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0章 黎明前的明天（80）
澹台子昭已经失踪了有些日子，公冶恒之迟迟不肯放出半点消息，这让宋弋阳几乎抓狂。
她笃定公冶恒之不会伤害澹台子昭，但是，现实是伤人的，谁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夜里，周遭的一切都很安静。
宋弋阳开始怀疑是否是她太过自信了，因为公冶恒之还没有联系她。
若是知道赫连萧逃走，公冶恒之怎么可能会一点消息也没有。
“我始终认为公冶恒之对澹台子昭是绝对忠诚的。但是……”宋弋阳轻轻的说道，
她知道身后来了人。
“你的猜想没有错，公冶恒之对澹台子昭是衷心的。”云凌回道，
“可是，他应该会给我们提条件的，在他知道了赫连萧逃走的时候，他就该给我们放出消息了。”
公冶恒之一直在暗处，可是随着赫连萧的逃跑，他已经不再是神秘人。
既然他已经失去了伪装的能力，那他理应会直接了当的提出他的条件不是吗。
可是，公冶恒之竟然没有任何的动作。
“再等等吧。”
宋弋阳轻叹道，“我等的起，但是，我担心……”
一开始来九峰山时，宋弋阳的心情没有这么的糟糕，可是这两天，她的心里堵得慌，总是心慌慌，她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担心什么。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好，这让宋弋阳再次的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
“弋阳，别吓自己。”
云凌的话给了宋弋阳些许的安慰，但是，云凌和宋弋阳的心里都非常的清楚，其实，真相没有预想的那般好。
说是自我欺骗也好，说是不敢面对现实也罢，他们需要给对方一个安慰。
那日，司空皓回来后，与郭子安和风隐子在屋外聊了一会便回房了。
回房后，他在昏黄的烛火里看书，屋外是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看守着。那个面具人的真容没有人清楚，就连云凌也不大清楚。
自五年后回到皇城，司空皓的身边多了一个形影不离的面具男。
他少言少语，几乎没人听过他说话。
宋弋阳一度认为这个面具男是个哑巴，但宋弋阳必须充分尊重任何一个人，她不敢妄加打听这个人的隐私。
所以，宋弋阳只知道这个面具男只服从司空皓一人，其他的，她并不知道。
而自诩在皇城里无事不知的风隐子也没能打听到这个面具男的相关信息，所以，最终宋弋阳只得放心她的好奇心。
司空皓吩咐了某人后，便从后窗出去了。
他需要见一个人。
而且必须今晚就见。
林子里有飒飒声，司空皓孤立在一旁，没有星星的夜晚，总是会清冷不少。
司空皓在等一个人，一个要寻求他帮助的人。
司空皓并不急躁，因为他知道那个人一定会来。
清风过境，吹动着树叶吱吱作响，一人从远方走来。
司空皓的嘴角不禁上扬，他知道他所等的人来了。
“东方渊你迟到了。”
“你也知道君夕曜来了，我需要避开他。”
司空皓不再多说废话，他开门见山的问道，
“你想见我。”
“但你不愿见我。”东方渊之所以千里迢迢来此就是为了司空皓。可是，司空皓却是拒绝与他相见。
只是一面，司空皓都不愿意。
所以，他才会答应君上，答应君夕曜以禁术复活了公冶恒之。
“我现在可以答应你的请求，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你真的愿意救她？！”当初严词拒绝的司空皓竟然会一反常态，这让东方渊感到惊愕万分。
“我既然来找你，自然不会骗你。”
惊喜过后，东方渊才想起司空皓是有条件的。
“那你的条件是什么？”
“听说你们东方族有一秘术，可以将人的灵魂封存于蛮荒之中，是吗？”
“你……怎么会知道？”
“你只需回答有还是没有。”
东方渊只得点头回道，“的确有这样的秘术，但是我族先人曾留书禁止我们胡乱使用这一秘术，难道你……”
“是的，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司空皓没有隐瞒，当即就说出了此行的目地。
“谁？你让我封印谁的灵魂？”
“澹台子昭。”
澹台子昭？
东方渊更加的惊讶了，以他所知晓的，澹台子昭和司空皓应该没有任何的恩怨纠葛，可是，为何司空皓要这样的对待澹台子昭。
“你们不是朋友吗？”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回答你愿不愿意。”
朋友？
这个词对司空皓而言，早已经在五年前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所以，他不再信任何人，也不再需要任何的朋友。
朋友？
他已经被朋友伤害的够重了。
东方渊被司空皓的冷笑吓得打了个寒颤，曾经被人人称颂的侠医，不再救死扶伤，不再纯良。
单是看着司空皓这张脸，东方渊就感到了他身上的戾气。
那由内而发的冷酷是不可能被掩盖的。
东方渊深知司空皓不是再开玩笑。
“你和他有何恩怨？为什么你要杀他？”
“东方渊，你太多话了。我今日找你，不是来为你解惑的，你要知道，你若是拒绝帮我，我也没有帮你的必要。”
“你竟然拿人命来威胁我？司空皓，你还是以前的那个仁医吗？”
“仁医？被人人称颂又如何，被人人指责又如何，你觉得我会在乎吗？！东方渊，我不在乎那些我不在乎的人。”
司空皓几乎是吼出来的，他告诉自己，不必去在乎那些平民的看法，他是怎样的人，与他们有何干系！
那些肤浅的人们，哪里会知真正的感恩。
他们只是一群自私鬼，他们只是觉得可以从他身上得到好处，所以才会对他说久话，如此而已。
就是那些虚情假意的话迷惑了当初的他。
司空皓不再去过分的在乎他人的看法。
他或许是累了。做惯了被人人赞颂的好人，他选择不再活在人们的眼光之中。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东方渊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司空皓，当年，那个温煦如风的少年郎，怎么会变成如今冷酷无情的人。
“那些遭遇是你所想象不到的。”
每每到了深夜，司空皓还是会从噩梦里惊醒。
戚如焱已经成为了他心底的不可磨灭的伤，戚如烬做到了，他做到让他永远铭记他。
司空皓恨透了那些对他置之不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