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总裁豪门 > 官道商途

忏悔

南门天主教堂就坐落在市区南部的一个偏僻街道上,据说,这座教堂的前身是建于清代的王子大教堂,后来中被拆毁,改革开放以后由归国华侨和部分信徒出资重新修建。

初建的教堂规模并不是很大,只是近年来信教的人越来越多,教堂的规模也不断扩大,号称已有十万教众。

这天不是礼拜日,空荡荡的教堂内只有一个女人坐在前排的一把椅子上热烈地祷告着,在耶稣基督祥和的目光下,女人虔诚地忏悔着自己的罪孽,恳求主的宽恕。

这个女人正是被张彩霞引进天主怀抱不久的朱红,自从尚融离家出走以后,朱红的所有时间都花在了对天主的狂热痴迷之中,因为只有在天主的怀抱里她才能摆脱那种刻骨铭心的孤独感,寄托自己那颗漂泊的心。

教堂的主持牧师汤姆·李是个混血儿,有着西方人高大的体魄和东方人和善的面孔,此刻,他站在教堂后面的阴影里注视着那个虔诚的中年美妇,心里正受着火的煎熬。

自从张彩霞把这个心灵空虚的美妇给他引见以后,汤姆?李原本专注于上帝的心就有一大半被她吸引了,每当礼拜日的时候,他一边做着法事,一双眼睛就会在人群中搜寻着朱红的身影,妇人丰腴的体态,以及高贵典雅的面容常常使他忘记布道词。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揣摩以后,汤姆?李断定这个妇人的心里一定有着常人无法解开的百结愁肠,作为上帝在人间的代言人,他觉得自己有义务将这只迷途的羔羊引上主的道路,让她沐浴主的恩泽。

今天正是时候,因为从妇人大热天一个人跑到教堂里祈祷的举动来看,她一定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才来上帝的面前寻求心里的平衡,此刻她最需要心灵的慰藉。

“夫人,上帝在休息的时候我们最好不要打扰他老人家,如果你有什么心愿就先告诉我吧,我会为你代为转达。”汤姆?李走到朱虹的身边轻声说道。

“啊!是原来是牧师,我只是……”朱虹抬头看着汤姆?李似乎有点不知所措。

汤姆·李贪婪地盯着女人薄薄的夏衫中的身子不禁咽了口吐沫。“夫人,你信奉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是一直没有做过忏悔,你愿意做个忏悔吗?我保证忏悔以后你的心灵将得到净化,你的灵魂也会得到安宁。”

“我……”朱虹听张彩霞介绍过忏悔要求,心里一时拿不定主意。

“来吧,夫人,请跟我来。”汤姆·李的声音充满了磁性,朱虹犹豫了一下就鬼使神差般地跟着汤姆?李往教堂后面黑暗的忏悔室走去。

高大的教堂内因长年不见阳光,显得阴森森的,特别是通往教堂后面的那条甬道,只点着一盏昏暗的白炽灯,分不清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

朱虹跟在汤姆·李身后越往里面走,心里越不安。怎么教堂的后面和前面竟有如此大的区别,他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忏悔室是不是像电影里面那种,牧师和忏悔者隔着一扇挂着帘子的窗户说话。

朱虹虽然心中不安,可一想到张彩霞几乎每个月都要向牧师忏悔几次,心里就坦然了,自己既然信奉了主,自然就要向牧师忏悔自己心中的罪恶,以求得到主的宽恕。

汤姆·李终于在一扇小门前停了下来,站在一边为女人推开了门。朱虹稍一犹豫就走了进去,房间里的一切让她吃了一惊。

这哪里像是房间!墙面上的水泥几乎已经全部脱落,地面也凸凹不平,房间里没有电灯,只是点着一支手臂一般粗的蜡烛,烛光摇弋。

朱虹看见自己的影子在红砖剥蚀的墙壁上椅着,更让她吃惊的是房间里除了一把破椅子外,居然还有一张单人床,上铺着厚厚的被褥,那雪白的床单在烛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汤姆·李看着女人惊异的神色,低声说道:“夫人,这一切都是按照上帝的旨意布置的,简陋的房间是禁欲的象征,那张床是为了让忏悔者躺在上面能够更加放松,显示了上帝的无比仁慈。现在请躺上去吧,闭上你的眼,心里只想着上帝,想着他和你在一起。”

