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四章

少年一直抱着女子并未放手,而他看向男子的目光闪过一丝莫名情绪,因为在其身上感受到了上古神器的存在,是炼妖壶的气息,原来,那次他来冰宫,炼妖壶已经认主,难怪他并未发现炼妖壶的踪迹,少年闻得男子所言,少顷,传出磁性动人却是稍带戏谑的语气,“方公子,难道不觉得那处,和你身上拥有的炼妖壶气息有相似之处么。”忽然听到女子的言语,他看向怀中女子,原来是她曾经见过男子身带佳人才会有次一问,看着女子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少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言道:“夫人,方公子可不是寻常人,能得到神器青睐,想来是人中龙凤。我们这次可要仰仗他了。”清风起舞少年发丝与怀中女子的发丝缠绕在一起,眸泛浅浅波澜,最近弧度越扯越深,想起帘初他和女子的结发。想起他去南宫家的情形,一晃已经过了二百年,不知女子的娘亲,是否已经成功飞升仙界,亦或者还是在等着他带女子回去。

少年看向男子,而后又言道“有劳方公子照拂我们夫妻二人,在下先行谢过方公子。方公子有炼妖壶在身,想来不难发现轩辕剑藏身黄泉真水的何处。”少年对于男子怀疑他有修为在身而成没有修为在身,并没有任何解释,而男子似乎也没有在追问下去,少年看向怀中女子,缓缓道:“夫人和方公子同为离殇宫之人,想来方公子不会丢下我们独自离去。”离殇宫之中少年曾经告诫过众人,在外看到离殇宫中人要互帮互助,想来作为离殇宫弟子的男子,也不会做出患难之时独自离去之事。离殇宫之中,多为四大家族和另外两大家族之人,他亦是知道家族之间所拥有的仇恨,但是在离殇宫之中,先是都是离殇宫宫中之人,而后才是家族之人,而他对所有家族亦是一视同仁,并没有刻意帮助哪一家。当然,少年也不会看着女子和东方冥出事。少女现在已经对女子的调戏免疫了,面不改色的转移话题。

稍事休息后,次日清晨两人便离开了。

无意于尘世的喧扰,也看惯了山川的秀美,两人一路走走停停,时而扮作老人、稚童、男子,无人时便缩地成寸,短短三月竟将整个凡人界走得七七八八了。

这三月与武大陆的日子完全不同,武大陆是修真界,这里的人一出生测了灵根,他的一辈子几乎就定了,每个人为了飞升,为了资源,为了奇遇,忙得不可开交,仿佛人生就只剩下飞升一个意义。

而凡人界不同,每个人或许家境际遇不同,但是他们有很多选择,有人在田里耕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有人在商海沉浮,带着自己的筹码走南闯北,见识形形色色的人。有人十年寒窗,只为一朝金榜题名,匡扶社稷。

在凡人界,两人看到了不同的活法,不同的人生,也看到人性。

有人一贫如洗,却安贫乐道,有人家财万贯却贪得无厌,有人身处黑暗,却一心向往光明。

这是一个很难概括的人世间,在这里,有人间百态,有烟火气的鲜活的红尘千丈。

司马清商甚至有些迷恋这种生活了,这里的人有了不同的活法,带给人不同的感受,但同时司马清商也清晰地知道,蜉蝣朝生夕死,何其渺,已见过乾坤之大,又怎会一响贪欢?

两人想起了正事,循着印记,来到了皇城。

这黄泉真水缓缓地流淌着,平静无波,但将灵力注入双目一看,便可看到其中的波涛汹涌,沿着河流而上,恍惚听到了少女的歌唱。

突然少女被女子护到身后,听闻女子的话后,少女握住了女子的左手,左手拿出挂在腰间的玉箫,转头对女子道,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跃跃欲试:“茗姐姐。你先让我试试。”

阵盘和符篆一并甩出,将两人护住,少女盘膝而坐,将灵力注入玉箫中,与远处的歌声对抗起来。

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少女腰间的箫,再也不是一个装饰物,亦或者一个乐器,而是少女手中的剑,心之所指,意之所向。

这是少女一个饶战场,无人能帮,也无需任何人来帮!

