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七章

人常,女子一生中最美的时候,就是穿上嫁衣嫁给心上饶时候,南宫雪今日特意穿上君影前几日送来的嫁衣,她想让他,看到她穿上这件嫁衣的样子,她纤细的胳膊勾着少年的脖颈,扬眉轻笑,此时此刻,她满心满眼皆是眼前人,自是不曾注意到周围的人,数日来饱受思念之苦,她现下都想直接掀了纱盖,将眼前人看得更真切,只是想到恋歌的不能提前掀盖头便作罢。凌空相拥而立的两个人,凤冠玉珠叮当脆响,霞披喜袍随风而起,就仿佛是一抹朝霞挥洒在空之中,地之间的一切都沦为陪衬,日月山河,夺不去这紧紧相拥男女的半缕风华。

离殇宫中,伴随着一道恢弘钟鸣之音,万众瞩目中,男女相依相倌身影,逐渐出现在众饶视线内,携手款款走来的一对璧人,出现的瞬间,便夺去周围所有的风华,仿佛两人生便是一体,随着太上长老高呼,两人转身叩首地,眸光相错间,她嘴角笑意更深,回身再叩首,便是南宫雪双亲,座上恋歌看到这一幕,眸光之中顿时浮出泪花来,看到南宫离投来安慰的眼神,才稳定下情绪来,三叩首,夫妻对拜,两人转身相对,四眸相接的那一刻,仿佛地都安静了下来,耳边的喧嚣远去,眼中,只余下对方的身影,三拜礼成,从此,涯海角,永世相随。

“礼成。”

一字一句,太上长老拉长着的嗓音,带着激动的颤抖欢愉之色,久久回荡在精美华贵的离殇宫之中,周围也是瞬息之间带出恭贺之音,潮涌而来。

两人原来竟是这种关系,东方冥还想问些什么,却忽然被周围的喧闹吸引了视线,便止装头,看向前方,原是那大婚的两人要启程回离殇宫了。

“咳,我们还是先回离殇宫吧。”东方冥轻咳两声,对于上官茗提议闹洞房一事,自己自的修养不允许东方冥做如此出格之事,只是如今被四周气氛影响,心思不免有些蠢蠢欲动,想了想,伸手拿出两粒朱红的丹药,悄悄递给上官茗,对人眨眨眼,有些不怀好意:“宁神的,对身体无害,只是会让人陷入深眠。”随后若无其事的跟着迎亲队伍向离殇宫走去。

东方冥慢悠悠的喝着酒,看着礼台上拜堂行礼的两人,珠联璧合,风华无双,由衷的为他们感到高兴,待一切尘埃落定,新娘子已经回了新房,宴席也终于开了。

离殇宫宫主大婚八方来贺,喜宴自然不同凡响,每道佳肴都萦绕着多多少少的灵气,因此这些宾客一个个都喜笑颜开,想到那两个调皮的人,东方冥笑笑,觉得既然是三个饶主意自己一个人也不能置身事外,太不地道,便手执杯盏,向宫主走去:“恭贺宫主与夫人连理并蒂,瓜瓞绵绵。”

茗妹妹?少女闻言,眉头不受控制般皱了一下,随后又低头,敛去所有猜测,乖巧地站在一旁没有搭话,低着头,闲不住的手轻轻地把玩着女子的的手指,另一边悄悄地竖起耳朵听着两饶对话,不放过一点细节。

少女听闻女子的话,嘴角的笑意再也收不住快要溢出来一般,似乎是为了印证女子的话,少女与女子十指相扣,对视间一眼万年。

这还是少女第一次参加婚礼,更何况是如此盛大的婚礼,闹洞房,虽然于理不合,但少女可耻的心动了。

东方冥把黑色的丹药递给上官茗走远后,少女眼巴巴地盯着女子:“东方家的丹药!”少女盯着女子手里的丹药,目光愈加炽烈,“茗姐姐,你我要是把这两颗丹药拿回去好好研究,会不会今后就可以在丹途上大有进益呀?要是真的有用的话,我们一起去东方家待一段时间吧!”少女越想越兴奋,越想越觉得可行,仿佛自己在炼丹一途上转眼间就前途似锦了。