汤姆·李的话就像是催眠的咒语,他口口声声把上帝放在前面,因为张彩霞告诉他,朱虹已经完全有资格做上帝的仆人了。

朱虹怀着一种神圣的奉献的精神,神情庄重地慢慢躺在了那张小床上,其实,作为女性她并不是没有警惕性,在这个昏暗的牢笼一般的屋子里,和一个陌生男子单独相处,并且自己还要像祭品一样躺着,免不了心跳气喘。

但是,所有这一切对她来说是一种全新的体验,她把这一切看做是一种神圣的仪式,是作为上帝仆人应该遵循的礼仪,她早已经自认为是上帝的人了,就像世俗中一个女人委身于一个男人一样,不能因为担惊受怕就拒绝接受洗礼。

忽然,眼前一黑,汤姆·李吹熄了蜡烛,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朱虹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像是牧师在脱着身上衣袍,然后是那把破椅子拖动的声音,她感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朝她俯下来,离她近在咫尺,她甚至能够感觉到汤姆·李的鼻息。

“黑暗能让你摆脱尘世的惊扰,现在请允许我为你宽衣,既然你决定把自己的灵魂交给上帝,那么在上帝的面前就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

露出来的吧,把你的一切都露出来,露出你被尘世玷污了的身体,露出你藏污纳垢的灵魂,让上帝进你的身体、进你的灵魂,把你变成一个新生的婴儿。”

汤姆·李的声音有点沙哑,但是在黑暗中听起来更加有质感,当他说完这些的时候,朱虹身上就已经剩下一条内库了。

在黑暗中,虽然心里一直想着上帝,可女人还是忍不嘴了脸,双手禁不住遮挡着自己的羞耻部位,身子一阵微微的颤抖。

“来把你的双手给我,告诉我你那些等待上帝宽恕的罪孽吧”汤姆?李几乎是贴着女人的耳边喃喃地说道。”

朱虹感到自己的一双小手被一双温暖的手掌握住,一张脸顿时就烧起来。难道自己真的要忏悔?把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连同自己的身子一起露给这个号称是上帝的仆人的陌生男人?

朱虹羞耻的身子一阵微微抖动,低声道:“你……你想知道什么……”

汤姆·李轻笑了一声,温柔地说道:“夫人,不是我想知道什么,而是你想忏悔什么,在上帝面前可不能有半点虚假,不然你将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我觉得好丢人……”

这种开场白汤姆·李已经听得多了,几乎每个躺在这张床上的女人都会说这句话。“你记住,现在你的身边没有别人,只有上帝在聆听。”

即使是在黑暗中,朱虹仍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我……我是个不贞的女人……我……”

汤姆·李知道在这个阶段的女人往往需要引导。“你背着丈夫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了吗?说详细一点,越详细越好,上帝喜欢了解他的子民堕落的轨迹。”

“那时我丈夫在部队……一年回不来几次……我忍不住就和学校的一个男老师……”朱虹终于说出了埋在心底近二十年的秘密,原来这个秘密在世界上只有两个人知道,现在拿出来和上帝分享,她感到既羞愧又兴奋。

汤姆·李感到很满意,他禁不住轻轻摩挲着女人的小手,进一步诱导着她往纵深发展。“你和他一共弄过几次,第一次的情形是什么样子?是不是你先主动的?”

“不是我……是他的主动的……”朱虹急忙先回答牧师的第三个问题。“一共三次……第一次是晚上在学校的办公室里,那天我要加班批改学生作业……他突然就用钥匙打开门进来了……”

朱虹边说边回忆着那天晚上的情景,激动的浑身一阵阵燥热,一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住了牧师的手,好像是正受着什么煎熬似的。

“然后呢?”

“他进来后……突然就疯狂地冲过来把我按倒在地上……我……我没有力气……就被他……”

朱虹忽然感到汤姆·李的一只手伸向了自己。“你……你干什么?”

