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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帝心难测

当夜。

有一伙歹人闯入许都狱,妄想劫狱。

被许都狱的层层防御抵挡下来了。

不想广元侯收买了许都狱中的一个狱吏,为了防止王处穆出不该的东西,提前将王处穆击杀,而后潘岳赶来,将将被收买的狱吏击杀。

王处穆的事情,就如此轰轰烈烈的在许昌街头传扬起来了。

对于王处穆的死来,或许有人是在意的,但是这个在意的人,绝对不是齐王司马冏。

齐王司马冏现在在乎的,是在抄家的时候,从王处穆家中抄来了多少钱粮。

当然...

还有潘岳带给他的消息。

次日清晨。

潘岳很早的便到豫州府中,见了齐王。

“潘公,这次的事情,你做得非常好,可谓是大功一件,若是等那中军北营的人过来,王处穆恐怕就是插在本王身后的利剑,届时,本王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实在是大王英明,臣下才能擒住这王处穆,否则的话,便是臣下再是聪慧,也没有任何用处。”

这个功劳虽然是自己的,但是潘岳也知道,这种功劳,最好还是要与上司扯上关系。

让齐王觉得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有功,这赏赐,自然也是不会少的了。

潘岳现在虽然是为皇帝做事,但是获得齐王的信任,同样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潘岳太谦虚了,本王是有功必赏的人,潘公这次如此大恩,要本王如何赏赐?”

“大王,臣下能跟在大王身边,已然是心满意足了,哪里还想要什么其他的赏赐?”

“不,既然是有功,当然是要赏的了,你,你要什么赏赐?”

潘岳知道,在这个时候要是再拒绝,恐怕就不是什么谦虚能明的事情了。

这就是不给齐王面子了。

潘岳在来之前,早已经想好了,因此话也是直接了出来。

“大王,听王处穆府中有许多美姬,不如大王便赏赐几个过来。”

“哈哈哈。”

齐王哈哈大笑,旋即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出来。

“不想潘公现在还是身强体壮,情趣不减当年啊!”

“大王便莫要打趣臣下了。”

“不过区区美姬而已。”

齐王轻轻摇头,道:“王处穆家中的美姬,虽然绝色不少,但也只是一般绝色而已,我府上便有多年挑选过的美姬,便送两个给你了,保证潘公今夜,都是不想下床的了。”

听到齐王这句话,潘岳连忙跪伏下去,诚惶诚恐的道:“这是大王的美姬,臣下如何敢要。”

“放心,不过是女人而已,日后,本王还不是想要多少要多少?”

送女人,对齐王来,也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况且这美姬还是他早就品尝过的了。

再者,将这个美姬送给潘岳,这几个美姬,何尝不是监视潘岳的眼睛。

对齐王来,这可谓是一举多得的事情!

齐王虽然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在暗地里观察一下自己人,那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大王既然如此了,那臣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起来吧。”

齐王拉起潘岳,用力的拍了拍潘岳的肩膀,道:“女人不过衣裳而已,不必在意,你日后若是玩腻了,可以向本王要新的。”

“大王的美姬,臣如何会玩腻。”

齐王轻轻摆手,也暂时不在这个话题中继续下去了。

“王处穆一死,这颍川的有心人,恐怕都会恐惧的,与洛阳交通的事情,恐怕会变少不少,潘公要想再找出内奸,恐怕已经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了。”

潘岳眼睛闪了一下。

现在可是将那个名单拿给齐王的最好时机。

“大王,有一件事,臣下不知道该不该。”

“你。”

齐王看着潘岳,笑着道:“你我之间,便不必藏着掖着了。”

“诺。”

潘岳像是迟疑片刻,便将袖口中的王处穆供词拿了出来。

“大王,昨日臣下去审问王处穆,倒是得到了不少消息。”

潘岳没有把是什么消息出来,只是将供书拿到齐王面前。

看到潘岳这幅模样,齐王心中也明白了许多。

“有什么事情,还需要如此?”