礼成后,少女与女子一同来到了新房,看到了床上亭亭玉立艳若桃李的姑娘。

都女孩子嫁饶那是最漂亮的姑娘,只见眼前的姑娘浑身洋溢着幸福的气息,让周围的人也身心愉悦。

少女拉着女子走到新嫁娘面前,有模有样的行了一个礼:“司马清商见过宫主夫人。祝宫主与夫人琴瑟和鸣。”

该走的礼节走完了,接下来少女终于忍不住拉着女子的手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眼睛冒光的望着新娘子“还未见到新娘子之前,清商就在想,到底是一位怎样的妙人儿,才能得宫主垂青,许下一场盛世婚礼,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来有些唐突,但清商的确对两位新饶爱情故事有些好奇,不知姑娘可愿与我?”

故事听完了,少女才想起自己是来闹洞房的,不自然的开口道:“新娘子对今日的闹洞房有没有什么想法呀?”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些唐突了,但架不住少女今有一颗想搞事儿的心,还是补充道:“如果我把手给你,你愿意跟我走吗?”

完怕新娘子不同意,又补充了一句:“夫人就不想看看宫主变脸着急的模样嘛?夫人放心,不会过分的,今日大喜。不过是图个喜庆,夫人可有想法?”

少年凝视着远去女子背影的眸光越来越火热,最后却是不得不收回,作为离殇宫宫主,今日这场大婚下来宾聚集,他也须得接待一番。暗红金贵喜袍在周围晶石灯影的折射下,披上浅浅的一层暖光,那修长的手指端着一只白玉酒樽,扬手朝众人一抬,“浊酒一杯,本尊先干为敬。”那张绝美的容颜之上并无多少表情,完仰头拂袖,杯酒下肚。大殿之内,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顿时便汇聚成鼎沸之音,气氛热闹欢快异常,多是奉承讨好之音,但也不得不是如今的真实情况,能得离殇宫相邀,几乎是如今许多势力都梦寐以求的。少年举杯向魅影和司马逸泽,三人相视一笑,一杯浊酒尽在不言中,少年回到座位上,看到东方冥的前来,素手为自己又倒了一杯酒,与男子碰了碰杯,而后一饮而尽,东方冥一杯接着一杯向他敬酒,少年不动声色,接下了男子的所有敬酒,他的酒量东方冥想灌醉怕是十分不易,怕是男子不知道,他素来喜酒,更是千杯不醉。

少年看着微醉的东方冥,来到男子的身侧,靠近其的耳边,言:“东方长老是想把本尊灌醉么。”少年抬眸看向不远处的喜房,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这东方冥怕是动机不纯,而喜房之中的气息,不止南宫雪一人,他们是想在大婚期间,给他捣乱啊,不过少年依旧不动声色,先不南宫雪身上有他的本命武器,再者,这离殇宫之中,怕是逃不过他的神识,少年看着东方冥的容颜,这家伙,倒是生的俊俏无双,他们怕是知道今日大婚,少年不会和他们计较,所以才会想到给他制造点意外吧,少年嘴角弧度越来越深,素手勾起男子的下巴,让其直视着他,“东方长老不怕把自己赔进来么。”少年看着东方冥不自然的神色,大笑了起来,而后便放开了男子,他不是魅影,对男子并没有任何兴趣,只是和东方冥开个玩笑罢了,只是少年不知道的是,男子却是和魅影一般。

便偷施法将那碗水换掉,端起靠近唇边浅笑地道:老板娘,既然都这么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那村妇气若悬丝,虚弱至极,似不一会便要魂归九泉,棠月操控着这年迈的身躯,捂着胸口,喘着气,发出哎呦呦的声音。她没法在阳间久待,村妇本属无辜,棠月自然不会去害她,只是暂时压制罢了,但若压制久了也会害到人家,棠月自当速战速决。

“姑娘呀。”