“该除下最后的遮羞布了,既然那里已经不贞了,就让它暴露吧。你继续忏悔吧。”汤姆·李在女人的不安中脱去了她的最后遮掩,至此,朱虹终于不着寸缕了。

“你当时有快敢吗?”汤姆·李在黑暗中气息不匀第问道。

朱虹强忍着羞耻点点头。“嗯……后来有……”

“你真是个不贞的女人,居然还会产生快敢?”汤姆?李温柔地责备道。

“不是的……我本来就……就喜欢他……那晚他……他知道我在办公室加班……所以……”

“所以就跑来和你幽会?其实你预感到事情会发生,或者说你期待着事情的发生是吗?”汤姆·李的提问就想一颗颗子弹不断打击着女人的致命处。

“是……”

“你撒谎……你那天根本就不是批改学生作业……你坐在办公室里一直在等着他……心里想象着那男女之事……批改作业只不过是你为自己的堕落寻找借口,是不是……”

“是……我……”朱虹被牧师无情地揭穿了二十年前的隐秘的把戏,羞愧的嘤嘤哭泣起来。

上帝呀,他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上帝真的明了人间发生的一切,包括每个人心里的妄念?

“你会为了这次说谎受到惩罚,继续忏悔吧,不能有一点隐瞒。”汤姆·李警告道。

“后来……后来在家里又和他有过两次……都是他来找的我……”朱虹已经进入了一种忘我的境界,只想说出自己内心压抑已久的隐秘。

“这两次都是你自愿的是不是?”

“是……后来我丈夫转业回来了,就再也没有过……”

“你是怕奸情暴露才收敛的吗?”汤姆·李的一只手在女人光滑的大腿上轻轻摩挲着,并一点点地往上移动着。

“不是……是他害怕了……我丈夫转业后进公安局当了刑警……啊!请你不要这样……”朱虹感到男人的一只手热力四射,顿时浑身燥热、羞愧难当。

“还有什么?就这一个男人吗?”汤姆·李的声音有点微微颤抖。

朱虹已经彻底地迷失了自己,她觉得已经没有什么秘密可以再隐瞒眼前的男人了,原本不想说出自己和女儿同侍一夫的丢人事情,可是身体里面有股倾诉的冲动。

“还有……我被女儿的男朋友上过……”

汤姆·李的一颗心几乎都要跳出来了,没想到这位外表端庄贤淑的女人居然有着如此精彩的故事,他已经来不及听她详细述说细节了,想象着母女两人被同一个男人玩弄的情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在黑暗中爬了上去。

“你必须受到惩罚,接受主的洗礼,把你所有的激情都献给主吧。”说着就把那微微泛着白光的身子压在了自己强壮的身躯之下。

朱虹似乎早就盼着这一刻了,一瞬间,张彩霞平日里的布道达到了融会贯通,她觉得自己离上帝很近很近了……

朱虹的这一场忏悔一直进行了两个多小时,等她大汗淋漓、筋疲力尽的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室内的蜡烛已经点亮了,但是坐在身边的人不是汤姆·李,而是张彩霞。

朱虹嘴里发出一声娇呼,脑子里的最后一点迷醉消失殆尽,重新又回到现实中来。

张彩霞微笑着抚摸着朱虹汗津津的肩膀,动作温柔的就像对待自己的亲姐妹一般,那神情似有无限的怜惜。

“虹姐,祝贺你,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爱心自助会的正式成员了,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大家庭。”

朱虹听了张彩霞的话,迷惑不解,忍了羞涩问道:“妹妹,什么是爱心自助会,以前怎么没有听你说过。”

张彩霞搀扶着虚弱的朱红坐起身来,微笑道:“我会细细讲给你听的,这是一个秘密组织,会员都是一些受苦受难的同胞。

我们就像一个家庭一样,共同保护自己的权利,共同面对不幸和敌人,在上帝的恩泽下享受生活。

过几天就是每月一次的家庭聚会,到时候我会给你介绍好多朋友,在这个大家庭里你再也不会感到孤单了。”

朱虹听的一知半解,不过她现在急切想知道张彩霞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向上帝忏悔过。张彩霞仿佛猜透了她的心思,淡淡一笑道:

“肉体的欢乐是我们享受生活的一部分,每个进入家庭的人都必须接受汤姆·李的洗礼,家庭成员之间没有秘密,包括我们的身体。”

张彩霞说着拿过女人的衣服帮她穿上,接着又说道:“这些事情以后慢慢给你讲,现在有个任务要你去完成,有一只迷途的羔羊正等着我们去拯救呢……”

张彩霞没想到郑刚居然如此大胆,竟然想直接和她见面,以往都是通过作为中间人的朱虹进行联系,并且次数很少,亲自给她打电话这也是才第二次。

“我想见你一面。”

郑刚在电话里的语气非常急切,张彩霞隐隐预感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不然凭着男人的谨慎是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这不仅会害了他,也会把自己再次送进监狱。

