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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人半仙

会议的重要性往往和会议室里面烟雾的浓度成正比,和参加的人数成反比。

李晴在汇报接近尾声的时候再次被浓烟呛的咳嗽起来,而在坐的几个男人只顾着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板着一张张高深莫测的脸,心里在掂量着李晴每句话的分量,至于女人的咳嗽声则不在他们研究的范围。

“以上就是事情的整个经过,请各位领导指示。”

李晴强忍着咳嗽的欲望坐了下来,赶紧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不知是被烟呛的还是因为心情激动,她的酥胸微微起伏着。

“这么大的事情,你们在采取行动前为什么不汇报?”政法委书记雷强带着责备的口吻问道。

李晴赶忙辩解道:“我们接到举报的时候并不知道和祁顺东有关系,特警队出发前我还给他打电话联系来着,可是他的手机一直关机,当时我以为是一起普通的刑事案件,所以就让陈国栋马上采取行动。”

“李局长做得对,人命关天,谁能想到当事人竟然是祁顺东?”

市委书记王振良还是第一次开口。

“这件事表面上看很突然,事实上也不是一点征兆都没有,现在我可以告诉大家,在一个月前就有人向检察院和省厅举报祁顺东的情况,检察院已经秘密立案调查了。王检察长,你把调查的情况向各位介绍一下。”

检察院副检察长丁盛看看在座的各位高声说道:“根据举报材料,我们对参与绑架林惠的几名同志进行了隔离审查,他们已经交待是祁顺东从中安排的,不过,因为一直没有找到方玉良,所以证据还不是很确凿,现在看来,这个所谓的举报人很可能就是方玉良,遗憾的是他已经死了,不过,三宫派出所的原所长,现任市局刑警队长张浪是个知情人,他也是祁顺东的得力干将,我建议马上对他采取措施。”

“老李,你的意见呢?”政法委雷书记问道。

从会议开始到现在,省厅的李长年厅长还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从接到李晴的电话开始,他的脑子就一直没有停止过。除了正常的工作接触之外,他把自己和祁顺东之间的私交情况仔细地过了一遍,目的是评估一下祁顺东的倒台对自己会产生多大的影响,会不会有什么说不清的事情连累自己。

李长年知道,祁顺东这次很可能翻不了身了,且不说举报材料上有关公报私仇、绑架林惠的事情很有可能被坐实,光是方玉良的死他就说不清楚,况且,经过一段时间的察言观色,他清楚地意识到,包括市委市政府的一些人在内,对祁顺东都不怎么感兴趣,再加上李晴在中间兴风作浪,自己如果现在出面保祁顺东的话说不定就会有人把火引到他的身上。

李长年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平心而论,他对祁顺东持同情的态度,如果没有方玉良事件的发生,单凭举报材料动祁顺东的话,他还准备为他据理力争一下,可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李晴一伙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呢。

“方玉良的死亡原因是不是和祁顺东有关还有待侦查,既然检察院已经对祁顺东立案调查了,我认为对他实行双规比较合适,从目前来说,老祁还不是嫌疑犯,仍然是我们的同志,也许他犯了错误,我们希望他能够向组织说清楚。至于张浪我觉得不合适,因为目前为止没有任何双规他的理由,不错,张浪是老祁一手提拔起来的,但是,这能说明什么呢?在祁顺东出任局长的问题上我也是持支持态度的,现在老祁出事了,是不是我也应该受到审查呢?”

李长年的话是留有余地的,一方面不去和李晴一伙唱反调,另一方面也不一棍子把祁顺东打死,同时保住张浪,使方玉良死亡案子在侦查中不至于完全由李晴一伙操控,他隐隐觉得方玉良的死亡是一个阴谋。一旦在方玉良死亡案子上有所突破,祁顺东能够洗清自己的话,那么其他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老李言重了。”副检察长丁盛见李长年反对自己对张浪采取行动的意见,赶忙找台阶下,他知道自己惹不起他,再说,祁顺东案错综复杂,牵扯到上层的内部斗争,自己何必去趟浑水呢。“我的意思是有些问题在调查的时候还需要张浪的配合。”