棠月倒在地上,模仿着老妪话,让眼前的龙女将她搀扶起来,话还未到一半,便是不停的咳嗽,像极了山根基,听那龙女问到家在何处,要送老妪回去,棠月心中不禁怒火中烧。若非那尾老龙兴风作浪,自己怎会家破人亡,又因时局无奈嫁给鬼尊?那尾老龙毁了一切,其后代又假惺惺的装出善良,真真叫人恶心。

“来,姑娘,扶一下婆婆,婆婆没办法起身了。”

她将一只手伸向眼前龙女,另一只手暗中蓄力,定要一击便要取她性命。

湮弦?玉骨月魄湮红妆,二十三弦动紫皇。玉无琊摩挲着手中精致而平滑的碗若有所思,虽然女子略有娇蛮,但胆识风骨却令人刮目相看,又属于“昆仑派”,想必与自己是同路人。

玉无琊此番思量着,只听见店门“嘎吱”一声打开,一位器宇不凡的男子步履飒沓的走进了酒馆。那男子萧萧肃肃,爽朗清举,举手投足间自信随意。玉无琊玄眸微阖,眸光在男子身上一扫而过,又撩了撩白袖,复而端坐去了。是敌是友暂且未知,还是静观其变才好。

男子出言戏谑了老板娘一番,话语中尽是吊儿郎当的撩挑之字,玉无琊鼻息一动,唇角勾起少有的三分笑意。老板娘似乎脸皮更厚三分,故作姿态的连道可怕。门外的风呼啸起来,传来阵阵椎骨凉意,玉无琊抬眼轻瞥,定定的望向店外挂的灯笼——那灯笼竟燃起了诡异的青光,如同乱葬岗燃起的幽幽磷火一般,却又在一瞬间变回明黄的烛光,看来此夜山雨欲来。

玉无琊回神时,竟见湮弦端起那碗水浅笑着喝了下去。他心下一紧,趁老板娘不注意时,他将左手探向桌底,拉住女子的右手,在她腕心轻轻一点,封住了穴道。表面上却未显现出任何情绪,依然是一副清冷、不近人情的面瘫脸。

老板娘见湮弦将水喝下,高心不得了,连连道:“客官难道不口渴吗,与这位姑娘一同对饮吧。”玉无琊垂下眼睑,店内的烛光为他陇上一层清辉,他注视着碗中倒映的脸,微微点零头。他白袂一扬,端起水便送到唇边,缓缓入口。玉无琊封闭了穴道,将水用真气包裹起来存于喉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玉无琊佯装中毒,不一会便晕在桌案上。

玉无琊偷偷在桌下捏了个决,将凭空写的金罡符附在湮弦身上,万一一会打斗起来,这符可护一时无虞。

“诶呀,公子,你可别吓奴家。子脚下,哪来的妖怪。”

女子佯装被吓,但是眉眼间却丝毫没有害怕的样子。

“公子快喝点水吧,这水可是奴家引的山泉水,入口清澈甘甜。”

女子再次把水碗推到常春的面前,他挑了挑眉,眯着眼睛盯着女子看了半晌,当着女子的面,就把水喝了下去。

那边的男女也纷纷把水喝了下去,突然只听到“咕咚”一声,那男子和女子喝了水后纷纷倒在桌子上没了生息。常春把最后一口水咽了下去,然后看着女子。

“你,你怎么没倒?!”

女子看到常春喝了水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顿时脸色大变,原本妩媚娇柔的脸上霎时被愤怒和惊讶所替代。

“诶呀呀,山泉水清冽甘甜,这加了狐毒的水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常春喝完水后,翘着二郎腿,手指点着桌子,一脸挑衅的看着女子。

“你你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女子见自己的计谋被识破,往后退了几步,常春也不回答她,嘴角挂起一抹不屑的笑意。他周身白气环绕,凝聚在他的头上显现出一道蛇影,对着女子张开血盆大口。

“最近长安城死的那些男人都是你做的吧,凭你一己之力就能吸食那么多男子的精魄,你挺能吃啊,你吃这么多,不怕不消化啊?”

常春站了起来,语气不疾不徐,慢慢悠悠的开始在这酒肆里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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