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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不苟

凌晨4点。三宫区一栋自建的二层小楼的一扇窗户里居然还透出一丝光亮,那雨中闪烁着的灯火就像整个小镇的一座灯塔。伴随着哗哗的雨声,隐隐传来男女的说话声,在风雨中时隐时没。

“还敢不敢……”随即是啪啪的打击肉体的声音。

女人的尖叫声。“不敢了……你……”

“弄死你……”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

“啊……所长……饶命啊……”女人的娇呼声。

又是一阵急促的劈啪声,伴随着女人仿佛快断气的抽泣声。

…………

房间里正疯狂纠缠着的两个男女做梦也想不到,外面有个人正竖起耳朵听着他们的淫声浪语。

漂泊大雨中的小楼看上去很模糊,就像是水中的倒影。在离小楼五十米远的一个角落里,身穿长雨衣的张铭正半蹲着朝小楼张望,宽大的雨帽几乎遮住了他的脸,只有一双机警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真是老天有眼,这雨下的真是太及时了,千万别停。这对狗男女怎么这么能干,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没有完事。

张铭想起不久前自己在卢凤的身上没一会儿就一泻如注的情景,没来由地对房间里的男女生出一股怨气。抓紧时间享受吧,世界末日就要来了。

张铭一边想着,一边看看手表,已经是凌晨四点半了。他忽然心急起来,现在正是风大雨大,为什么还不出手呢,等一会儿雨要是停下来就麻烦了。

身随意动。张铭猫着腰贴着围墙的边缘慢慢向门口移动。就在他接近门口只有几步远的时候,突然楼上传来一声女人长长的尖叫。

张铭吓了一跳,赶紧猫在那里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楼里安静下来,只有雨水敲打着地面的声音。张铭一跃而起,只见黑影一闪就消失在门洞里。

门洞里是一扇木门,朝里面关着。张铭用手轻轻推了几下,发现门是朝里面锁着的,不过门缝挺大。

他伸手进去摸索了一阵,就抓住了一个老式的挂锁,一手抓住挂锁,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钢丝小心翼翼地捅进锁眼,一边心里就想起了射天狼赵志刚。

用钢丝开锁正是赵志刚生前教给他的把戏,当初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学这样下三滥把戏,没想到今天居然真的派上用场了。

过了大概有五分钟左右,就听见手里的锁子吧嗒一声轻响,张铭的一颗心就兴奋起来,仿佛自己完成了一个高难度的动作。

他没有马上开门,而是又竖起耳朵听听周围的动静,然后轻手轻脚地把那条链子从锁子上拿下来。

随着吱呀一声,那扇老旧的木门发出一声叹息似的响动,慢慢地被打开了一条足够宽的缝。

张铭退回到门洞的一侧,将半个脑袋伸出去向四周看了几眼,一阵雨滴打在他的脸上。他缩回头转身就穿过门缝进入了楼道里。

风雨的声音被挡在了门外,楼道里一下就清静下来。张铭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喘息声大的出奇。

他只好把身子靠着墙,强迫自己平静下来,一边心里暗暗生自己的气,怎么这么没出息,部队的几年白混了,不就是对付一个白痴嘛,有必要这么紧张吗?看来一切都还顺利。赶快完事,小凤说不准等急了。

张铭趁着平定喘息的空当,转动着脑袋已经将一楼的环境看了大概。

一楼只有三个房间,每扇门都紧闭着,张铭前些日子摸进来看过,他判断一楼不会有人,于是就在黑暗中沿着狭窄的楼梯朝二楼摸去。

他知道楼上一排共有四间房屋,对称地排列在楼梯口的两边。从窗户露出的灯光判断,左手第一间应该就是那两个狗男女幽会的地方。

其他三个房间不知道是否有人,按道理是不会有人的,方玉良又不是傻逼,干这种事情还请人来旁听。不过不能大意,万一……

张铭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将身子弯的几乎贴近地面,悄无声息地向楼上摸去。

此刻,二楼的走道里伸手不见五指,张铭靠着玻璃窗微弱的反光,摸到几扇门前,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聆听里面的动静,除了左手第一扇门里有轻微的酣睡声之外,他断定其他的三间屋子都没有人居住,看来这栋小楼里除了自己之外就只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张铭的心渐渐平息下来,代之而起的是一种莫名的兴奋,就像猎人确定了自己的猎物一样,他马上就行动起来。

首先从口袋里拿出一截绳子,在距离楼梯口三四个台阶的地方,把一头绑在楼梯的钢筋栏杆上,另一头则绑在了对面的栏杆上,绳子离地面有二十厘米的高度。

这是从一本书里学来的方法,但愿不要把那小子摔死了,那样的话就算没有完成老板的任务,因为老板并不想让他死去。

张铭绑好绳子后朝着黑魆魆的狭窄楼梯瞄了一眼,楼梯很陡,但是并不高,一个男人如果从上面栽下来的话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张铭似乎很满意,他半蹲着从左手第一间房子的窗户下面摸过去,先找到那根突出的梁柱,把自己的身子藏在柱子后面试验了一下,又做了几次深呼吸。一切就要开始了。

