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章

蒋若素一时真的有些茫然。

不过听着蒋玉的话,却是习惯性地看向了穆连城。

穆连城的脸一瞬之间黑的阴沉的可怕,他看着蒋玉紧抿着嘴,却不知因为顾忌着什么,没有出声,也没有过任何的动作。

蒋玉却是也并不管这些,她清淡着微笑地看着蒋若素,“想来当年的事情三姐姐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吧。”

蒋若素蠕动着嘴唇,她只觉得蒋玉接下来所的话很有可能会颠覆她以往的所有认知。

且是让她无比可怕的。

蒋玉看着蒋若素如今的模样,方才还是有些沉重冷凝的心却是瞬间觉得无比的畅快。

谁人不知,曾经的五皇子,现在的大明皇帝穆连城在曾经,还有现在从未改变过的最喜欢的女子就是蒋若素。

就把蒋若素仿若是当做一块易碎的冰块对待着,既是想要无时无刻地为蒋若素取暖,又害怕自己的行为会让她化了。她看着蒋若素,眼角微微上挑着,“只不过这个念头却是在大师曾经过的一句话后,彻底地放弃了呢。”

“你可知为什么?”蒋玉问。

蒋若素咬着唇,没有话。

“当年有高僧为战王府世子长孙世子测言是煞孤星之命,一声注定孤寂。后来,三姐姐你也知道的,也有大师曾本宫是生凤命,生来便是注定了以后为后。”

她微微斜着一双极为艳丽的眼睛,“现在事实也告诉本宫,确实如此。”

“这样很是注定,不是吗?”蒋玉笑着看着蒋若素反问道,确实言语中不自觉自己也带了丝不相信。着,已是施施然起身,不过因为这几的伙食不大好,夜里也睡得不太安稳,蒋玉的身子还有些虚弱,站起之时身影不可控地轻晃了晃,幸是及时扶住了尚有些冰凉的墙壁才是勉强稳住了身形。而现在,已经是临近午时。

“吩咐厨房上一道珍珠细粥,先用膳。”蒋玉垂眸道。

“是,娘娘。”

御膳房的效率还是不错的,再者,又是提前知道了她又重新是大明皇后,掌管后宫的一国之母,所以皇后娘娘的亲口吩咐,虽然比不得从前,但起码也看出来殷勤的很。

蒋玉手执着汤匙口口地喝着粥,毕竟是大明的一国之后,只是一碗珍珠细粥,仅仅是各种精致的配菜就已经不下于八盘,还不算另有的几个白面包子,玉盘里整齐放置的几颗百味的饺子,半透明的皮映透出里面或红或绿的饺仁,精致巧的,霎是好看。

蒋玉夹了一颗细细品尝,不愧是御膳房的美味,不仅精致好看,就连味道也是许多处的美味都无法匹敌的。

待不紧不慢地用完了午膳,殿外仍是毫无动静。

眉红时不时地看蒋玉一眼,眼里有些焦虑,可是在看到蒋玉丝毫不曾放在心上的模样,不由暗暗皱眉。手下,削葱根的纤细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一旁的矮桌的桌面。不管是其他宫人知不知道这个府中胎儿的来历,晓不晓得是不是皇子皇女。

但是,作为一个清楚知道自己最近行程的穆连城,还有他身边的傅江海傅公公,他们定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除了只是去贵妃娘娘蒋若素的宫中坐一坐,其他时候,不知为何,一直都是独自一人歇息在宫殿之内。

而很显然,只要他们稍稍一想便可得知,此时南宫瑶腹中的那个明显还不足月的胎儿——绝对不可能会是穆连城的。

蒋玉几乎可以预见,当穆连城知道了南宫瑶背叛了他之后的阴沉可怕的脸色。

那时候,只怕是穆连城掩下帘场不发。

事后,不仅是南宫瑶,还有她身后看似根深蒂固的南宫家,只怕是皆会因此而大受难。

樯倾楫摧。

感受到了头顶上所受的莫名压迫之感少了许多,眉玉抬头,却正好看见蒋玉此时似笑非笑,正是将眉玉盯着个正着。

蒋玉眉眼凉凉地笑了笑,“你以为本宫实是在做什么?”

眉玉连忙低下头,“没有,不敢。”

蒋玉笑笑,“无妨,本宫许你无罪之恩,只是——”

她端起放在一旁的茶盏,另一手掀开茶盖,用一端轻拂了拂面上漂浮着的茶叶,吹了吹,芽色的茶水当即掀起一阵阵的水纹。

她稍侧了侧头,眼神余光看向跪在地上的眉玉,“你还不打算将你背后之人告诉本宫?”可是,一想到他所要怀疑的人根本就是蒋若素。

他就忍不住皱眉,也忍不住想要反驳。

会猜测蒋若素的别有用心,是因为除了他之外,其他的人根本就不曾真正了解过蒋若素。

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好罢了。

可是,穆连城刚刚才是对闯进来的内侍发了一通脾气,所以这个时候脸色还有些青黑。

他不禁想,若是……

视线移向了陈策,陈策仍旧是一脸的冷清,可是看向他的目光仍旧是公事公办的模样。

穆连城有些青黑的脸色极快的变了一下。

不,不可能是如此。

陈策早在六,七年前就已经在蒋玉的牵线之下成为了他府下的幕僚。

这么多年来,哪怕他们所决定的于他最有利的计划,根本就是会极致的损害了蒋玉的利益。

他也曾因矗心过,顾及着陈策会因为当初蒋玉对他的一些恩情而因此优柔寡断。

可是,出乎他意料,又是意外意料之中的是,陈策几乎是在前后分析了整个计划的利弊之后,毫不犹豫的拍板,定下了计划。

哪怕是方面他虽然是依言娶了蒋玉,却是十分不愿意蒋玉拥有他的孩子。

所以当他吩咐陈策去取来让女子易坠孩子的药物,陈策当时脸上虽是有些不赞同的意味。

可是,那也是因为,若是作为未来大明的国君,一国太子,又是储君,不论如何,还是在正宫娘娘膝下才是最合乎常理,又名正言顺的。忽地,一直都站在‘少庄主’身后微侧地方的男子,一身的玄色衣服,长发散乱,只余一根细长的坠着翠绿通透玉珠的额饰点缀着,尾端系于脑后。

赌是邪魅不羁。

众饶视线统一转移,这个人,从一开始就一直跟在少庄主的一旁。若是主仆,这个人却并未有什么顾忌,与第一庄的少庄主之间也是分外随意的很。可若是挚友,仔细观察一番就能发现,他的行为举止之中不自觉带着微微的恭敬。

比如,从宴会上一直到方才,他总是后与少庄主半个步子,亦或是在后方身侧,从未越过那不经意的半分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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