其实,郑刚和张彩霞取得联系要归功于高燕。

最初郑刚通过爱琳只是知道张彩霞已经以保外就医的名义被释放了,虽然他很想见女人一面,可他知道,张彩霞是自己的同案犯,如今出了监狱一定有许多双警察的眼睛在盯着她,自己贸然去见她,说不准会再次害了她,所以,他强忍着想见她一面的冲动,只是暗中要爱山不断从高燕那里打听张彩霞的近况。

后来,他听说由于自己迟迟不能归案,张彩霞被法院判了个知情不报罪,判三缓三,草草结了案。

他听到这个消息很是高兴了一阵,毕竟张彩霞是因为他而进的监狱,在逃出来以后,常常想起还被关着的女人,心里感到很内疚,觉得自己这辈子是无法报答她的一片真诚了。

所以当他知道张彩霞几乎完全已经是个自由人了,心里在高兴的同时,也觉得自己有了盼头,如果说以前他只是为了一口气和尚融斗的话,那么现在他已经有了明确的目标,即使自己最终性命不保,也要为自己唯一爱过的女人拿到那笔巨款,以弥补自己对她欠下的债。

在郑刚看来,张彩霞的出狱虽然是尚融出了大力气,可他并不买他的账,他知道尚融也没什么过硬的社会关系,之所以能打通关节,让女人重获自由,无非是大把大把地花自己拼了老命搞来的钱而已,只不过是他这次花到了地方。

再说,张彩霞也是他的同学,为同学尽点力也无可厚非,总的来说,郑刚把张彩霞的出狱归功于自己,是自己的先见之明和巨额赃款起了作用,尚融只不过是替他跑跑腿而已。

这样想来,郑刚的心理就平衡了,因为他发过誓绝不欠尚融任何人情,在张彩霞这件事上也一样。

就在高燕盘下茶楼的那段时间,爱山以看望爱琳的名义经常出入茶楼和高燕的家里,有一次他在茶楼碰见了一个中年美妇和高燕又说又笑,心里就留意了一下。

原来美妇竟然是个天主教徒,她想约高燕一起去王子教堂,还说了一大堆信教的好处,无奈高燕没兴趣,最后美妇遗憾地说道:“看来还得让彩霞来做做你的工作。”

美妇走后,爱山故作好奇地询问那个妇人的事情,高燕就叹了一口气,反正也闲着没事,就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郑刚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心里暗自高兴的同时并不感到奇怪,因为在大学还没有毕业的时候,张彩霞就已经热衷于主的事业,经常在王子教堂做义工。没想到女人出狱以后并没有放弃对天主的忠诚。

郑刚知道教堂里都是过礼拜的,所以在一个星期日,他试着打通了那个教堂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个男人,自称是教堂的牧师。郑刚问他认不认识一个叫张彩霞的信徒,牧师可能不认识别的信徒,张彩霞可是教堂里大名鼎鼎的传奇人物,他怎能不认识呢。

郑刚就说自己是张彩霞的一个老朋友,想向她请教几个有关圣经上的问题,并留下了一个自己的手机号码,当牧师问到他的姓名的时候,郑刚说道:“你只要告诉他一个爱钓鱼的朋友就行了。”

就这样,这对患难鸳鸯在一个深夜里终于通过空中电波,神不知鬼不觉地重新建立了联系,那天夜里,他们就想两个自由人一样一直聊到深夜,除了彼此倾诉无限的爱意之外,郑刚问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恨不恨我。”

而张彩霞总是无限幽怨地说道:“我恨死你了。”但那语气,那看不见的娇嗔神情,让远在这头的郑刚知道女人还是在爱着他。

最后不得不挂电话的时候,张彩霞无限依恋地说道:“你以后每个星期给我打个电话,向我报平安。”

“绝对不行,这样太危险了,你的电话有可能被监听。”

“那怎么办,要不用别人的电话行不行?”

“谁的电话,人可靠吗?”

“一个女信徒的,她不知道我们的事情,是我介绍她进教的,绝对没问题。我可以通过她给你送些钱去。”

“我不缺钱,再说你刚出来哪来的钱。”

“刚,尚融现在是个大老板了,我如果问他借一点肯定没问题。”

“不许要他的钱!”郑刚几乎是在怒吼,忽然想起张彩霞并不知道自己和尚融之间的纠纷,于是缓和了语气说道:“你就别为钱的事情操心,不过你别问他要钱,听见没有?”

