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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利者的微笑

郑刚痴呆父亲的意外死亡出乎祁顺东的意料之外,对于祁顺东来说这是一个非常矛盾的结果。

一方面老人的死亡有可能给他带来麻烦,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无疑使尚平和郑刚之间的矛盾更加不可调和。

不过总的说来利大于弊,因为郑刚亡命在外,尚平也躲的不见了踪影,谁会为一个痴呆老人的意外事故找自己麻烦呢。

况且,自己并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结果,当初只是指示张浪利用一下老人而已,这完全是一次意外事故,包括张浪在内不应该有人对此事负责或内疚。

除了老人的意外死亡让祁顺东有一点遗憾之外,其他一切都令人满意,刚走马上任就击毙了一个恶贯满盈的罪犯,自己的亲信张浪也成了英雄,当初那些看不起张浪,责怪自己用错了人的闲言碎语终于在媒体的一片颂扬声中烟消云散。

祁顺东相信,要不了多久郑刚和尚平就会互相咬起来,自己暂时就先做个旁观者,等到两个人精疲力尽的时候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祁顺东想到得意处不禁眯着眼睛靠在高背椅上哼起了小曲。

随着几声敲门声,副局长李晴走了进来,祁顺东赶紧坐直身子,不知为什么,他对这个女人总有种说不清的感觉,他总觉得看不透她,浑身都散发着神秘感,似乎永远也无法令人接近,他不明白张爱军当初怎么把她搞到手的,他对两个人在办公室里干的勾当一清二楚。

“局长,这是惠亚公司写给局里的申诉书,他们同时还给省厅和检察院、法院递交了同样内容的申诉状。”李晴边说边把一叠材料递给了祁顺东。

申诉书?祁顺东狐疑地接过材料,只是扫了几眼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看来自己高兴的太早了。惠亚公司?那不是林惠的企业吗?这么说来是尚平的黑手在操纵着一切。

“老人是出车祸死的,这和公安局扯不上关系。”祁顺东把材料往桌子上一仍,故作轻松地说道。

“局长,你还没有看后面的内容呢,老人是被张浪的手下冒充养老院的医护人员骗出来的,目的是用他钓郑刚,所以他的死和公安局有直接的关系。”李晴针锋相对地说道。

祁顺东倒吸了一口凉气。“你也相信这些胡言乱语?他们有什么证据?”

李晴冷笑道:“你女儿祁小雅就能证明这一切,还有老人的两个监护人,小雅带那两个监护人到医院认出了两个冒充者,其中一个就是刑警队的王强。”

祁顺东听了李晴的话,眼里火苗子乱窜。这个叛逆女儿竟然六亲不认了,她是不是想大义灭亲?

“这我还得调查一下,不过为了破案,对犯罪嫌疑人的亲属采取措施,属于公安局正常的工作程序,你也是个老公安了不会跟着他们瞎起哄吧。”

“问题是现在死了人。老人可不是嫌疑犯。”李晴似乎并不怕祁顺东的威胁。

这下让这个女人抓住把柄了,搞不好眼前的大好形势会被她搅黄。

“这是一个意外事件,是不可预料的意外事件,谁希望老人死掉。再说,惠亚公司是什么角色?他们是老人的亲属?他们有什么资格申诉?这家公司和尚平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分明是在捣乱,目的就是想干扰我们破案。”

李晴冷笑道:“没人说是公安局故意杀死了老人,也没人否认这是一次意外事件,但是,必须有人对这次意外事件承担责任。”

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当初是惠亚公司把老人送到了养老院,并承担了费用,后来又以惠亚公司的名义把老人从养老院接出来单独监护,从某种意义上说,公司就是老人的监护单位,其法人代表就是老人的监护人,他们当然有为老人提出申诉的权利。”