李长年没有理会丁盛的辩解,他现在心里考虑的是自己那个假女儿李满媛的事情会不会被扯出来。

当初应孙小宁的请求,自己含含糊糊地认下了这个女儿,并且通过关系把她安排在了三宫所当内勤,起初还以为是孙小宁要调查什么重大案子呢,后来的种种迹象显示,李满媛完全是冲着祁顺东来的。

不过,目前还搞不清那个假女儿到底对祁顺东做了什么事,举报材料上说祁顺东和女警在派出所奸宿,腐化堕落,这事应该和李满媛有关,看来必须马上和孙小宁联系一下,他惹的祸必须自己负责。这是个教训,以后还是离孙小宁这种人远点的好,和他们这些人打交道,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被装进去。

“举报材料中关于祁顺东利用职务之便敲诈勒索的罪名有什么证据吗?”

这个问题也是李长年比较担心的,官场上,当某个政敌想搞臭继而搞倒一名对手的时候,总是先拿作风说事,然后再在经济问题上泼脏水,从举报材料来看,祁顺东这两个方面都占全了,不过,只要经济上没有什么问题,作风问题也就只能算谣言,不攻自破,纵观所有落马的高官,哪个是被作风问题打倒的?

“目前还没有祁顺东腐败的直接证据,不过祁顺东有个女儿,据说在尚平释放的问题上得到了一笔巨款,如果这件事情属实的话,祁顺东很可能脱不了干系。当然,我们将会找当事人核实有关情况。”

李长年一听见尚平这个名字,就更加怀疑祁顺东举报材料的真实性,看来问题的焦点还是方玉良的死亡案子。

“我建议成立一个联合调查小组,专门调查方玉良致死案,这不仅是要让方玉良的案子真相大白,也是对祁顺东同志负责任的态度嘛。”

李晴一听李长年的话,心里很不痛快,看来这老家伙不仅不相信祁顺东毒死了方玉良,而且显然对自己产生了戒心,如果真的成立联合调查小组的话,万一被查出点蛛丝马迹,后果将不堪设想,一时,李晴的心里就有点慌乱。

她不好直接开口反驳李长年的提议,只好把目光投向王振良,因为最后的结果还是由他来决定。没想到王振良此时也刚好朝着她看过来,那目光中既有难以捉摸的高深莫测,可也有李晴再熟悉不过的深刻内涵。一瞬间李晴的目光在王书记的注视下变得柔情似水。

僧房里面没有灯,借着外面的一点光线,尚平看见老僧坐在一个蒲团上面。环顾四周除了地上的几只蒲团以外,什么摆设都没有。老僧朝尚平招招手,意思是让他也坐下来。

尚平心中有诸多的谜团需要解开,此时早把外面的林惠忘记了,双腿一盘就坐在了老僧的对面,屁股刚坐稳就急忙说道:“我听说人死后一百年就没有鬼魂了,大师如何能活这么……这么久……”

老僧从脖子上取下一串硕大的佛珠,那佛珠在昏暗的光线中仍然散发出幽幽的光泽,就像即将熄灭的最后一点历史鬼火。

“老僧已经记不住确切的年纪了,只知道比这串佛珠大二十四岁,老僧二十四岁那年出家,这串佛珠就是我那所谓的引路人所赐。”

尚平听得云里雾里,越听下去,心里的疑问就更多。二十四岁就被迫出家?他到底多大岁数成为凝聚器的,他到底做了什么受到命主的惩罚,最重要的是他怎么能活三百多岁呢?难道就是因为他是灵魂凝聚器?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岂不是也有可能……

尚平惊恐的心渐渐兴奋起来,他简直有点坐不住了,一个身子仿佛要随着一颗心飘起来,同时人类欲望中埋藏最深的一个角落被唤醒了,一股贪念止不住站了上风,他身子不受控制地朝前一扑,咚咚有声地磕了几个响头,嘴里痴狂地说道:“大师无异于神仙在世,请大师传授长生不老的法门。”说完只顾咚咚磕着响头。

小小的僧房似乎已经与外面隔绝,那一阵寂静让尚平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已经聋掉了,他禁不住抬头朝老僧看去,这一看,差点让他惊呼出声,双手一软,一个身子竟然趴在了地上。

只见面前的这个老僧哪里还是先前那个笑眯眯的样子,一张脸上就像带着一副人皮,一点表情都没有,坐在蒲团上的身子纹丝不动,双目微闭,竟是一副已经圆寂的模样。

他不会死了吧?尚平颤巍巍地爬起来,惊恐地盯着眼前毫无生机的躯体。不对!他不是死了!他根本就不是个活人,他是个三百年前的一个鬼魂。

忽然,一个念头闪过尚平的脑际,这个鬼魂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上自己,难道是自己的冤孽把他招来的?老天爷a不会自己寿数已尽,阎王派人来收命了!