张彩霞以为男人还是在为张妍的事情吃醋,不想要情敌的钱,越发觉得自己的男人有志气。

“好嘛好嘛,发这么大火干嘛?”张彩霞委屈地说道。“我给你留个电话号码,如果有急事就打这个电话,保证安全。”

……

但是,自那次通过话以后,两人再没有联系过。张彩霞不知道他的情人差一点就被公安局抓住,正忙着逃命呢,哪里顾得上和她联系?

朱虹成为爱心自助成员以后,张彩霞经过再三考虑让她做了自己和郑刚之间的联络人。郑刚第一次打电话给朱虹,正是他和爱山安定下来以后的某一天。

趁着爱山出去买早餐的时候,郑刚试探性地拨了张彩霞留下的那个号码。结果是一个女人接的电话,郑刚告诉她自己是张彩霞的教友,不知道能不能让她回个电话。

不到几分钟,张彩霞就把电话回过来了,刚好爱山已经回来,郑刚控制不住兴奋的心情,躲到里面房子里和情人密谋了二十多分钟。

张彩霞甚至提出让老情人干脆躲到教堂里去算了,并一再保证那里非常安全,甚至暗示说还会有人保护他。

对于张彩霞的提议,郑刚需要慎重的考虑,这倒不是他怀疑女人的判断力,而是怕自己再次连累了她。

爱山见郑刚偷着打电话,心里很不平衡,因为他老是说打电话是多么的危险,怎么自己打就没有危险?

“你偷偷摸给谁打电话呢。”爱山在郑刚出来以后酸溜溜地问道。

郑刚板着脸说道:“你管的闲事太多了吧,我给公安局祁顺东打电话呢,你敢打吗?”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郑刚就有了灭爱山的心思,因为他觉得自己既然已经和张彩霞取得了联系,已经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而爱山的存在则显得越来越多余。

这是一个细雨迷蒙的夜晚,街上几乎已经没有什么行人,在王子教堂的一个角落里,一男一女紧紧地搂抱在一起,根本无暇顾及雨水已经湿透了两人的衣衫。

“我爸死了……”郑刚在和女人嘴唇分开的间隙悲伤地说道。“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刚,我们为什么这么不幸,所有的痛苦难道都要加在我们的身上吗?”张彩霞一边狂热的亲吻着男人,一边哽咽道。

郑刚在经过长久的逃亡生活以后,突然再次重温这似水柔情,一时彷佛置身在梦里,他不禁又想起了在张彩霞那个小四合院里度过的那些难忘的夜晚。

当那个恐怖的夜晚来临的时候,他相信自己这辈子恐怕再也见不到这个女人了,没想到今天居然能够再次旧梦重温,他说不情这到底是命运的安排还是上天的垂怜。

“彩霞,我们不能在这里待太久,我有要紧事和你说。”郑刚毕竟身负重案,在温柔乡里尚能保持清醒。

“刚,今晚别走,我有地方,明天晚上我让人开车送你,你不用担心,这里说不定比你藏身的地方更安全。”张彩霞也不管男人愿意不愿意,拉着他的手就朝教堂的一扇小门走去。

“彩霞,教堂里面还有住的地方?”郑刚实在不忍辜负女人的一番心意,一边跟着走,一边狐疑地问道。

张彩霞回头一笑,自豪地说道:“教堂就是我的家,我不住在这里住哪里。”

郑刚吓了一跳,一下挣脱张彩霞的手,恐惧地说道:“你天天都住这里?那岂不是……”

郑刚以为张彩霞出来以后另有住处,只不过是为了和自己幽会才临时在教堂里找个地方,没想到她竟然天天都住在教堂里,万一警察要是监视她的居住的话,那自己岂不是自投罗网。郑刚一瞬间浑身汗毛倒竖,竟有一种撒腿就跑的欲望。

张彩霞看着男人一脸惊恐的模样,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马上抱着他的一条手臂低声说到:“怪我没跟你说清楚,我并不是常住这里,我在外面租的有房子,我现在是教堂的执事,所以有一间小小的休息室。今天晚上教堂里就你我两个人,不对,还有上帝和我们同在,你什么都不要怕。”

郑刚脸上一热,怏怏地说道:“我是怕连累你。”

