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脑子疼

一见穆山摇头,柴水青立即开口:“之前就想请穆大哥吃饭,既然穆大哥还没吃,那就走吧!”

她是打算去镇子上福顺酒馆吃一顿的,福顺酒馆的饭菜尚可。

穆山见状,一双鞋子在草地里擦了擦。

柴水青一看,便发现穆山身上有些潮,甚至裤腿还贴着脚管,好像是湿的。

还有那双鞋子,已经穿得很旧的鞋子磨损得厉害,也因为下雨的关系,此时满是泥泞。

到底是男子,穆家也没人帮忙打理才这样的吧?

柴水青哪里知道,穆山自捡到那张图纸后就进山了,一路淋雨狂奔。

而她此时能看到穆山,还是因为穆山天亮前出来,一直在路边等她。

穆山察觉到柴水青的目光,脚不觉一顿,甚至有种想要立即转身将自己藏起来才好的冲动。

不仔细瞧,没人能看出他耳尖都红了。

他知道此时任何人看到这样的自己,都会心生厌恶。

穆山没敢抬头去看柴水青的脸色,却听距离自己一米外的人在催促:“穆大哥,镇上福顺酒馆的饭菜还不错,我请穆大哥尝尝鲜。”

抬头看去,穆山见柴水青已经抬脚往前走,赶忙跟上。

他还以为......

想到柴水青没有嫌弃自己,穆山心底微微松了一口气。

两人走的小路,七拐八拐的到了镇上。

此时已经过了吃饭的时候,街道上的人并不多,酒馆也才稀稀拉拉坐了一桌而已。

第二次去福顺酒馆,柴水青轻车熟路的找到地方。

刚抬脚进去,穆山却站在门口。

柴水青转头一瞧,顺着穆山的目光就看到福顺酒馆一伙计的目光,似乎透着一丝嫌弃,甚至那伙计正张嘴唉唉的阻止穆山进店。

因为之前来过,柴水青并没有见着这人,只当福顺酒馆的伙计都不错才选了这个地儿。

此时此刻,柴水青有些后悔。

早知福顺酒馆有这样的人,她就不来了。

只这一眼,柴水青怕穆山尴尬,转身走到他面前。

“穆大哥,我突然想着这样请客不够诚意。我的手艺勉强过得去,若说诚意,自然是由我亲自下厨最合适不过。”

从每次穆山吃饭的时候就看得出来,这人不挑食。

“穆大哥可有什么忌口的?或者更喜欢什么口味?”

柴水青见穆山愣愣的,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穆山愣愣的回神,心知她是怕自己尴尬,心中妥帖,扯了扯嘴角:“不拘什么,我都吃。”

既然这样,一切就好办了。

柴水青直接去肉摊买了猪五花和排骨,又买了一条鱼和一些小菜。

猪脚需要太长时间处理,倒不如猪五花和排骨熟得快。

买好东西,柴水青抬脚往租住的小院子里,却突然想起林氏来。

若是林氏突然回来,见家中有一男子,怕是很糟糕。

柴水青有些不好意思:“穆大哥,我没家中的钥匙......”

穆山没有多想,点点头,脑子里一晃而过自己之前在山里闻到过的食物香气。

“我知道个地儿,我们去那儿煮。”

为了不让柴水青尴尬,穆山提议。

柴水青立马点头,两人往回走。

等到站在熟悉的山洞面前,柴水青还有些蒙。

搞半天原来穆山说的是这里啊!

再回想之前她拿走的那些木柴,柴水青抬头看向穆山,语气里带着笃定:“之前山洞里的木头是你放的?”

穆山点点头,率先进去看了一眼。

“我先生火,再去河边洗菜,你坐一会儿。”

不等柴水青动手,穆山拿过菜和肉就走。

柴水青呆呆的看着山洞,从前空荡荡的山洞,如今里头已经大变样了。

不大的山洞里头,几块石头搭成的石桌,旁边还有两个木头桩子做的石凳。另外,山洞角落还有一些碗筷。

瞧这样子,显然穆山早就在这里待过。

甚至,将这里当做一个落脚点。

擦了一把汗,柴水青也不知道自己是心虚的,还是紧张的。

幸好她没有在山洞里留下太多的痕迹,也没有将一些不属于这里的东西藏在山洞里。

不然......

想到那人虽然长得壮实,其实人十分心细,就从他在铺子里帮忙做事的时候,从细节上就能看出来。

不去坐等,柴水青将火升起来,然后打开角落的罐子一瞧,里头居然有清水,便就着水刷了锅碗。

穆山将东西拿回来的时候,已经将食材处理过了。

山洞并不大,穆山身形高大,一进来山洞就显得十分狭小。

“我去附近转转就回。”

丢下一句话,穆山一低头钻了出去。

等他一走,柴水青方觉山洞都敞亮了。

这人,长得真高啊!

没有穆山在旁边,柴水青干活更加利落。

五花肉直接红烧,排骨一半同蘑菇炖汤,一半烧板栗。剩下的菜,凉拌一个野菜,清蒸一条鱼。

好在穆山买的锅够大,不然还真不能做这些菜。

升起的两个火堆,一个烧肉,一个炖汤,两不耽误。

相隔不远处的树林里,穆山听着动静,安静的靠着一棵树,嘴角不觉勾起。

这时候,耳边的鸟声,虫声,还有她做饭的声音,仿佛汇聚成了一篇美好的乐章。

岁月静好,不外如是!

穆山觉得,若是能一辈子这样过,便是上天对他最好的恩赐了。

不过,他没有感叹多久,伸手将衣襟里的纸张拿出来瞧了瞧。

因着下雨,又怕穆老头担心,穆山没法当天将那东西带回来。

不过,想到她着急寻找的模样,穆山决定饭后就再进山一次。哪怕需要翻山越岭,哪怕需要走悬崖峭壁,他也要将那东西给她带回来。

只希望,她能笑一笑!

细细摩挲白纸上的植物,穆山发现,从昨天开始他一直带着这张纸,可是这纸张上的字迹居然没有因为雨水和汗水弄花。

这笔墨......

穆山拿拇指蹭了蹭字迹,越发觉得柴水青的笔墨十分神奇。

这若是放在......

‘嘶......’

穆山刚想到了什么,突然脑子一疼,疼得他无法思考自己之前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念头是什么。

他方才想到的是什么,为什么感觉那么熟悉,却又隔着一层什么?

穆山捂着脑袋蹲下声,头疼得脖子和手上的青筋都暴起,脸上胀红狰狞。

不敢去探究那些摸不清看不着的画面,穆山缓口气方才觉得好受一些。

每每想起什么的时候,他就会头疼。

他爹说,恐怕是他之前受伤的缘故。

爹说,若不是他身上带着证明他身份的东西,爹说什么都认不出自己。

爹还说,他回来的时候脑袋有伤,不过却好得极快。

爹还怕得不行,说若不是拿着证明,他还以为自己当了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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