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七十五章 你比我可怜多了

“他不会想要踏上鬼祖等人的老路吧。”

容九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这个可能。

就是轩辕晟等人亦是微微蹙眉,白衣这话叫人不得不浮想联翩,特别是最后那一声“生命力”更是叫他们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鬼祖等人走的本就不是正经路子。 邪王专宠:毒妃,别乱来! 来自,更快阅读最新章节,,

靠着吸取他人的生命力以此获得永生的法子,不过是另辟捷径之内的邪魔歪道,短时间内或许能够获得自己所得,可等时间一长,这个法子总会叫人失去了本心。

最终沦落成魔。

反噬,是必然会到来的一天。

只是早晚而已。

如今鬼祖这不人不鬼的模样,不就是最好的证据么。

这个方法,根本就算不得是方法。

而以白衣如今的寿命来看,他根本就不需要夺取他人的生命力来续命,他这话听在耳中,委实有一种叛逆的心思。有一种为了刺激鬼祖而出言刺激的强烈意味。

可容九还是担心,因为这个人说得出来就做得出来。

在这人近乎平静以及淡漠的外表下,有着近乎不顾一切疯狂的偏执。

只要能够报复到鬼祖等人,他什么都会去做。

也什么都会去干。

狐女听着这话,咯咯地笑了起来,“你会吗?”

这轻轻淡淡的反问,有着足够的自信。

但认真听来,是满满的恶意。

“激将法。”

轩辕晟握着扇子说,眉眼间漫着淡淡的冷色,因为知道白衣不会,所以才用反问来刺激。这法子不在乎低级,好用就行。

白衣低低地笑了一声,“我会不会,你等会就会看到了,有什么能看到你们拼命想要得到的东西,一点一滴失去来得痛快。”

狐女笑容滞了滞,像是一下子就妥协了,坐在地上叹息道:“何必闹至这般呢。”

“这凡俗情感于你我不过是过眼云烟,在这世道,活到你我这般岁月跟地位的,不过寥寥几人,能在我们这漫长到近乎永朽的岁月里占据份量的,绝对不会是亲人啊。”

狐女语重心长地说道:“他们早晚都会随着天道的泯灭而流逝在漫漫长河里,注定是与我们走不到一路的。如今死前还能为众人做出了一番贡献,也不枉来这世上一遭,你又何必执念于过去不忘呢。”

“人呀,该当放下。”

白衣掌心里执着灵草,面无血色地说,“这般说来,我还要替他们谢谢你。”

狐女扬起笑脸,鲜血涂满了她的面容,带血的笑容都充斥了诡异,“也不用如此,至少在我身上流动的,还有你族人的血,我也要谢谢他们。”

白衣身上的气势骤涨,这人猛地抬手贴近结界。

黑猊也在这刹那间竖起了毛发,整头兽如一头炸毛的刺猬。

两人这方暴涨的气势,冲击得光网的灵力都一阵动荡。

轩辕晟沉了脸,“不好。”

白凌皱了眉,犹豫着是否上前。

白衣的手掌在靠近光网的刹那,却又忽然停在了结界上,“你以为我会如你所愿,把这一掌打下去?”

狐女咯咯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白衣收回手掌,“我不会。”

“丧家之犬,不值得。”白衣背过身,笑了一声,“而且,最没资格说这番话的就是您了,前辈。”

狐女目光一深,寒光闪烁。

“若论凡俗情感当如蔽履舍弃,您这么多年守在这钰族不曾离开,又是为何,守着这一城的不死人,重演着您的过去,是在缅怀,还是在炫耀过往的功绩?”

狐女低低地笑着,笑声渗人。

白衣踱步在场中,在空间肆虐之下,光网不住往内收缩,他的声音也在这喧嚣的疾风里清晰地回荡,“守着一方故土,等着一城不归人。”

“前辈,您当真煽情的很。以满城的热闹,遮掩过往的荒凉,只可惜,不管是您的族人,还是您的后人,最后还是步入了这一步,您看这,这满城的废墟像不像是对您的回应。”

“活到最后的,始终只有您一个人。”

“即便是封印在这结界之中,也没有人前来看您一眼,惦记您一眼,您想说您不曾后悔,可当年趴在上万座坟墓上痛哭的人,又是谁。”

“当今世上,谁人知道,嘴上对亲情嗤之以鼻的鬼祖大人,却是最孤独的一个人。”

“您?”

白衣笑,“您可比我可怜多了。”

狐女脸上的笑容已经彻底消失,她抬头阴狠地看着白衣,在她身周,青色的幽冥之火在浮动,时而张狂,时而收敛,已然极不稳定。

这是她的灵魂。

容九心头一紧,“鬼祖如今的情绪亦也十分不对劲。”

不会出事吧?

可白衣却宛若未觉,声音依旧刺激着眼前的人,“至少我还有念想,在漫漫岁月还有奔头,可您呢,换着一具又一具的肉身,为自己续着长生,渴求得到轮回之力,让我猜猜,你想要做些什么呢?”

“复活他们?”

狐女猛地扒在了光网上,可雷电之力一下子将她打退,整个人的肉身都在颤动,然而她身上的青色火焰越来越强,那是即将脱体而出的灵魂。

白衣似乎是听到了动静,回过头来,“明明知道,那本就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你义无反顾地往前走,如今却嘲笑我被凡俗束缚,前辈,您这笑得很没有道理。”

“别这么激动,我的话还没说完。”白衣的神色冷漠而无情,低低地笑着,“您可知,你拼命守护的万鬼深窟,是被何人所盗的?”

“那埋葬着您族人,万千尸骨的地狱之地。”

狐女的脸色骤然变得难看。

她想问,可不敢问。

因为问题显而易见。

而白衣也没有想要回答他的意思,白衣目眺向深空,眼睛深处雾蒙蒙的,情绪看不真切,黑雾在他身周浮动,连身影都变得模糊,便是他的声音也充斥不真切的缥缈:“我会答应你们一件事,你们这些人的下场,我会一一去见证,便是躺着去,爬着去,就是只剩下骨灰,我也会亲眼看着。”

“看着你们赖以生存的力量,一点点地消失在这个世间,永不复见。”

“这才是我活下去的动力。”

“我要你们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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