齐王司马冏拿过供词,轻轻看了起来,只是看了几行,他的眼神就变化起来了。

越看下去,齐王的脸色就越难看。

“这,这怎么可能?”

“臣下也觉得不可能,是故方才还在犹疑要不要将这个事情告诉大王,但是,既然这是王处穆的供词,而王处穆昨日已死,而且还是被广元侯的人杀死的,这证明,王处穆知道的事情很多,而且对广元侯那边来,都是极为重要的。”

所谓知道的,恐怕就是这供词里面的人了罢?

只是这供词中,涉及到十几个人,可都是他的心腹臣子。

尤其是颍川太守陈匡,这恐怕是更加不可能的了。

“你做得很对。”

齐王轻轻点头。

“大王,或许,这也是王处穆故意混淆视听,他自知自己难逃一死,因此想要拉一些人下水,这些人中,恐怕就有王处穆的仇家。”

仇家?

司马冏轻轻摇头。

“王处穆在许昌,在颍川都是朋友多的,哪来的仇家?况且这份名单之中,大多数人,与王处穆都是挚友关系,不少甚至是儿女亲家,这些不是王处穆的仇人。”

“这...”

潘岳适时露出疑惑之色。

“如此来,这就有些奇怪了。”

潘岳眼珠一转,看向一脸沉重的齐王,再道:“大王,其他人臣下是不知道的,但太守绝对是被冤枉的。”

“被冤枉?此话怎讲?”

在齐王心中,陈匡应该不会背叛自己才对。

他与自己是有同样的诉求的。

他痛恨洛阳的皇帝。

而且他的兄长,可是在朝堂上公然表明态度聊。

“今日臣下去追捕王处穆的时候,太守是随臣下一起去的,现在看来,可能是因为太守与臣下一同前去,让王处穆觉得此事是陈匡故意针对他的,因此才会怀恨在心,这名单上有太守陈匡的名字,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了。”

“你得有道理。”

齐王虽然如此,但是一想到昨日陈匡一再向王处穆求情,再看到现在王处穆的供词,这怀疑,一时间很难消下去的。

“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潘岳,既然有这么多名单,其中或许有一些,是王处穆故意出来的,但肯定也有真的名单,王处穆与广元侯,定然是合作关系,潘公对此严刑审问,他也不敢完全出假的名单出来。”

他当然不敢完全出假的名单出来了。

因为这个名单全是他编出来的,自然也全部都是假的了。

“诺。”

“不过大王,要查询这么多人,恐怕是需要一些时间的,但是,现在大王的时间恐怕不过多了。”

“是时间不够多了,所以潘公要快些查询,甚至可以用一些特殊手段。”

潘岳轻轻点头,道:“臣下明白了。”

如此来,那许都狱中的刑具,恐怕又可以用起来了。

呵呵。

潘岳脸上露出非常残忍的笑容。

而此时,不管是太守陈匡,还是在这个名单上的其他人,都是不知道自己的性命,即将掌控在别饶手郑

........

与此同时,远在百里开外的地方。

洛阳。

这几日也是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赵猛派人前来通报王生,已经是在邙山山中找到了一处隐秘的练兵之所。

不仅周围二十里都没有人迹,而且练兵之所还是在山洞里面,山洞外面还有一个湖泊。

这可是理想的练兵之所。

不过王生也没有马上同意。

像这种地方,王生自己不去亲自前去看一看,心中是不会放心的。

隐秘之所是找到了,但邙山之中,也要有人防守,防止有人进去。

有了一万金之后,王生投入千金,去生产火绳枪。

估摸着,应该有数千把火绳枪问世。

毕竟王生现在是将作监的上司,将作监里面的人,为了讨好王生,自然是不敢在王生要的东西上面吃回扣。

这火绳枪的铸造,完全是只有材料价格的,甚至连人工费都免了。

其实看到这里,王生都想要把这将作监据为己有了。

若是有这将作监的人在,自己何愁没有武器?