祁顺东现在没心思和这个女人理论是非曲直,让他生气的是,作为公安局的副局长,她的矛头竟然直接指向自己,明摆着是想拿自己开刀。

“这么说,在这件事情上你是一定要和我过不去了?”祁顺东似笑非笑地问道。

李晴似乎也激动起来。“这怎么能说是和你过不去呢?遇见问题就要想办法解决,总不能不闻不问吧,现在人家提出来要惩办责任人,赔偿五十万元人民币,不然就要到法院起诉。我相信省厅也不会不过问这件事。”

“惩办责任人?”祁顺东不气反笑到:“谁是责任人?我?张浪?别忘了他现在可是英雄,在医院里还没出来呢。

再说,你作为公安局的副局长也是责任人之一,是人家申诉的对象,怎么你竟像是个局外人一样只会无端指责呢?你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是赶快去平息这件事,这也是你分内的责任,而不是幸灾乐祸。”

“祁局长!”李晴气的站起身来。“你既然这样说我们没法谈下去,我建议召开党委会讨论这件事。”

李晴说完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说道:“如果局里不能妥善解决这件事情,他们不会把尸体火化的,说不准哪天会抬到局门口也说不定。”

看着李晴出门的背影,祁顺东气的把桌子上的材料一把划拉到了地上,心里骂道:“妈的,张爱军阴魂不散呐,这件事情明显是尚平在背后捣鬼,林惠在前面冲锋陷阵,说不定李晴在暗地里推波助澜呢。”

祁顺东气哼哼地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没好气地说道:“别再沉浸在你的英雄梦里面了,火已经烧起来了,赶快出院,晚上我要见你。”

在见张浪之前,祁顺东觉得有必要先把自己的女儿摆平,小雅在这件事情上的做法让他很恼火,就算她不给自己帮忙最起码也不能让她在里面瞎参和。

当然,打电话是解决不了问题,这死丫头一句话不对劲就有挂电话的毛病,说不得亲自走一趟了。

祁顺东在小雅的酒店吃过几次饭,知道下午这个时候酒店里没有多少人,当他来到四楼小雅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她陪着三个老板模样的男人从里面出来。自上次那个迷乱的夜晚之后,父女两人除了通过几次电话之外,再没有单独见过面。

小雅一眼瞥见祁顺东稍稍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继续和几个客人握手告别。

祁顺东看着女儿一身职业装,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忽然觉得对自己的女儿更加陌生了。

眼前的小雅看起来高贵自信,哪里还有一点那天晚上哀哀凄凄的样子。都是金钱的魔力啊!祁顺东忍不住心里发出一声感叹。

但是,令祁顺东感到尴尬和气愤是小雅明明看见了他却装作没看见,等客人走远了以后,居然一转身自己进了办公室。

他知道小雅心里还在恨自己,没办法,只好厚着脸皮跟在后面走了进去,好在是自己的女儿在赌气,也没什么可丢人的。

“你来干什么、查案子?”小雅见父亲旁若无人地在她对面坐下就没好气地说道。

祁顺东了解小雅的脾气,所以也不生气,居然笑嘻嘻地说道:“怎么?我就不能来看看我的女儿?”

“我没心情和你谈什么父女之情,有什么事就说吧,我马上还要出去。”小雅冷淡地说道。

祁顺东脾气再好也压不尊气,这死丫头是不是把老子当成她餐厅的服务员了?居然对老子颐指气使。

“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解释一下郑刚父亲的事情。”

祁顺东看看女儿冷冰冰的脸接着说道:“这件事情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没人愿意出那样的事情,完全是一次意外事故。

不过,问题不在这里,重要的是你想过没有,尚平有那么多女人,为什么单单把这老头交给你监护?他这是成心在我们父女之间制造矛盾……”

“你不用分析了,我又不是傻瓜,这点伎俩我还是能看出来的,问题是我根本就不在乎,因为我们父女之间不用任何人来制造矛盾就已经矛盾重重了。

再说,你和他有什么区别,你处心积虑地打老人的主意,难道不是在故意制造我和他之间的矛盾吗?你连自己的女儿都利用,还有什么资格对他说三道四。”

