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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赃俱获

距离市中心十公里的地方有一条河,沿河边是一片茂密的榆树,属于城市中一个闹中取静之处,就有老板看中了这块地方,在这里建了一个嘉年华度假村。

所谓的度假村也就是沿河岸在树林里建了十几栋木屋,夏天的时候,每逢周末就有城里来的人到这里避暑,要么是三五成群的搞野炊,要么带着情人小蜜在小木屋里幽会,反正木屋之间相隔甚远,动静再大别人也听不见。

可是眼下是冬季,几乎没有人跑到这冰天雪地里,树林中除了皑皑白雪之外就剩下麻雀的叫声了。

然而,奇怪地是在其中的一栋木屋里隐隐传来女人的呻吟,忽高忽低,间或还发出劈啪劈啪的声音,让人一听就知道屋子里的男女在做什么。

不过,此时来到度假村的并不仅仅是屋子里的一对男女,就在离屋子三四米的墙角处,有四个年轻男子正竖起耳朵听得不亦乐乎。

其中一个蹑手蹑脚地已经走到了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忘我地倾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

屋子的一角有个火炉,熊熊的炉火将屋子烘烤的温暖无比。一对男女身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只见女人整个身子趴在那里,两条腿却蹬在地上,而男人则站立在她身后,双手插着自己的腰,一前一后拱个不停。

忽然,只听哐当一声,那扇木门被外力猛烈地撞开了,顾春燕啊地一声,身子朝前一缩就脱离了男人的攻击,受了惊吓似的一转身就紧紧抱住了他的腰。紧接着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伴随着一道道刺眼的白光闪过。

顾春燕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一推男人的身子,迅速无比地将自己的身子藏进了厚厚的棉被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

方玉良正处于关键时刻,仿佛反应也迟钝了不少,当他感到脸上一阵剧痛的时候,下面还在喷个不止,那快敢和痛感混合在一起的感觉是他这一生都没有体验过的。

随后他就被人拖到了床下,无数的脚朝着他踢过来,以至于他都没有时间保护重要部位。直到第一波打击渐渐缓下来时他才有时间喊出一句话。“别打了,我是警察!”

“他妈的!警察就能乱搞别人的老婆,打这狗日的……”

不知是谁骂了一句,接着又是一阵拳脚交加,打的方玉良野兽般嚎叫起来,双手在空中乱抓一气。忽然,从右边有人一脚飞来,正中他的下巴,嚎叫声才渐渐弱下去。

“行了,够这小子受一阵了。把那个臭不要脸的贱货带走。”话音刚落就听见女人喊叫起来。“不要呀!你们想干什么……别……衣服……让人家穿上衣服……啊……痛……”

一会儿工夫,小木屋里就剩下方玉良一个人光溜溜地躺在地板上,他的一张脸高高肿起,嘴角淌着血迹,浑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几乎没有完好的皮肤。

他忍不住呻吟了几声,挣扎着想爬起身来,可浑身的疼痛让他又倒了下去,想看看四周,可双眼模模糊糊的什么也看不清,无奈他只得躺在那里喘息着,脑子里不住问道: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顾春燕不是没男人吗?怎么突然就冒出这么多男人。忽然就想起了先前那一阵咔嚓咔嚓声和白色的闪光。不好,被这些王八蛋拍照了,当时自己那个样子简直……

方玉良发出一声哀嚎,随即双手紧紧捂住脸,含糊不清地咒骂起来。

张爱军坐在自己宽大的办公室里,双眉紧锁,手里的烟头快烧到手指了还浑然不知,直到门上传来轻轻的敲击声,他才惊醒过来。

“妈的,一切都乱套了”。

他嘀咕了一声把烟头扔进烟灰缸里后朝门喊道:“进来!”

“张局,省厅的李长年厅长来电话说下午要听你的汇报。”张爱军的助理李晴笔直地站在他面前,用一种女性特有的嗓音报告道。

张爱军看着女人制式服装中错落有致的身材有好一阵没说话,直到看的女人脸颊泛起红晕,气息渐渐急促起来的时候,他才似自言自语地说道:“汇报,汇报,我拿什么给厅长汇报,祁顺东呢?关键时候怎么连人影都看不见,不会是躲起来了吧。我就知道……”

忽然觉得自己的话太情绪化了,不符合局长的身份,于是及时止住,又盯着李晴警裙下的长筒丝袜欣赏了一会儿才朝对面的椅子挥挥手示意女人坐下。

“宋斌家属的情绪现在怎么样?”等李晴在对面坐下后,张爱军又拿出一支烟点上,问道。

“基本稳定下来了,有人陪着呢。祁局也亲自做了工作。”说到这里李晴听见张爱军鼻子里哼了一声,以为局长要说话,就暂时停了下来。

等了好一会儿见局长只是眯着眼睛吞云吐雾,好像并没有发表意见的举动,于是继续说道:“只是宋斌的家属一口咬定是谋杀。”

