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三十二章 上面有人

对于这件事,容九跟白凌都没有理会。

只要它们别靠得太近,引起其他东西的主意,容九他们也不好回去驱赶,在这个地方打起来,那效果与喊人过来调查他们也没什么差别了。

一切都以“低调”为宗旨。

就是铜钱也忍住了。

铁索桥到村子之间还有一段路,这一段路途泥泞,十足荒凉,唯有阴风阵阵,呼啸而来。

大家低头赶路,也不说话,免得一张口就被灌了一口风,这风的味道还很不好,携着风沙一起过来,时不时地往人口鼻里窜,带着一股沙砾细微感。

这种感觉,再加上这荒原上埋着的尸骨,容九总觉得有一股“骨灰”的味道。

这想法不窜上来还不要紧,一窜上来,就叫容九胃口酸水直冒。

强烈的呕吐感直冲上了喉咙,容九白着脸,皱着眉头给压了下去,可依旧觉得不适,她不动声色地揽紧了白凌的脖子,将脸贴在了白凌的颈间。

从男子身上传来的温度,叫这种难受稍稍压下去了些许。

白凌轻声问:“累了吗?”

话间,已是在考虑找个地方给容九休息。

容九感觉到他的心思,摇了摇头,还没那么娇弱,刚才都休息多久了,现在再拖累下去,指不定会再出现什么麻烦。

不宜再生波折了。

说起来,容九倒是想起来一件事,虽然他们刚才出来时没有见到过监狱的狱司,但几个人冲出来闹的阵仗可是不小。

若没记错,地狱都已经暴动。

可现在居然没有人来追他们?

想到这,容九叫来铜钱,轻声问了问。

铜钱心底也嘀咕一句,他也不晓得,不过有个事他倒是知道,“我呆了这一个月里,没看到有监守的人,许是轮值的。您稍等,我去问问就来。”

说完这话,铜钱便与年轻魂沟通去了,

年轻魂听到问题,抬眼看了容九一眼,虽然眼神闪烁得很快,但容九从中察觉到了一丝意外。

问的速度不算快,似乎年轻魂对这个事并不是很清楚。

但还是从久远的回忆里找出了一个答案。

铜钱很快回来,原话照搬,“冥界的监守每百年会换一次班,每层地狱负责监管的除了地狱鸟便是狱司,但地狱结界除了冥主无人能够开启,所以监管的狱司极少会在大家的面前出现,只偶尔出来露一露面,大……这位兄弟说,他已经五百多年没见过狱司了。”

铜钱怀疑是这位大佬太强,人家不敢去面前刷存在感,但这话可不能跟容九说。

“不过,”想起了大佬的话,铜钱也正起了神色,“狱司有特殊的手段能够直接联络冥主,以我们闹的阵仗,大……兄弟说,冥主必然是在我们出狱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不过……”

铜钱又一个大喘气。

容九笑了笑,“你再卖关子试试?”

那杀气泼面而来。

铜钱忙说:“不过大……兄弟说,他出来的时候‘麻烦’了几个兄弟,会在冥主到的时候帮我们拖延一下时间,我们还有时间能跑。”

至于这“麻烦”是怎么麻烦,铜钱识趣,当然不问。

反正够冥主忙一段时间了。

容九闻声这才释然,再看着这位有着淡金色眼睛的年轻魂,也起了几分佩服,原来这位也是早做好越狱准备了。连善后都想好了。

得到这个回答,容九也安下心,闭上眼想休息,可只要一想到空气间都是这一股“风沙味”便觉得难受得很,她闭上眼睛,把思绪跑远。

实在接受不住,她便将神识窜回了灵海,跑回灵魂树下入定,太久不见的灵魂树摇着枝桠看了看容九,又看了看。

最后替她扇起风来。

只是容九担忧外间情况,没坐一会儿又出去了,面具罩得严严实实,连口鼻都尽量捂住,埋头趴在了白凌的背上,放轻了呼吸。

似乎是感觉到了容九的焦灼,白凌的情绪也不高,步伐间也有几分着急,战向阳看出来了,瞧了瞧容九,“神色确实不太好。”

是受幽冥之力的影响太大了吗?

提起这,战向阳也与白衣想到了一起,关于这幽冥之力的后遗症,不过这个问题也要出去才好解决。当下战向阳也没有多说。

进了村,其他人也不再说话,容九也凝神戒气。

免得被发现是活人。

这村落荒凉,房屋与房屋之间也相隔甚远,但魂多,来往都能见到有魂移动,而且还能看到有人扛着工具去农田。容九十分好奇,这是去埋人呢还是去种田?

可到底不敢做太大动作探头去看,免得引来注意。

白凌跟战向阳他们都走过一次了,对此驾轻就熟,但容九是第一次经过,心思不由多放在了附近的环境与魂身上,这一走神,倒是减少了呕吐感。

状态倒是好了不少。

白凌察觉到了,也放慢了一点脚步,免得让容九再感觉到不舒服。

战向阳一切如常。

倒是铜钱鬼鬼祟祟四处扫视,还是有些心虚,年轻魂倒是不同,即便身着破烂,可气质平和,行在路上,不仔细看似乎完全与行人融为了一体。

弄得铜钱几次都快以为他丢了,拉着魂的手揣在怀里这才放心。

后者愣了一愣,看了看铜钱拽着他的手,到底没说什么。

只是离队伍近了一些罢了。

五人一进入村落,即便白凌、战向阳、铜钱努力装得像个正常鬼,可依旧一眼就瞧出来不同了,农田里的牛抬起头来,张嘴与旁边的魂讨论。

“就这几个啊。”

扛着锄头的年轻汉子叹了叹气,说:“是他们了。”

“太扎眼了,黄泉村的怎么能闭着眼睛把这几个人给放进来。又都不瞎。”

年轻汉子望一眼天,黑乌乌的也不好看,又低头看牛,说:“人家上面有人,你有什么法子。没瞧见旁边走过的那几个兄弟青筋都快憋出来了吗,可还是不敢不放啊。”

“咋了,谁的面子这么大。”

“住杏子树那家的面子大不大。”

牛:“……”

得了,这可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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