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六章 服软

一个人究竟能够强到什么地步。

在见到白衣之前,容九觉得掌控生死阵的明昊已经是敖龙大陆不可逾越的高峰,可如果将明昊与白衣放在一起,十个明昊也不是白衣的对手。

就是加上修复完整的生死阵也不能。

容九的这个说法也是有依据的。

因为对方只是一抬手,就将王级三星的她给钉在了地上,三根冰柱,分别钉在了左右手腕还有左脚踝上,洞穿了她的手脚,钉住了她的身子。

将她给牢牢地封在了雪地上,持在手间的藏魂剑连出剑的机会都没有,“咣当”一声就掉在了地上,浸在了雪地里。

伤口被冰棱穿透,鲜血自伤口处慢慢延伸,蔓延向了容九的身下,亦染红了雪地,开着一朵朵鲜艳血红的梅。只是这梅也太大了一点。

容九望着天空,一声不吭。

这是她能做到的最大的反击。

若是叫出来,太耻辱了。

可微张的唇,呼出来的热气透着急促,也在诉说着她的气息不稳,想过差距大,可没想到这般大。一个照面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这般拿下。

而她如今比起明月岛时,可是已经晋升了两级啊!

两级!

然而对上这人,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没有!

太过没用。

容九自嘲地道。

脚步声渐渐走进,踩着积雪的声音很轻,可每一下都像是踩在容九的心头上,心脏在紧缩之中一点点地抽搐,直至他站在了容九的面前。

容九偏过头,往上看着眼前的男子,本来对面就看不见,如今逆着光就更瞧不清楚,只能瞧见一点轮廓,不说他特殊的气质,就是这模糊不清的轮廓也能知道这人的容貌绝对不会俗。

脚下的白色长靴,绣着寒梅朵朵,距离着她很近。

只有两步。

隔着太近,还能闻到他身上一股淡淡的冷香。

寒冷,而刺骨。

容九望着这一双靴子,在想这个人会不会一脚踩过来,踩扁她的脸。

不过白衣这人也没那么俗气,没有真的挪脚来踩踏她这个蝼蚁,只是抬起手,灵力聚集间,数十枚冰棱锋利地竖在了容九的身前。

只消这人手一挥,就可以将容九射成马蜂窝。

这比抬脚踩来还惨!

容九试着抬动手脚,想要躲开这一些冰棱,可四肢僵硬,直直地被钉在地上,动弹不得,呼吸在绷紧间,也变得缓慢。

容九神色冷漠地看着白衣。

要动手了么?

白衣似乎看懂了她的眼神,抬手一挥,二十多道杀气猛然而落,直坠地面,打在了容九的身上,躲无可躲,容九被动承受。

二十七道冰凌。

每一道都刺破了皮肤,打在了身上。

容九死死地咬住了嘴唇,一声都没有叫出声,倔强的模样冷漠地盯着白衣,天地间血腥气渐渐弥漫开,一点点地侵染着这个纯净的冬天。

白衣垂眸看着地上的女人。

犹如实质的目光宛若要穿透她的脸,看穿她的脆弱。

容九“呵”出一声,一大口白气与她的疼痛一起吹了出去,她的面色与地上的白雪没有什么不同,可神情极尽生动,“就这样吗?”

她问。

就这样吗?

四字缓缓回荡,叫风雪声都小了一些,似乎都不敢相信容九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白衣也有些了情绪波动,他垂眸看着女子,唇角嘲讽地勾起,道:“你骨头很硬。”

容九胸膛剧烈地喘息着,回以他一个更冷的笑。

白衣这种人不会喜欢跪地求饶的谄媚之辈,她越是软弱,越是没有骨气的求饶认输,白衣只会对她越发不耻,人也会死得更快,还不如就硬抗一回,赌一把这个人还不想她那么早死。

不过是受一些苦,她忍得住。

比起低头认输,再扎几刀她也认了。

容九冷眼看着白衣,明明一身都躺在血泊里,可眼神丝毫没有退缩,白衣慢腾腾地抬起掌间,天空风雪呼号作响,好似冥鬼啼哭。

发着一声声尖利的叫声。

容九看向他,唇角牵动,发出了一声:“呵”。

这一“呵”不得了。

像是激怒了眼前这人。

白衣的眼神骤然一冷,抬掌而起,猛然打落地面,漫天风暴席卷而来,凶狠地撞向了容九,将人从地上狠狠撞飞。

三道伤口被撕裂。

血水溅开,还未落地就被风刮走。

容九整个人随风飞上了高空,瘦弱的身子犹如一个破布娃娃,在风暴里被风雪洗礼,随风旋转,整个天地翻天覆地,她试图想要找回身体的掌控权,可找不到。

因为没有机会。

白衣封死了她所有可能找到的退路,就是想要折磨她。

要一点点地磨死她。

让她失去所有的希望。

既然这样,容九闭上眼,干脆也不动了,随着风暴走上一圈,忍受着狂风对伤口的再次伤害,等人从高空砸落在地时,容九才睁开眼。

张开口就吐了一口血。

容九呸了句,将嘴里的淤血吐干净,抬起手臂,慢慢地擦了擦嘴角。不是她想慢,而是手臂一动,就疼得满头冷汗,可冷汗一出,就被风霜冻结。

容九抬眸,扬唇看向了白衣。

“就这样?”

狂风呼啸。

大雪飞扬。

女子的头上,身上,肩膀,眉毛都沾上了一层厚厚的霜,可她扬唇笑着,笑得肆意还有讥讽,好似在说,你只有这一种手段吗。

灵魂树跟虚云镜都想捂住容九的嘴了。

“别说了。”

可容九就拿着这种“挑衅”的眼神盯着白衣。

看着男子一步步地走过来。

看着他挥手而起。

也看着自己被打飞。

容九不知道自己挨了多少掌,冰棱打在身上的感觉已经麻木了,身上似乎都是伤口,伤口凝结了又裂开,裂开了又凝结,如此反复,容九也不知道自己受了多少伤。

只知道一眼看去,满地都是她的鲜血。

那被大雪覆盖的地面,都藏着她的血。

容九大口地咳着,在白衣的注视下慢慢地站了起来,这一回不止是白衣有所动容,就是在他身旁的黑猊都踏步走了进来。

这个女人……

就不会服一句软吗。

容九: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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