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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度黑暗

林惠被人从车里拖出来的时候,已经彻底晕头转向了,她就像腾云驾雾一样被两个人架着胳膊往前走着,蒙在眼睛上的布仍然没有给她去掉,她什么都看不见,只听见几个人的脚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咯吱咯吱声。

风好像变小了,进了一扇门,接着就是楼梯,不是往上走,而是往下面走,因为林惠觉得自己的脚有几次踩空了,最后是被两个人架着双脚离地下到了底部。

地下室!林惠的念头刚转过来,就听见哐当一声铁门开启的声音,她觉得自己的双脚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好像是门槛。

然后又走了一阵,又是开锁开门的声音,紧接着林惠就觉得自己被人使劲推了一下,身子就朝前面跌去。

由于双手自由了,她本能地朝前伸去试图保持平衡,但还是重重地摔倒在坚硬的地面上,双膝一阵剧烈的疼痛,她忍不住叫了一声。就在这时她听见后面又是哐的一声。

门关上了。林惠突然像疯子似地双手扯掉蒙在眼睛上的东西,还没看清周围的环境,就一转身向后面扑去,嘴里绝望地叫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这些混蛋。”

外面好像传来了几个人吃吃的嘲笑声,随后从铁门的缝隙中漏进来的一点光线一下就消失了。

林惠使劲眨巴着自己的眼睛,可是眼前一片漆黑,就像眼睛仍然被蒙着似的。她跪在地上转动着身子朝四周看了一圈,什么也看不见,她觉得自己仿佛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黑洞。

这个黑洞曾经在她噩梦中多次出现过,但是噩梦惊醒之后,她总是睡在男人温暖的怀抱里,即使没有男人,也总是睡在家里温暖的大床上。

现在噩梦终于应验了,再醒来的时候自己会在哪里呢,这无边的噩梦还有醒来的时候吗?

无边的黑暗,四下里安静的出奇,从来没有体验过如此寂静的时刻,静的林惠仿佛能听见自己血液哗哗的流淌声。

她不知道这间房子有多大,不知道自己身处在房子的什么位置,黑暗就像沉重的幕布将她裹得喘不过气来。

她伸出双手哆嗦着在地上摸索着,慢慢的移动僵硬的身体,仿佛房间里处处都有陷阱。最后她终于摸到了墙壁,根据摔进来时的方向判断,那应该是里面的一个墙角。

林惠艰难地挪过去将脊背靠在墙上,此时,她才摆脱了那种无依无靠的空虚感。她来不及想别的事情,她把脑袋埋在膝盖上,一阵恐惧、悲伤、委屈涌上心头,嘴里哽咽着叫了一声“平“,然后紧紧咬着手指,歇斯底里地呜咽起来。

这是一座农家小院,有一栋两层的楼房,院子里黑乎乎的地方好像种着一些植物,靠院门的地方停着一辆拖拉机。

方玉良和两个人正站在拖拉机旁边抽烟。火光明灭处可以看出另外两个人的面孔,一个是来自市局的刑警李刚,另一个是来自城南分局的刑警吴新民。

“头儿,今晚怎么熬?”

李刚把烟头丢在雪地里,抓了一把拖拉机上的雪在脸上擦着。

方玉良抬头看看天,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说道:“这些日子就别指望清闲了,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看来只能亲力亲为了,我们三个轮吧。”

李刚笑道:“守着个美人只能看不能吃,真他妈的……”

方玉良扔掉烟头嘿嘿一阵冷笑,朝一直没说话的吴新民说道:“小吴,今晚你就值第一班。”说着把一串钥匙扔了过去。

“头儿,什么时候审她?”吴新民接过钥匙问道。

“小吴,你要记着,对犯人不审比审她更难受,先关几天再说吧。反正我也不指望从她那里知道什么,尚平那只老狐狸肯定不会让女人参与他的事情。”

说着就朝李刚招招手,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院门。里面的吴新民见两人走远了,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就追了出去,朝着两个背影喊道:“头儿,要不要给那娘们弄点吃的。”

远远地传来了方玉良的笑骂声:“吃球呀!不会是你自己想吃吧,我保证两天之内她是不会有饥饿感的,你小子可别偷吃呀!”

接着就传来两个人的大笑声。吴新民摇摇头,站在那里看着夜空楞了许久,然后才慢慢地朝房间走去。

这天上午,南关派出所来了一个叫周小莲的女子,她报案说自己的朋友被绑架了。民警接到报案后,经过仔细询问,觉得案情重大,尤其是当民警得知被绑架者是市里有名的惠亚公司总经理林惠时,便马上向所长做了汇报。

所长一拍桌子,大怒。现在本市的犯罪分子真是越来越猖獗了,前一阵子公然袭击警察,打死了两名警察,现在居然又在众目睽睽之下绑架市民。

鉴于案情重大,不是一个小小的派出所能够处理,于是立即向市公安局刑警队做了汇报。刑警队长陈国栋听完汇报,顿时吃了一惊。

林惠被绑架了?什么人干的?忽然又意识到林惠和嫌疑犯尚平的关系,觉得此案充满玄机,有必要向祁局长做汇报。

转而一想还是先向张局长汇报。

可是,张局长去厅里开会去了。正好遇见局长助理李晴,便将案情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虽然昨晚李晴就从尚平的电话中知道林惠被人抓了,但此时听见林惠被绑架的说法仍然感到吃惊。