进了小门,张彩霞领着郑刚没有往前面来,而是顺着阶梯直接下了地下室,一盏昏黄的白炽灯散发着暗淡的光线,两个人的脚步声产生的回音在地下室里回响。

郑刚一颗心突突直跳,心想,彩霞的胆子真大,一个人居然敢住这种地方,要是换了别的女人非吓死她不行。

不过,她以往就一个人在那种荒凉的地方住习惯了,想着女人的不幸,郑刚的心里顿时充满了柔情,禁不住伸手搂住了女人的腰肢。

张彩霞深情地看了他一眼,就把一个脑袋靠在男人的肩膀上。

这是一件只有七八个平米的简陋房间,说是个房间还不如说是储藏室,因为郑刚看见里面堆着一些杂物,只在靠墙的地方放着一张小床,此外再没有别的东西。

看来彩霞过的也很艰苦,还不如自己这个逃犯呢,实在不行的话就和尚融做交易算了,先把钱拿到手再说。

进屋以后,张彩霞就站在郑刚对面把他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忽然就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刚,你这是什么打扮呀,如果走在大街上我都认不出你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进城卖菜的农民呢。”

郑刚听了女人的打趣,一时就轻松起来,这个小天地也给了他一种安全感。“认不出我就对了,我是故意穿成这样的,就怕……”

张彩霞未等郑刚说完就扑上来一把抱着男人,鼻子一酸叫了声“刚……”就嘤嘤地抽泣起来。

郑刚像哄孩子似的轻轻拍打着女人的脊背,同时感到她两团软乎乎的东西紧贴在自己怀里起伏不定,那尘封已久的感觉就瞬间涌上心头,身体的某个部位也发生了变化。

张彩霞感觉到了,娇羞地抬头看着男人低声道:“你……先要我吧……你不知道,我在里面的时候,天天晚上都想着和你干那事……不然我可能都活不下去……”

说完往后退了两步,身子就躺在了那张小床上,然后拉着男人趴在了自己的身子上面。

张彩霞知道,郑刚是个非常保守的男人,正如和自己以前的思想差不多,如果现在就告诉他自己和汤姆·李的事情,可能会产生意想不到的后果。

还是以后等时间成熟了再慢慢告诉他吧,既然像朱虹那么保守的女人都能接受,他也一定会理解的。

张彩霞已经打定主意要把男人拉进自己的大家庭中,这总比他一个人在外面单枪匹马要好得多。

郑刚带着发泄后的软弱,慵懒地趴在女人热乎乎的身子上,感到从未有过的满足,在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与世隔绝了,忘记了外面的凶险,甚至觉得和尚融的殊死搏斗都失去了意义。

他只想就这样搂着女人静静地待在这里,刚才还在感叹房间的简陋,可这时他觉得这是一个多么美妙的所在啊^不得和女人在这个地下小房间里待上一生一世,再也不到地面上去了。

“刚。”张彩霞被男人压的时间太久了,觉得身子阵阵发麻,于是轻轻地唤了男人一声,看看他是不是睡着了。

郑刚拖着疲惫的身子翻身躺在女人的身边,两眼望着天花板,考虑着怎么对她说想好的事情,他能预感到,张彩霞肯定会大吃一惊。

张彩霞翻了个身,依偎在男人的心口,喃喃地说道:“你真狠……从来没这么……”

郑刚闭着眼睛听着女人的温柔的呢喃,心里感到又幸福又自豪,一双手就揽住了女人的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谁知道还有没有下次……”

“不许你胡说……我们的好日子还长着呢……你可不要失去信心……记得吗?你说过要带我去一个很远的地方,过一种崭新的生活……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张彩霞的两根手指在男人的嘴边轻抚着说道。

郑刚听了女人的话,似乎又充满了信心,一翻身坐了起来,顺便把女人拖到自己胸前,低声说道:“彩霞,你知不知道我搞的那笔钱到哪里去了?”

“还用问?当然被警察拿走了。你就别想那些钱的事情了,我们以后可以考自己的双手挣钱啊。”张彩霞还以为男人在可惜那笔钱,于是安慰道。

郑刚在女人脸上亲了一下说道:“彩霞,你不知道,我带到你家里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大部分钱我都藏起来了。”

“啊!”果然张彩霞惊呼了一声,吃惊地问道:“你藏哪里了,还能拿上吗?”