小雅毫不客气地打断她父亲的话,一番说辞听的祁顺东几乎恼羞成怒。看来今天,不,也许今后永远都别想收服女儿的心了。

“小雅,我对你很失望。”祁顺东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似无奈地说道:“既然这样,那我警告你,在郑刚父亲这件事情上希望你不要给我找麻烦,这件事情很复杂,现在正有人用它来攻击我,我想你还不至于站在我的对立面吧。”

终于说到正题了,小雅心里冷笑一声,这就叫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放心吧,我不会再参与你们那些让我恶心的事情了,我已经决定离开这个国家,去美国,所以,有关出国的手续还得请父亲大人帮我办一下,好让我尽快离开这个是非窝。”

祁顺东吃了一惊,不禁脱口问道:“去美国?那酒店怎么办?”

“卖掉了,你刚才看见的那几个就是买主。”小雅轻松地说道。

祁顺东更吃惊了,他不敢相信女儿年纪轻轻,在这么重大的问题上居然杀伐专断,毫不拖泥带水,难道又是尚平在背后搞什么鬼?“他知道吗?”

小雅不屑地冷笑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干嘛非要他知道,你不会以为是他的主意吧。”

祁顺东老脸一红,心想,小雅这个时候去美国也不失为一个令人满意的选择,一方面她不会再纠缠在尚平和自己之间。

另一方面,他打心眼里希望她离尚平远一点,即使自己够不着,也不能让尚平染指。“你母亲怎么办?跟你一起去吗?”

提起母亲,小雅脸上露出一副愁闷的表情。“她不愿意出去,我也不勉强她,我会安排好她今后的生活。”

祁顺东见再没什么话好说,就站起身说道:“小雅,国外也很复杂,你自己可要小心点,我在那里有个朋友,你可以和他联系一下,说不定对你有帮助。”

“只要有人的地方都复杂,谢谢你为我操心。手续我什么时候能拿到?”小雅老气横秋地说道。

祁顺东再一次感到女儿早已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纯真了,她比她的同龄人更加成熟。

如果猜的没错的话,肯定已经被那个王八蛋上过了。祁顺东一瞬间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怏怏说道:“你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给你办。”

祁顺东边说边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回头问道:“你知不知道尚平现在在哪里……”

看着女儿双目中射出的寒光让祁顺东彻底死了心。

小雅看着祁顺东出门的背影,不知为什么心里一阵难过,刚才女强人的模样一瞬间荡然无存。

马上就要离开这个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板着指头算算,竟然没有一个让自己特别留恋或者留恋自己的人。

按道理母亲应该是她最留恋的人,但是,自从她认识了张彩霞以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整天沉迷于她的天主的怀抱里不可自拔,怪不得有人说宗教是精神鸦片,这话一点都没错,看看自己母亲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了。

而那两个男人除了把自己当做棋子挪来挪去以外看不出一点真心,既然这样,自己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

如果继续在这里生活下去,面对的将是无尽的烦恼和不可预测的未来,还不如远渡重洋去寻找一种新的生活,好在以后再也不用为钱而苦恼了。

只有在想到钱的时候,小雅才会有一丝内疚,她不知道尚平知道了她的行为以后会有什么想法,满腔愤怒?伤心失望?都有可能,毕竟他在自己身上做了这么大的投资,到目前为止连自己的身子都没有得到。可这怎么能怪她呢。

小雅感到一阵烦躁,不愿意再自己折磨自己,一切都随缘吧。不过,在没有走出国门之前,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不然林惠肯定不会善感罢休的,在她看来这样的行径和做贼没什么两样,实质上就是对男人的一种背叛。

小雅想象着林惠知道自己携款出走以后的模样,嘴角露出一丝胜利者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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