起来,将作监铸兵任务,也过了十多日。

环首刀,长枪等物件,也是铸造得差不多了。

当然,只是够一军的。

王生马上让张弘一军更换装备。

多出的装备,明面上王生向皇帝言明,可以用旧的刀兵熔铸,做成新的刀兵,也就是以旧换新。

但是暗地里,王生却是将这些刀兵送到了弘农郡,装备到自己人身上。

中军北营的装备虽然有些老旧了,但是比之下的州郡兵,这装备,还是要好上几个档次的。

至于其中的亏空,王生自然是多出了一些钱下去。

他现在有了华恒送上来的万金,当真是一点钱都不缺啊!

原本王生是想要打造一个长枪兵营出来的。

之所以打造出长枪兵营,非是长枪有多厉害。

而是制作长枪,比较省钱。

枪杆由特质的木头做成,只需要做一个铁质枪头而已。

但是后来,这个念头还是被王生摒弃了。

这个时代,长枪兵虽然是有,但也没有成为主流。

而且王生手底下,也没有一个会带长枪兵的人,做了这长枪,也是一点用处都没樱

另一方面。

随着新土地税的进行,加之皇帝要求速度,华恒的收税速度便快乐不少,也不择手段了不少。

为了能收十万金,华恒也是拼了命了。

华恒如此快速收税,而且收税手段如此粗暴,自然是让下面的人怨声载道。

御史台的御史,在其中上的奏章是最多的,这奏章多得,在太极殿一脚都堆成高山了。

当然,之所以能够在太极殿堆成一座高山,也是有皇帝不想搭理这些御史的原因在里面的。

既然是要让华恒为自己筹钱,那么,这些御史的奏章,自然是当做屁话,当做废纸来处理了。

华恒虽然不择手段,但是筹钱的速度,还是让司马遹不太满意。

这收税,才从司隶走出去,司马遹想要卖爵,恐怕也只能卖买一州之地,对他来,太不划算了。

“大内官,前卫将军张光出发多久了?”

“启禀陛下,已经是出发了两日了,恐怕再有一日,就到许昌了。”

再有一日?

非常好。

司马遹嘴角微微勾起。

只要能将齐王收拾掉,对皇帝来,这下的事情,就马上变得好处理了不少。

“等许昌的事情解决了,也要对益州出兵。”

益州叛乱,司马遹已经下了好几道诏令,让梁州刺史罗尚为主帅,领梁州,荆州,秦州三州士卒围剿益州叛逆。

现在算算时间,这个诏令,是已经下去了。

不过...

凭借着梁州,荆州,秦州三地。

恐怕是很难将益州之祸平定的。

既然这件事是齐王搞的鬼,他下发下去的诏令,有多少人听,也是一个未知数。

但诏令下去,也是会有人遵从的。

司马遹现在要的就是时间。

益州乱了可以,益州不能不乱。

若是让李特李雄在益州扎根了,这对司马遹来,才是一个坏消息。

“陛下。”

大内官眼睛转了几圈,还是有些迟疑的道:“陛下,平原王在殿外等了快两个时辰了,陛下不去见一见?”

见?

司马遹轻轻摇头。

“朕没有要平原王在殿外守候,他要走,随时可以走,他要留,当然也是可以一直留下来的。”

“只是,平原王毕竟年纪大了,而且在宗室之中,平原王的声望也是不的,大王如此做,恐怕是会寒了不少饶心,不若将平原王召见过来,晓之以理,这...”

“是平原王要你向朕如此的?”

司马遹等了大内官一眼,便让后者跪伏下去了。

“陛下,奴婢没有,奴婢该死。”

“哼。”

司马遹冷哼一声,倒是没有找大内官的麻烦。

他作为皇帝,自然知道大内官虽然是有些贪财,但是大是大非上面,还是看得非常清楚的。

不然,他也不会将大内官的位置让他去做。

“平原王要如何,朕岂会不知,但事情岂有他想得那般简单?”

不加收这个新土地税,不仅是国库,便是他的内帑,也是要不支了。

他虽然是皇帝,但是皇帝也是缺钱的啊!

没有钱,没有粮,士兵会为你打仗?

他是皇帝,有大义。

但是大义不能拿来吃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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