒造成的擦伤挡了起来。
顾长晟正在书房处理公务，桌子上摆了厚厚几摞文件，面色虚白，不时捂住嘴咳嗽几声。看见秦书既惊且喜：“……妈？你，你怎么来了？”说着就要转动轮椅。
“你别动，”秦书赶紧迎过去，半蹲下来握住他的手：“妈妈过来看看你，你的身体怎么样了？最近有好好吃药吗？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下人没照顾好你？”
秦书疯了大半年，一直在秦家闭门不出，眼下突然变得口齿清晰思维正常，神态之中也再不复迷乱癫狂，顾长晟开心极了，“我很好，我一切都很好，你别担心我，你…这是已经康复了吗？有没有请医生检查过？医生怎么说的？你先坐下来，肖文，快去沏壶茶。”
秦书在沙发上坐下，依然握住顾长晟的手不放，看着这张和顾璟宸极为肖似的面孔，脸上满是慈爱和温柔：“妈妈已经好了，这段时间感觉就像是做了一畴浑噩噩的梦，现在也该到了彻底清醒的时候。”她摸了摸儿子苍白瘦弱的脸，心疼的不行，眼中浮出一层水光：“我们长晟又瘦了，妈妈生病这段时间让你担心了是不是？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么多事情，肯定特别难过吧？是不是受了很多委屈？对不起，都是妈妈不好，都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
顾长晟抬手揽住她的肩膀，轻声哄道：“我是你的儿子，该我保护你才对，只要你能健康无事，我就心满意足了。不哭了好不好，脸哭花了可就不好看了。”
秦书破涕为笑，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随即眼中闪过一抹阴狠：“你放心，妈妈的病已经全都好了，以后也不会再犯。那个贱种想用这些歪门邪道的手段把我逼疯，我绝对不会如了他的愿！”不过是些碰不到的幻影罢了，能把她怎么样？她抬头看了一眼倒吊在天花板上的长发女鬼：有本事你就弄死我啊！
顾长晟神色一顿：“……贱种？”
“就是沈青染生的那个孽种，妈妈之所以会被厉鬼缠身，全是他在背后施的妖法！”她握住顾长晟的手拍了拍，“长晟你别怕，既然已经知道都是他搞的鬼，妈妈一定不会让他有机会害你的。那个贱种竟然痴人做梦还想跟你抢顾家的财产，呵，呸！只要有我在，顾家的产业全都是你的，谁也别想染指！等我回去把他今天做的事情全告诉你外公，你外公绝对饶不了他！”她要将整个利刃连根铲除，要让沈十安不得好死挫骨扬灰！
顾长晟的手指抖了抖，缓缓垂下眼睫，将胳膊从秦书肩膀上收回来：“……你去找他了？”
“对，我从下人嘴里听说那个贱种建立了一个什么组织的时候还不敢相信，亲自过去看了一眼，他果然没死！当真是祸害遗千年。”秦书恨得咬牙：“当初那个救援小队的队长明明跟我保证过沈十安已经被丧尸撕成了碎片，因为这个我还给他们送去了大批物资，如今竟然让他好端端活着到了京城，可见那个队长根本就是在骗我！区区一个小队长而已，竟然也敢阴奉阳违，等我把他找出来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好教他知道欺骗我们秦家人的下场！京城基地就这么大，我就不信找不到……”
“不关救援队的事。”顾长晟忽然道，“是我趁着您神志不清的时候又给各地驻军下了第二条指令，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沈十安。”
秦书一怔：“……什么？”
顾长晟低着头，半垂的眼帘挡住了眼中神色：“您得知沈十安的‘死讯’之后精神状态一度恶化，根本分不清虚幻和现实，所以我把您背着外公经营的势力接收过来，命令各大安全基地的驻军不惜一切代价护送沈十安平安入京。”
秦书像是陷入了巨大的混乱当中，脸上一阵愤怒一阵困惑：“……为什么？”
“您做错了事，我不想让你一错再错。”
“我做错了事？”秦书怒极反笑：“我做错了什么事？我是堂堂正正的顾家夫人，是你父亲明媒正娶的妻子，沈青染那个贱人横插一脚毁人婚姻，破坏我的家庭，害得我跟璟宸夫妻反目二十多年，你知不知道我这二十多年是怎么过来的？顾家也好秦家也罢，甚至整个京城的上流圈子哪个不把我当成笑话，你知不知道我受了多少委屈流了多少眼泪，暗地里咽下了多少苦楚！我做错了，我错在哪儿了？我只不过是想和丈夫好好过日子，想让我们一家人幸福美满不受其他人干扰，这也有错吗！”
“可沈女士又有什么错，”顾长晟抬起头，眼中满是痛苦和挣扎：“我知道您都做过什么，我知道您暗中派人监视沈家，威胁沈女士不许她跟父亲有任何联系，我知道您派人伤害了沈女士的母亲，买通了h市医科大的校董会取消了沈女士父亲的终身荣誉教授资格，我还知道您在去年年底的时候□□险些要了沈十安的性命，你的那些文件记录，我全都看到了。顾秦两家当年为了家族利益联姻，您和父亲固然都是受害者，可沈女士和父亲相恋在先，却只能被迫分离郁郁而终，她何其无辜，十二岁就失去母亲的沈十安又何其无辜？”
秦书“唰”地站了起来，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她无辜？沈十安也无辜？那我呢，在你眼里我就是个蛇蝎心肠的恶毒妇人是吗！沈青染早死那是她命不好，我从来没动过她半根手指头，哪怕是她死了，璟宸也把她装在心里念了二十多年，甚至还想把那个贱种带回顾家认祖归宗，这将你置于何处，将我置于何处，将我们秦家又至于何处！我所做的一切，还不全都是为了你！”
秦书气疯了，抓起书桌上的东西就开始往地上扔：“别人不理解我就算了，竟然连我辛辛苦苦养大的亲生儿子也把我当作敌人暗地里对付我，你太让我失望了，长晟你太让我失望了！！”
顾长晟嘴唇紧抿，默默承受着母亲的怒火，直到他看见秦书抓起了书桌上的一瓶水，瞬间神色大变：“你别动那个！肖文！”
一直守在旁边的侍从肖文应声从秦书手中夺回了那瓶水，被顾长晟一把握住紧紧抱进怀里：“您想发火其他东西随便砸，只有这个不行。”
秦书此时哪还受得了这样的忤逆，立时就要去抢：“拿出来！我让你拿出来！”
“不，”顾长晟满脸执拗：“这是十安哥送给我的，谁也不能碰。”
这句话像是一颗炸'弹，瞬间引爆了秦书脑子里最后一根紧绷的理智之弦：“十安哥？十安哥？！他是你哪门子的哥哥！你才是顾家的长子嫡孙！你别忘了，都是因为他，都是他把你害成这幅体弱多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这句话像是一颗炸'弹，瞬间引爆了秦书脑子里最后一根紧绷的理智之弦：“十安哥？十安哥？！他是你哪门子的哥哥！你才是顾家的长子嫡孙！你别忘了，都是因为他，都是他把你害成这幅体弱多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