郑刚叹口气道:“我原本以为这辈子没有再见天日的时候了,心里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父亲和你。

可我一个面临死刑判决的人又有什么办法,那笔钱对我来说还不如废纸。所以我就把钱给了尚融,希望他能帮我照顾父亲和你出来以后的生活,没想到……”

顿了一下郑刚咬牙切齿地继续说道:“他不但不管我父亲,还故意让他跑到街上,结果活活被汽车撞死了。”说道这里,郑刚的声音有点哽咽。

“刚,你说的是真的?”

郑刚点点头。“他拿到那笔钱以后,不但没有一点知恩图报的意思,还想尽办法和警察一起找我,妄想杀人灭口,你知道吗?现在他对我的威胁比警察还要大。”

郑刚的话真真假假,其中掺杂了自己强烈的感情因素,目的就是引起张彩霞的愤怒,从而和自己面对共同的敌人。

“那你傻啊!”张彩霞一只手拍着男人的胸口责怪道:“你为什么不把钱给张妍?难道自己的老婆还不如外人吗?”

郑刚冷笑了几声说道:“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我还没有进去的时候,他们两个早就睡到一张床上了。

给谁还不一样?再说,张妍那个表子水性杨花,根本靠不住,只是我没想到尚融竟是那样一个无耻的小人。”

张彩霞久久没有出声。其实在见郑刚之前,她心里还是很感激尚融的,她不但在自己生命垂危的时候跑去看她,安慰她,并且掉过眼泪。

自己出来以后还多次想在经济上帮助自己,他甚至许诺要给自己盖一所教堂呢,没想到竟然是拿着郑刚用生命换来的钱在做好人,并且落井下石,趁人之危霸占别人的老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那你出来以后问他要过这笔钱吗?”半天张彩霞才问道。

“怎么没要过,他是那种吃肉不吐骨头的人,吃进去的怎么舍得吐出来?”郑刚愤愤地说道。

“我听说前一段时间他被公安局抓了,难道和你的钱有关系?”

“现在公安局也怀疑上他了,所以他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吞下这笔钱,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我消失。

我知道他一直都在找我,想灭口。所以我的事情你可千万不能透露一点出去,万一让他嗅到了味道就麻烦了,他现在手里掌握着那笔巨款,为他跑腿的人太多了。”

“那你准备怎么办?我能帮上你什么忙吗?”张彩霞心里为男人着急,觉得尚融真是太卑鄙了,恨不得跑去指着鼻子骂他一顿。

“现在尚融又在和我耍花招,故意拿钱做诱饵,引我露面。我想给他来个将计就计,先搞点钱再说,等手里有了钱我再慢慢和他周旋,我们两个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看着张彩霞睁着一双眼睛惊恐地看着自己,郑刚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换了一副语气继续说道:“就算我最终性命不保,我也要为你留下点财产,你可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亲人了。”

“刚……”张彩霞激动地叫了一声,扑进男人的怀里,在他脸上身上一阵密集的亲吻。

郑刚受张彩霞激情的感染,身体又有点蠢蠢欲动,不过重要的事情还没有说完,他只好忍着把女人压到身下的冲动,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这次准备一次问他要一千万……”

“一千万!”张彩霞惊呼一声。

“一千万只是九牛一毛,我相信他为了抓住我肯定舍得出这点钱,只是这笔钱不可能给现金,我又没有账户,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可靠的人,用他的身份证开个账户。这个人必须和我们没有一点关系,并且能够控制的住。”

张彩霞马上就想到了朱虹。“那个和你联系的女人怎么样?绝对可靠,她一切都听我的。”

“她是干什么的?”郑刚想起了解一下这个女人也是自己此次来的目的之一,主要是想评估一下安全性。

“很复杂的一个人,她前夫是公安局的局长,后来离婚了,对了,她好像和尚融有点关系……”

“你说什么?”郑刚差点从床上跳起来。怎么这么邪门,好像什么女人都和那个王八蛋有一腿的似的。

“你听我说完呀!”张彩霞赶紧安抚男人。“我以前不认识她。我出来的时候住过一段时间医院,她和尚融的前妻一起来看过我一次,后来几次都是她一个人来的,说是尚融让她来问问我需要些什么……”

郑刚重重地哼了一声。

郑彩霞摸男人的脸继续说道:“我发现她心思很重,好像生活的并不快乐,不过我们很谈得来,也很投缘,后来她就迷恋上了圣经,我介绍她入了教。

她现在是教堂的核心成员,不会把我们的秘密告诉任何人,即使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也不会说,你放心,她绝对不会出卖自己的信仰,这就是有信仰和无信仰的人的区别。”

“那不一定,难道你会对我隐瞒什么秘密吗?”