这时走道忽然被外面的一道闪电照亮,遗憾的是没有打雷的声音。张铭已经没有时间去等那个雷声了,他从怀里摸出那把64式手枪,只听见轻微的咔哒一声,一粒子弹就滑进了枪膛里。

张铭一手握枪,半蹲着移动到那扇门前,深深吸了口气,举起一只空着的手在门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三下,然后退后两步将身子缩回柱子后面,双手握枪,同时竖起耳朵倾听着屋子里的动静。

好像过了有一年之久,正当张铭准备探出身子的时候,忽然就传来开门的声音,然后就听一个男人好像站在门口朝着黑暗中问道:“谁呀!”

回答他的除了外面风雨声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男人好像嘀咕了一句什么,就把门关上了。

张铭憋住气等了两分钟左右,再次从柱子后面慢慢移动到门口,抬起手在门上短促地又敲了两下,然后飞速地藏进柱子后面。

这次没有等多长时间,几乎在张铭刚藏好身子的同时,就传来了开门声,接着就听见一个恼怒的声音划破了楼道的寂静。

“谁呀!他妈找死是吧。”

然而,回答男人的仍然是一阵风雨声。

男人妈了一句脏话,再次关上了门,紧接着一道亮光从窗户透出来,照亮了三四米的一截楼道。

张铭蹲着身子小心翼翼地移动到窗户底下,就听见里面传来说话声。

“会不会是你那些同事恶作剧……”女人睡意朦胧的声音。

“妈的,别让老子抓住,不然非揍他不行……”男人恶狠狠的声音,接着就听见女人娇呼道:“哎呀!不要闹了,瞌睡死了。”

张铭没有继续听下去,而是举起手第三次在门上急促地敲了几下,这次他没有再躲回柱子后面,而是整个人紧贴着靠里面的墙壁站立着,手里紧紧地握着那把手枪。

几乎是在张铭的敲门声刚刚落下,就听里面男人咆哮了一声,哐当一声门开处,只见一条黑影窜出门来,一转身就朝着楼梯口追去,好像下了狠心要追上那个隐形人似的。

忽然,只听见男人一声惨叫,接着就传来他滚落楼梯的声音。

张铭暗道,这方法真灵,但愿不要载断了他的脖子。心里想着,脚下却快速地冲到楼梯口,同时,他手上一道亮光照到了地上正痛苦地扭动着身体。

男人只穿了一条短裤,光着上身,看上去似乎摔得不轻。

张铭此时显得格外冷静,连他自己都感到吃惊,一切竟然是如此的简单,就像是一个恶作剧,像是完成一部作品,更像是某部电影里面的场景。

生活就是一个大舞台,每个人都是演员,只不过老子的表演没有观众罢了,让一切赶快结束吧。

张铭沿着楼梯向下走了几步,以便能够更近地接近他的猎物,然后慢慢抬起枪口。

就在这时,地上的男人似乎预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朝着亮光转过头来,看着楼梯上站着的高高的黑影,惊恐地问道:“你……你是……”

忽然,凭着职业经验,他虽然没有看清男人是谁,但是却清楚地认出了那个黑影手里握着的是什么东西。“你……你想干什么……”

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地上的男人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喊叫。

妈的,事先倒是没有想到这点,人的叫声会比枪声还要大。

男人的叫声未落,又是啪的一声传来,这次男人不再是高声喊叫,而是痛苦的呻吟,那声音里蕴含着恐惧和绝望。

张铭开完第二枪的时候已经走到了楼下,他低头看看地上卷缩着的男人,只见他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整个身子就像虾米似地弓着。人在娘胎里面就是这个姿势,这个姿势能给人以安全感。

张铭关掉手里的袖珍电筒,留下男人在黑暗中呻吟,自己则快速地穿过门洞,一头扎进了风雨之中。

一切都结束了,没想到竟然这么顺利,就要自由了,穿过院子,只要穿过这个院子,再跑上五百米,那里就有人接他,可能是地图,也可能是建斌。

不过他希望是建斌来接他,因为他觉得建斌是个机灵的年轻人,不会误事。

就在张铭几乎要跑到院子门口的时候,突然,楼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尖叫声,那音调比男人的叫声更富有穿透力,在潮湿的空气中似乎传遍了小镇的上空。

听着女人的叫声,奔跑着的张铭忽然放慢了脚步,最后终于在距离院门三四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让他见了漂亮女人再也不会心生邪念。”

女人的叫声一瞬间让张铭想起了老板那天吩咐的最后一句话。怎么把这件事忘记了,如果就这样走了,老板岂不是要怪自己没有完成任务?

既然接受了命令就必须不折不扣地执行,怎么能拖泥带水呢。想到这里,张铭毅然转过身,向着那栋小楼跑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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