昨晚,她查遍了所有的分局都没有发现抓林惠的记录,没想到尚平竟做为绑架案来处理。难道林惠真的被绑架了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有必要尽快向张局长汇报。

李晴从昨晚开始一直吃不准此事有多少真实性,林惠是尚平的前妻,又是现任的情人,同时还是惠亚公司的总经理,可以说和尚平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凡是和这个男人扯上边的事情一定要谨慎对待。

她甚至暗自怀疑,是不是尚平和林惠闹翻了便把女人做了失踪处理,然后故意贼喊做贼。他是做得出来,毕竟他又不是第一次杀人。

不过李晴还是决定尽快让张爱军知道这件事。

祁顺东听了陈国栋的汇报,心里一阵烦乱,没想到尚平竟然会到公安机关报案,在他想来,此刻的尚平急于隐藏自己,一定尽力避免和公安机关接触。

他甚至可以肯定,尚平已经开始怀疑这件事和自己有关,如果他确定是绑匪的话凉他也不敢报案,正因为他怀疑是自己干的,所以才干肆无忌惮地派人到派出所乱嚷嚷。

不过他也只能哑巴吃黄连忍受着,就像他抢了自己的女儿和老婆一样,自己也只能痛在心里,无可奈何。没想到他居然大张旗鼓的报案了。看来得让方玉良加紧处理了,否则事情很可能会闹大。

“祁局,是不是开个案情分析会,布置一下后面的工作。”陈国栋见祁顺东久久不啃声,就问道。

“先不忙。林惠是尚平的前妻,又是他的相好,如果林惠被绑架话,尚平自己为什么不来报案,难道这么大的事情他还不知道?

他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我怀疑是尚平为了干扰我们侦破郑刚案释放的又一个烟幕弹。我的意见是在事情的真实性没有弄清楚以前,刑警队先不要插手,先让接案单位南关派出所的同志做些调查再说。”

陈国栋心想,你说的好听,如果林惠绑架属实,而自己又没有作为的话,那今后一切责任都将由老子来背,你祁顺东当然可以推得一干二净。

还是去听听张局长的意见再说。陈国栋正要出门的时候,祁顺东喊住他问道:“这件事你向张局长汇报了吗?”

陈国栋楞了一下摇摇头道:“一接到案子我就直接到你这来了,张局长那边还没去。”

祁顺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朝陈国摆摆手。

郊外。别墅。

尚平就像一只黄昏时的狼一样在房间里一刻不停地来回走着,一双眼睛也是红红的,不知是没睡好,还是得了红眼病。其他的四个人八只眼睛就像粘在他身上似的,他走到哪里就移动到哪里。

“老板,现在几乎已经可以肯定不是绑匪干的,不然早就有消息了,哪里有不要钱的绑匪?”张铭终于忍不住难耐的寂静,开口说道。

穿山甲和地图半躺在沙发上只顾抽着烟,年轻人健斌则站在一个角落里一副极力思考的样子。

“你有什么建议?”尚平没有停下脚步,冷冷地问道。

张铭动动嘴唇最终没有说出个所以然。这时站在角落里的健斌开口说道:“老板,既然你已经在公安机关报了案,就说明已经不再认为是一起绑架案,而是怀疑公安机关的秘捕。现在在没有其他的行动之前,还不如先把声势造出去,比方说媒体……”

尚平停在健斌面前将年轻人盯着看了一会儿,回头对张铭说道:“你马上给我们的记者打电话安排。”

沉思了一下又补充道:“文章里面可以暗示一下,把公安机关扯进来。”

“老板,光来文的不行的话,咱们也可以来点武的。”穿山手里甲玩弄着两个铁蛋说道。

尚平好像很感兴趣,找了把椅子坐下来说道:“你说说。”

“如果这件事是祁顺东干的,他自然是公报私仇,肯定存在不合法的地方,我觉得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我们是不是正面和他接触一下,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咱们也不是好欺负的,“穿山甲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

“照我说,宰了那老狗算了,省的给我们找麻烦。”地图恶狠狠地说道。

尚平听了两人的话,似乎被激起了流氓本性,脑子里想象着祁顺东灰头土脸的样子,心里一阵痛快。

正要开口说话,手机响了起来。他扫了一眼那个电话号码,很陌生。

“哪位?”

“老同学,好久不见了,兄弟挂念你啊!”

尚平一听电话里的声音,顿时浑身打了一个寒颤,手一哆嗦,手机差点掉在地上,那神情仿佛是听见了撒旦的召唤。

“是郑刚!”尚平用手捂着手机充屋子里几个人悄声说道。

沙发上的几个人唰地一声站起身来,一双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的老板,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既兴奋又恐惧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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