张彩霞心中一动,随即就觉得有点内疚,自己确实对男人保留了一点秘密,不过,这只是暂时的,早晚会告诉他的。

“我什么都是你的,包括我的秘密在内,但是,我希望我们两人合为一体的时候又属于上帝,你愿意吗?”

郑刚才不知道上帝是他妈的什么东西,不过既然是自己情人喜欢的,自己自然也不能拒绝。“我为了你死都可以,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张彩霞又是一阵感动,扑在郑刚怀里,有点不好意思地小声道:“刚……怎么回事……我又想了……”

郑刚急忙阻止道:“彩霞……等一会……我还没说完呢……”

“我在听呀。”张彩霞娇媚地看了男人一眼,为自己的情急脸红了。

“我总觉得不妥当,一个普通人的账户上突然出现一千万的资金,会不会引起银行方面的注意,现在的银行和公安局都有联系。”郑刚忧心忡忡地说道。

“她前夫是公安局长,谁会查她的账户。”张彩霞娇嗔道。

“她前夫是不是姓祁,那个祁顺东以前就是主管我的案子,他还提审过我。是个阴沉的家伙。她会不会和她前夫藕断丝连,算了,她做个联络人还凑合,那么多钱打到她那里我不放心,再想想其他办法吧。”郑刚无奈地说道。

忽然,张彩霞仿佛想起了什么,坐起身说道:“我怎么就忘了呢,你直接把钱打到教堂的账户上不就行了吗?我用别人的名字给你办张卡,走到哪里你都可以取上钱。”

郑刚急忙道:“问题是教堂的账户也没有控制在你的手里啊!钱打进去怎么拿出来?”

张彩霞信心十足地说道:“怎么拿不出来。我们教堂有两个账户,一个是专门接受捐赠的,现在由我负责,另一个是流通账户,教堂的一些其他收入支出都用这个。

你可以把钱打到捐赠账户上,谁也不会去关心钱的来源,有些信徒捐钱的时候连名字都不留,匿名捐款也不奇怪……”

郑彩霞还没有说完,郑刚就已经确定这是一个最理想的洗钱办法。但是有一个关键的问题没有解决。“问题是怎么才能把钱拿出来。”

张彩霞想着要不要告诉他爱心自助会的秘密,不告诉他的话,自己的办法好像缺乏说服力。

“这样吧,你把钱打进来,象征性地给教堂捐献一点,剩余的钱都算你的,你什么时候要都可以给你拿出来,我会和汤姆说好的。”

“汤姆?汤姆是谁?”郑刚一听又出来一个陌生人。

“汤姆是教堂的牧师。也是负责人,他是美国人。我上大学那会儿就认识他了,他特别愿意帮助那些走投无路的人。我保证他会同意。”

“他和政府有什么关系吗?”郑刚担心地问道。

“没有任何关系,除了一些法律规定手续以外,我们几乎不和政府打交道。怎么?你还信不过我?”张彩霞撒娇似的轻轻掐了男人一把。

看来值得试试。如果出问题大不了算是替彩霞捐献给上帝了,万一真像女人说的那样,今后自己的钱就不愁没地方藏了。“我担心尚融会根据钱的去向联想到你。他肯定会来找你,探听我的踪迹。”

“那又怎么样?他不会来杀我吧。”张彩霞气愤地说道:“只要不牵扯到你,他能怎么样?叫他来好了,反正他自己现在也见不得人,你别怕他。”

郑刚觉得自己的一件大事现在总算是有点眉目了,心里高兴的同时充满了对女人的感激之情。“彩霞,你会不会觉得自己在帮助一个罪犯而感到心里不安?”

张彩霞伸手捂住男人的嘴说道:“不许你这样说,什么罪犯不罪犯的,你是我的男人,我是上帝的仆人,上帝的眼里只有羔羊没有罪犯,刚,什么时间你也加入进来吧,你一个人势单力孤,一旦你成为教里的人,大家都会帮助你的。”

郑刚含糊地答应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有信仰上帝的时间,不过,如果这次上帝能帮他度过难关,他是会考虑张彩霞的建议的。

不过此刻,既然大事已了,他那被压抑的身子就慢慢的热起来。“彩霞……来吧……让我再疼你一次……”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