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五章 酷刑

焚阵造成的威力是极强的。

眼前被覆盖的三条街道也早已经消失不见,原地甚至已经看不到它们曾经存在过的丝毫影子,那儿是空荡荡的一片人间地狱。

无论是已经被黑火吞噬的人命。

还是被焚毁的房屋。

一切都消失了。

被救出来的人们看着自己曾经的家彻底消失,亦是满目茫然,而作为始作俑者的九名火族强者,看到这样的威力也是后怕的。

他们早就猜过焚阵力量极强,可知道与亲眼见到,终究是不同的冲击效果!

眼前这遍及方圆两千米的深坑之地,遍布了蛛网般密集的裂缝,裂缝从中间向外延伸着,密密麻麻,恐怖非常。而地底下陷不知道多少米,以至于他们第一眼看不到中间是怎样的景象。

更不知道哪里还有没有活口!

“这就是焚阵造成的吗?”

有人喃喃地问。

“不止。”有人冷笑道:“还有那第六道焱流。”

众人心头一寒。

最后第六道焱流砸下时是怎样的景象,开始在他们面前回放,可光是想象,他们都不愿意去想。他们甚至不敢去想容九是不是还活着。

可在焚阵消失的那瞬间,容欢跟赤玉已经冲下了了望台,去寻容九的踪迹,只是不等他们上前,从阵心中间一股气势弥漫而开。

众人心尖一颤,只觉得喉间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什么都说不出来。而了望台上,谷弘跟渡惑猛然被提了起来,向地面狠狠地砸去。

这一砸,两个人都吐出了鲜血。

但还未死。

容欢跟赤玉愣在了原地。

谷弘从地上爬了起来,可起身的瞬间,又被一股巨力压下,猛然跪落,在他肩上宛若有千斤顶重,压得这个人腰身开始一点点地折下去。

那诡异的幅度叫人几乎要因为他的脊椎骨已经断了。

就是谷弘也承受不了这股力量,放弃挣扎,四肢伏地,连着头颅都被按在了地上,不断摩擦,脸上,鼻子,嘴唇都是血。

而比起谷弘,渡惑的情况更为惨烈。

本就受到焚阵反噬的他,已是奄奄一息,还没死,是因为不甘心的那一口气还堵着,想要弄清楚这焚阵是怎么回事。

可现在的他还不如死了干脆。

与谷弘一样的情况招呼,落在他身上却慢了很多,但也因此,那清晰的骨头断裂声,也非常响亮,从他的手骨开始,一寸寸地往上蔓延。

手指,手腕,手臂,手肘……一点点地往上。

骨头被慢慢地磨碎。

这种折磨人的手法,就是在场见多识广的士兵们也没看过,全都呆立在了当场,而其余九名火族强者,亦遭受了同等的待遇。

九道分别不同的惨叫声,从炎火城内各地响起。

早早听到动静赶来的其他士兵们,一个个都不敢靠近。

“这都是怎么了。”

众人害怕地问。

但没人能回答怎么了。

这就像是一场放慢的折磨,一点点地磨去了他们的心性,折磨他们的灵魂。

让他们痛,却不让他们死。

容欢跟赤玉对视一眼,两个人已经想到了一个可能,目光投向了阵心处,浓烟弥漫处看不见那人的身影,但容欢跟赤玉知道。

他在。

这一场惨叫持续了许久,每个人都知道是阵心之中发生了变化,可就是没有人敢过去。

他们没有胆子。

天空之上的结界缺口还在,之前因为容欢取出来的族长令,火焰雨已经平息,但在这时,火岛方向又传来了一声爆发声。

声音响在了城内,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

“第七道焱流?”

有人茫然地问,这一刻,好似天都快塌了下来。

天地都似乎在旋转。

但已经暗下来的天空没有火雨聚集,城外一片静悄悄的,好似刚才那一声爆发声只是错觉,但下一刻,天空结界缺口处聚集的空间漩涡告诉他们不是错觉。

第七道焱流是出现了。

但是并不是覆盖了整座火域。

有人使用了空间之术,将那一座的火岛连接此地,火焰雨,在炎火城的天空乍然而现,随后有选择性地奔向了一座府邸。

众人骇然!

“那是副城主的府邸!”

副城主谷正青,谷族之内极有身份地位的长老,是谷弘跟谷准的长辈,也是谷弘的教导恩师,因城主府隶属火君居住,所以他从不居住在城主府内,而是另辟他府。

住的就是谷族名下的庄园。

庄园占地极大,又配有比城主府还要顶级的服侍及地势优越。

是谷正青平日里最喜欢呆着的去处。

还刻意将其提名为“正青庄园”。

以自己名字命名,可见有多喜欢。

可此时这一座正青庄园已经被火焰雨覆盖,那比容九所承受还要凶猛数倍的火焰之力,铺天盖地砸向了那一座庄园,精致秀丽的假山花园,雕龙画凤的精美走廊,琉璃红墙的院落,都在火焰雨之下,毁于一旦。

整座庄园陷身火海。

所有在府内走动的小厮丫鬟都被火焰吞没。

叫声惨烈。

哭跪求饶。

声音自那一处远远地传开,即便未能亲眼看到场面,他们也能想象到画面是如何的惨烈,那一座庄园内,住的可都是谷族的人啊!

大家哆嗦着唇,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承受这一切。

谷族的大本营,被烧了。

谷弘双眼血红,想要起身去看究竟,可别说是起来,就是抬起头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奢望。

“师父!”

谷弘双目含泪,颤声喊道。

声音远远传开。

而在庄园之内,也早有气息蓬发而出,强者之力席卷而出,撞向了普通药铺的方向!

谷弘等人眼中都闪现了惊喜。

然而力量凶猛地涌去,却如石沉大海,消失无踪。

在普通药铺那儿,似乎没有人在,“咦?”一声惊咦,似乎带着不敢置信。伴随银色的流光从庄园之内冲天而起,冲向了了望台,在台上显形。

容欢跟赤玉冷眼看着,就见一名发须皆白的白袍老者,手持拂尘,从银团内踱步而出,额间的浅草纹,是作为灵族嫡系的标志。

容欢眼一冷。

居然有人觉醒了谷族之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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