“乱弹琴!”张爱军以权威的口气评论道:“是自杀还是谋杀那也是公安局说了算,家属怎么能随便乱说。”

李晴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道:“祁局好像也是这种看法。”

张爱军嘿嘿冷笑几声,意味深长地说道:“他当然要这么认为,这样就可以减轻责任嘛,不过,即使是谋杀他也逃避不了责任。”

说着,换了口气又问道:“陈国栋怎么说?”

李晴犹豫着,似乎在斟酌着词汇。“事故现场是南城分局的刑警队勘察的,陈队长也去了,他还和家属、当班的医生护士谈过话,他的意见是宋斌有自杀的动机。”

张爱军微微点点头,叹口气道:“是呀!这种打击不是随便哪个男人都能承受得起啊,没有了那……”

好像忽然意识到自己对面谈话对象的性别,张爱军强行打住了自己的话题,不过一双眼睛就看上了女人的脸,然后慢慢移动到高耸的胸部,仿佛有意念功能似的,那胸部在他权威的目光注视下在薄薄的毛衣中渐渐鼓胀起来。

“局里的心理分析专家也是这么说。”李晴低声附和着。“只是祁局认为宋斌即使自杀也不会选择那种场所,还有,宋斌跳楼时连身上治疗的仪器都没有取下来。并且她的女儿注意到了一个可疑的男人一直坐在医院的走道里,所以……”

张爱军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他挥挥手说道:“祁顺东既然说是谋杀,那就叫他赶快找出证据,坐在办公室里信口雌黄解决不了实际问题。”

随后又几乎以一种慈祥的声音说道:“那么说说你的看法,毕竟你也跟了我这么多年了,不会一点自己的看法都没有吧。”说完微笑着盯住李晴。

李晴在椅子里扭了几下,几乎撒娇般地扭捏道:“张局!你又不是不了解人家,还不是都听你的?”

张爱军哈哈笑道:“你呀!一点也不长进。”说完身子往椅子里一靠,以疲倦的语气说道:“怎么最近的肩周炎又犯了。”

李晴听见局长这句话似乎接收到了某个信号,马上站起身悄无声息地来到局长身后,用自己一双纤细的手指在局长肩膀上揉捏起来。

“嗯!你的按摩技术倒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说着伸手朝后面拍拍,就拍到了女人丰满的屁股上。

李晴扭了一下,娇声道:“你好坏呀!人家正和你谈正事呢。”

张爱军呵呵笑着又轻轻拍了几下,问道:“你去医院看方玉良了吗?伤的怎么样?”

李晴手上不停嘴里答道:“我昨天和陈队长一起去的,都是皮肉伤。挺狼狈的,他没有说细节,后来祁局来了,我们就走了,细节可能只有祁局知道。”

张爱军气愤道:“还需要什么细节吗?单凭那些照片就说明了一切,丢人哪!堂堂一个刑侦处长居然……我都没脸向上面汇报。

这都是祁顺东纵容的结果,这次再不能姑息了,看在祁顺东求情的份上,让他到市郊派出所当个所长吧。”

李晴浑身轻轻哆嗦了一下,仿佛感觉到了来自局长身上那股强大的力量。她几乎凑到张爱军的耳边低声说道:“听陈队长说,那个女的是尚平娱乐城的一个服务员,是方处安排的一个内线。”

“内线,内线,我看干脆叫内人算了。”

张爱军刚说完,李晴就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兰花指在张爱军的头上点了一下,娇嗔道:“哪像局长说的话嘛。”

张爱军扭头看看女人红扑扑的脸,笑道:“局长也是人嘛,也有凡夫俗子的一面呀。”

说着就伸手抓住女人的屁股捏了一把,低声道:“真想躺下来好好让你的小手捏捏。我已经好一阵没有到你那里去了,你难道就不想我?”

李晴扭着屁股做躲闪的样子,嘴里哼了一声道:“想有什么用?你可是个大忙人呢,哪里还顾得上人家。”

张爱军拍拍自己肩膀上的小手,轻声道:“等忙过这阵吧,郑刚的案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画上句号。

哎,手下无强将啊!”说完就闭上眼睛好像专心享受着女人的服务。

李晴减轻了手上的力道,她以为局长已经睡过去了,可又突然听见他嘴里嘀咕着两个词,李晴把头凑过去才听清局长嘴里念叨着的两个词竟是“尚平,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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