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与副市长雪雁的较量
15 与副市长雪雁的较量
宁宇从雪雁的言谈举止之中已经领略到了她对他的不信任，一时没有想好怎么与她交流。他坐下之后，喝了一口茶掩饰他的这种情绪。还没等他说话，雪雁就开口了：“你好年轻啊，前途无量啊。”她的这种语气，完全是长者的语气，一开始就先入为主的把尊者的位置占据了。宁宇没有搭腔，她又说：“我听章局长介绍过你的，你原来和他也是同事吧？”
这个雪雁就有点儿不知趣了，说起章副社长也就是现在的龙都文化局的章局长，这不是有意识的告诉他，过去连章局长都还是他的领导，现在他怎么可能领导得了她呢？很显然，这让宁宇十分不悦。但是，现在他毕竟是领导啊，总不能一直这样被动下去，也不能因为这样的事情发火，于是他缓缓地问道：“嗯，对的。章局长以前是我的上级呢。他原来是晚报的副社长。哦，雪副市长，你是省城大学人文学院的副院长，想必你一定认识副校长张书记吧？”
雪雁一愣，似乎有些怀疑地问：“怎么，你认识张书记？”
宁宇说：“是的，很熟悉，就是不知道你是哪一年离开省城的？”
雪雁眨巴着眼睛，对宁宇说：“也就一年多，快到两年了，我来的时候，张书记还是一个学院的院长呢？”
“这么说来，你也是认识张书记的？”宁宇问。
“也很熟悉的，以前还经常开展活动。”雪雁说。
“哦，你看，这世界真是太小了。我经常回省城，回去见到张书记我一定带你向他问好。”宁宇说
“哦，你应该是他女儿娜娜的同学吧？”雪雁又问。
“不是。”宁宇很干脆地说。雪雁看他的眼神更加疑惑了。宁宇说：“好了，雪副市长，我们还是谈谈我们现在手里的工作吧。”
“嗯，好的。”雪雁连忙把跟她的秘书和跟宁宇的秘书叫了进来。并吩咐说：“你们两个也参加吧，很多事情还需要你们区协调呢……”宁宇也没有反对。
宁宇这就发话了：“雪副市长，你是教授出身，正好发挥你的长处，组建市内的新闻集团、广播影视集团、网络传播集团和高校高职教育园区这个是个项目的政策研究以及配套政策就有你负责了。这些项目都要在近期有实质性的进展，所以的调研那一块就得抓进度，抢时间，两个月之内务必将基本的思路提出来。我本人除了协调之外，重点放在引进这些项目需要的资金上。只有你的那些基础材料出来，我这边才能进入实质性的工作，所以你也就得抓紧时间了。”
雪雁还没有回过神来。按照她以前做研究项目，没有一年半载是根本就不可能的，单是资料搜集，外出考察，事后论证等等，都是需要大量的时间的。要是按照宁宇的这个要求，那叫什么研究啊，也就是一个基本思路而已。于是她委婉地说：“宁部长，你看这样好不好。这么大的项目，涉及到教育和文化产业，还揽括了宣传系统，要转型和整合绝不可能是一撮而就的。所以我建议，我们是不是用半年的时间来考察论证，然后形成论文，等到专家论证之后，我们在稳妥地动手吧？”
她几乎就没有把宁宇当成领导，反而将宁宇当成学生一样来教训了。宁宇还是不温不火的看着她，耐心地听她把话说完了。这才一字一顿地说：“雪副市长，搞改革不是做学问，要是你这样的蜗牛速度，只怕是等到你把学问做稳妥了，别的地区早就完善了这方面的改革了。我现在不是要你做学问，我是要你出方案，出配套政策，而这些都要在国家正则法规允许的大范围之内。我就给你两个月时间出基本方案，你要觉得你干不下来，你可以向王明书记和市长报告，要求改派其他人辅助我的工作。就这样吧，三天之后我们再开一个碰头会，落实我们几个项目的领导班子。”说完，他没有给雪雁任何解释和补充的机会，站起身来就走了。雪雁愣了一刻，她的秘书说：“这个宁部长，人不大，脾气还不小。”
雪雁立即说：“你说什么？宁部长也是你可以随便乱说的。走，回办公室准备去。”也站起身来气鼓鼓地走了。
宁宇是早有准本的，他料定这个雪副市长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一定会到领导那里去告他的状。不过，他是早有准备的。
果不其然，雪雁走出市委会议室之后，就直接去了市长办公室。见了市长就苦笑着说：“市长啊，这工作没法干了，简直毫无章法啊。”
市长和蔼地笑笑：“什么事情把我们的美女市长焦急成了这副摸样啊？你坐下，慢慢说。”
雪雁一边夸张地鼓噪宁宇的不是，市长开始还笑吟吟的，一到后面，脸色就严峻起来。雪雁委屈地说：“市长，两个月就要拿出配套政策和基本方案，你看这不是不着调吗？完全没按打路来啊？这样也太不严谨了吧？我担心要出大乱子呢！”
不管雪雁说得有多么严重，说得多么合情合理，市长自有市长的判断。原本市长就对雪雁过于谨慎的学者做派有一点看法，现在听她对宁宇的工作这样否定，心中就有几分不快。你雪雁是什么人啊？你是政府的副市长。宁宇是什么人啊？人家是市委常委、宣传部长，不管别的怎么样，你还是人家的下级啊！再则说了，让你雪雁配合宁宇的工作是市委王明书记定的，也通过了常委会的，就是把事情搞错了也是常委会负责，哪里轮到你雪雁这个副市长来乱说乱讲啊。事情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讲，你雪雁是我政府的副市长，你不配合市委常委的工作，那就是我这个市长不配合王书记的工作。当然，这些话他是不可能说出来的，他压制着心中的不快，说道：“雪副市长，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了，你现在只有紧密配合好宁部长的工作，你们在工作之中的分歧，是可以在工作之中交换意见的，在交换意见中求得统一。”
雪雁问：“这么说，我就不能提建议了？他也太年轻了，我很难和他交流啊。”
市长不满地说：“雪雁同志，不是我批评你，就你这个态度，就有问题。什么叫太年轻，革命不分先后，不就是分工不同吗？他年轻跟他的职务有直接关系吗？王书记比我还年轻呢，我能在他面前摆老资格吗？”
这个雪雁也很执拗，说道：“市长，你不要生气了，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也就是跟你说一说我心中的疑惑，总觉得他的办法欠妥当，那么大系统说动就动，没有后续资金怎么办啊？”
市长说：“你的出发点是好的，我没有否认。你们现在是怎么分工的呢？”
雪雁将宁宇的安排说了一遍，市长说：“就是呀，招商的事情还是人家来承担的啊？你这个人啊，也不要过于谨慎了，宁部长一直都在一线工作的，也不是单纯搞研究工作的，他既然这样分工，他就一定有所准备的。据我所了解，宁部长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简单。我不多说了，你按宁部长的交待办吧。”
雪雁只得无奈地走出了市长办公室，脸上写满了无奈何憋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