一瞬间尚平气喘如牛,大汗淋漓。正当他拖着酸软的身子想爬起来逃命的时候,那个鬼魂开口说话了。

“方才你向我打听受孕的法门,现在又想长生不老,人若能长生不老,又何必孕育繁衍呢。可见你心里魔障多多。”

这话倒是很有逻辑,不想是鬼话。尚平偷偷朝老僧看去,只见他一双精光闪烁的眸子正注视着自己,仿佛看透了他的五脏六腑。

“大师……神仙……小人是凡夫俗子,一时妄起贪念,请神仙多多原谅啊……”

“即是凡夫俗子,妄起贪念也属正常。”老僧脸上又恢复笑眯眯的样子,这使他增添了稍许生气。

尚平松了一口气,经过刚才的惊吓,又出了一声冷汗,整个身子虚飘飘的,觉得很舒服。既然人生短暂,何不趁此机会向老僧多多请教人生之道呢?

“大师刚才说二十四岁被迫出家,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命主,说出来也好让我有所防范。”

老僧嘿嘿笑了几声,似乎是在笑尚平的不自量力。

“施主只是个普通的灵魂凝聚器,就算想得罪命主也没有那个能力,你如果违约的话,那只能是灰飞烟灭。”

“那命主为什么独独对大师网开一面,只判了个出家的惩罚呢?”尚平心里又火急火燎起来。

“判老僧出家,对一般的人来说无异于死刑,甚至比死还要难受啊!只不过寻常人无法领略这种感受罢了。”老僧的笑容又变的凄凉了。

尚平看老僧似乎有难言之隐,再不好意思催问,便转移了话题道:“大师刚才说像我这种级别的凝聚器没有能力违约,那个光柱……命主为什么警告我呢?”

“违约分两种情况,一种是最低级的违约,比如说施主,在约定的时刻不在约定的位置就算违约。”

“既然命主神通广大,难道他找不见我吗?”

“找见你也没有用,因为凝聚器们只负责特定区域的灵魂收集,这里面的奥秘非你我所能理解。”

尚平听得一知半解,怪不得每年春分秋分都要回老屋去呢。

“如果我违约了,你就会来惩罚我是吗?”

“等不到你违约我会先警告你,其实,你已经有违约的念头了,我多次现身就是已经在警告你了,只要你是凝聚器就能明白我现身的意思。”

“那么高级违约是什么意思?”

老僧微微合上双目,似乎在回忆遥远的往昔自己曾经犯过的错误。

“高级违约就是凝聚器的法力达到一定境界之后,野心膨胀,一方面不履行约定,另一方面……”说完闭上双目,脸上干瘦的皮肤抖动起来,透露出内心的波澜。

“是什么?”

“就是容不下别的凝聚器,想杀尽他们唯我独尊!”

“啊!”尚平惊叫一声,没想到老僧居然有过这样的野心,自己只不过是怀疑凝聚器的作用,怪命主没有兑现承诺,最多也就想试试脱岗一次罢了,老和尚居然想把所有的凝聚器杀掉!

“别的凝聚器的存在对你有什么威胁吗?”

“没有威胁。”老僧似乎平息了内心的波澜。“当你已经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的时候,你就容不下和你平起平坐的人,更不要说超越你的人了。”

世界的主宰?难道老和尚……三百多年前?二十四岁出家?

忽然尚平一下从蒲团上跳起来,伸手指着老僧颤抖着声音气不成声惊呼道:“你……你……难道你是……顺……”

看着尚平吃惊的样子,老和尚反而宽和地笑笑,缓缓说道:“你猜的不错,老衲正是爱新觉罗·福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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