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五十一章 第四层的动荡
女子接过鞋子，看了一会，笑：“可以给我包起来吗？”
“当然可以。”
摊主忙笑着说，找了个布包给装了进来，递给了女子，“夫人，您拿好。”
女子放下一块上等的灵石，温声说：“老板，今天风大，若是没事还是早些收摊回家吧。”
摊主怔了一怔，可女子说完话就已经走了，只留在摊上一块品相极佳的上品灵石，这足以让他在这干一整年的钱。
摊主心头突突紧跳，看一眼女子离开的方向，又想及刚才大家所说的天狗食月，不是好兆头的说法，不由捡起了地上的上品灵石，对自己兄弟说：“走，不做了，赶紧回家。”
“怎么回事。”他兄弟一脸奇怪地问。
“别说了，回就对了。”
摊主急匆匆地收拾东西，打包完扔进了乾坤袋里就跑了，见兄弟还笨手笨脚，忙也跟在他后面一起收，等两个人收完准备离开街上时，一股疾风也卷了起来。
吹得两个人险些飞上天。
一些还来不及收起来的皮毛更是吹没了影。
“我的货啊！”
“别追了，跑啊。”
风沙太大，两个人根本睁不开眼睛，摊主急急地喊了一声，拉着要去追货的兄弟躲进了一旁的屋舍后头。
可身前的屋舍发出了快要倒塌的嘎吱声，惊得他又往后退了一些距离。
但走了二十多米远，就再走不动了，因为风沙已经困住了他们，也看不见离开的路，年轻一些的摊主急得眼睛都红了。
秋余人镇定地安抚着兄弟，“别慌，我们找一找回去的路。”
可年轻摊主怎么可能不慌，他还是第一次在黑市遇到这种情况，也没听过黑市还跟魔族一样刮风沙啊，这都多少年没发生的事了。
黑市环境差归差，但在结界内还是安全的。
这是所有在黑市摆摊的小散户的心声。
若不然他们也不会交那么多钱来这。
但现在算怎么回事嘛。
年轻摊主左右张望，想要弄清楚这风沙是从哪里刮来的，然这回头一看，眼睛就定住了，“秋老哥……”声音都带了几分沙哑与尖锐。
“秋老哥，你快看，看后头。”
秋余人听到自家兄弟的小破音，便也跟着回过头，但这一看，眼睛也跟着定住了。“拍卖场那边的是什么？”
年轻摊主尖叫道，“那是结界吗？”
“闭嘴！”秋余人忙捂住了兄弟的嘴，不敢叫他喊出声音来，目光也跟着定定地看着眼前的拍卖场，这是第四层的中心。
拥有着第四层最大的拍卖场场地及最多的场地，里头也出租散户的摊位，但因为租金太贵，所以他们兄弟在那里头也没有一席之地。
曾经花了门票进去看了一眼，发觉就是地上的一块砖都比他们的命要值钱，所以他们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进去过。
可现在……
现在在他们眼中寸土寸金的拍卖场，被一座庞大的结界所困住，流光盛放之下，他们看到拍卖场门口的人一个个倒下，不知生死。
而位于拍卖场中心，也是结界中心的地方，有黑色的云雾遮掩，一道黑色光柱自上而下，罩落在拍卖场的中心位置。
光柱内，似乎有两道人影在打斗。
离得太远，秋余人看不清楚，他兄弟视力更有问题，说：“那是不是一对男女在吵架。”
秋余人无言以对，见到摆这么大的阵仗吵架的吗？“吵架没看出来，不过有点像生死决斗。”秋余人解释说。
“秋老哥，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你不要命了？”秋余人不敢相信，这个人刚才还吓得瑟瑟发抖，现在居然说要过去看一眼？这风沙都能把他们给吹上天，想要靠近结界就得跨过这一层沙尘暴，这是把脑袋系在裤腰带，找死去的。
“不是，你看其中一个人像不像是胡尊主。”
秋余人斥道：“就算是，那也跟我们没关系。”
“如果胡尊主死了，我们四层会怎样，你没想过吗？”年轻摊主错愕地看向了秋余人，面色凝肃地说：“这是事关我们今后营生的大事。”
“死了一个胡尊主还有张尊主，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只要不牵连到我们就无所谓。反正每年的租金都是要给的，谁来都一样。”
“你怎么这么说，”年轻摊主满脸秋余人纨绔不灵的气愤，“如果死了这个，来的那一个比胡剥皮更狠呢，那我们日子还过不过了。黑市的买卖我们要是都做不下去，我们可只能去北方山脉挖矿，到时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嫂子跟我妹子他们怎么过。”
“那你说要做什么？过去帮胡莱尊主？”
“……我、我也没这么说。”年轻摊主当下弱了语气。
“就你跟我两个人，过去还不够人家一招，还是别过去找死了，就在这里远远看着，看清楚最后赢的人是谁。如果还是姓胡，明天生意照做，如果不是，那就认认新层主。”
年轻摊主意外，“那我们不去通报吗……”
黑市可以禁止打斗的。
秋余人道：“最大的那个都被人按着打，你还要通报给谁。”
“……”
也是。
“我们退远一点。”秋余人刚张口，就被风沙灌了一口沙子，他紧紧地闭住了嘴，拉着人护着自己的乾坤袋寻了个安全的地方。
那是一处避风口，前有山丘，后有残垣，这片残垣看痕迹像是之前就坍塌了，只剩下一半高，附近的散户为了在第四层有个能休息的地方，就用沙石把山丘跟残垣一块给围了起来，堆成了一个仓库，还盖了个顶，留出一个两人大小的通道口可供进出。平日里这里头就存放一些物品以及搁了两张小床，做临时休息所跟仓库。
这个时候就是最好的避风港。
秋余人借着自己的记忆一路摸过来了，躲到了仓库里头，才发现藏身在这里的人还不少，有男有女，共有十多人。
秋余人匆匆忙忙地对他们点了一下头，就用木板堵住了出口。
年轻摊主看到人，也忙转头问好，可这一抬头，对上最近一人的脸，瞳孔不由一缩，“你们……”到口的好字也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