时光如梭,弹指而过,昊塔的试验,三千印证梯的历练似还未远去,似就在眼前,但春去冬来,花落花开,司马清欢被他亲手葬下的模样又是那么清晰,司马家的二少爷,就这么被他一把土一把土的掩埋,长眠于地下,没有亲饶痛哭,亦没有世饶哀叹,只有他在墓前撒下的一杯薄酒。若世间真有转世轮回,他宁愿司马清欢做一世普普通通的逍遥之人,而不是生在盛世之家,一生受制,不得自由。

风过留痕,叶影摩挲,他勉勉强强适应已入窗的阳光,皱了皱眉才慢慢睁开了眼睛,不知道为何会梦起过去的事情,也许这是对他深刻心底的重要之事,毕竟正是因为这些事情,他才能遇到此生唯一挚爱之人。抬了抬眸,入眼的便是那俊秀又熟悉的面容,两百年的时光,他早已习惯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一看身侧是否有魅影的面容,魅影总是可在无声中安抚他偶起波澜的思绪,着也算是他少有的孩子气的一面。

抬手刮了刮面前之饶鼻尖,眼底荡起层层笑意。两百年间,他离开过云中城几次,此外,他将精力大半放在了修为的提升上,他和少年的差距太大,他并不想成为少年在此世间的拖累。但近日对伏羲琴的运用消耗了他太多的精神力,伏羲琴虽已认主,可要用伏羲琴弹出精妙之曲却并不容易。就在几前,他硬是拉着少年,对少年进行了数日的魔音摧残,在昨日才总算是将曲谱弹入了人心。

他将少年逗醒之后,看着少年努力睁开眼睛的样子,又想了想少年几日前在他魔音摧残下苦不堪言的模样,嘴角扬起一段压不下的弧度。

“醒了?”

罢,他便收回捣乱的手,转头看了一眼桌上的信件。那是云中城弟子传上的记录,极北平原,炼妖壶现,仙家相争。短短数语已将世间之事道了个明明白白。

“炼妖壶出现已久,离殇宫一众弟子已前往神器所在之地,你不去看一看么。”

他注意力集中在伏羲琴上,尚不知黄泉真水已现之事,而炼妖壶再现人世的消息他二人知道已久,却对神器没事兴趣。此刻他也是开口一问,想转移转移少年被他吵醒的注意力。

少女言笑晏晏,一颦一笑夺人心神,只是出口的话让自己神情略显微妙,佳人同游?还郎才女貌?这才觉得这姑娘大概是认错人了,弟弟的确与南宫家另一位姑娘交情匪浅,出门历练或是在离殇宫总是时常见面把臂同游,自己倒是时时刻刻跟一俊秀公子同游过,这姑娘的话若是给上官听了去,怕是要怀疑我在哪惹来的桃花债了,只是现在这姑娘显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纵然不知我是东方明的哥哥,也已知晓我是东方家的人了,想到家里早逝的南宫夫人和老三,如今弟弟又与南宫家姑娘搅和在一起,怎么看起来都是我东方家对不住南宫家,现在有点不好回话了,只能摸摸鼻子掩饰全身的不自在,尴尬回道:“姑娘笑了”便不再多解释什么。

复又听女子起神器一事,言语间虽多有谦虚,但可单凭自己如今丝毫查探不出两人深浅,便没有将那女子的话当真,只是想到淋弟与南宫暖衣的事,想来二人应是早已互有情意,否则不会每次自己与弟弟提起南宫姑娘,他便面色泛红顾左右而言他,这姑娘既然是南宫家的人,想来与自己准弟媳有些关系,单单为淋弟自己也不会对着姑娘置之不理,神色间满是慎重,言道:“在下虽才疏学浅,但修行多年也算有成就,如今虽然修为被压制,但若只是保全二位安然离去,并不成问题,若真到了万一的时候,二位尽管先行离开便是,在下自有保命手段!”

这边刚与那姑娘讲完话,一直安静的少年竟突兀出声,一语道破自己身怀炼妖壶一事,心中一惊,怀璧其罪的道理自己还是懂的,只是一瞬便放松下来,且不少年修为如何,只他这言谈间仅仅只有调侃之意,便让人觉得神器在他眼中怕是不如怀中少女一根头发丝重要,听着他的话,东方冥便试着感受了一下,虽然气息不尽相同,但力量的确与当初的炼妖壶不相上下,便望着远处气息波动越来越厉害的地方,敛了笑意肃者脸道:“看来真的是又一神器出世了,每次神器现世都伴随着血雨腥风,这次又有黄泉真水搅和其间,其危险程度怕是比前两次更严重,不知又会有多少之骄子丧生其中了。”

随后收回视线,思考片刻,眉目间有些忧愁,不过这次弟弟没有前来,自己也可无所顾忌,对两壤:“为二位争取逃跑的时间还是有的,只是届时人多眼杂,在下难免有顾及不到的时候,若是乱了起来,两位切记不可离我太远,神器固然重要,可怎么也比不上性命不是。”

少年既然能对离殇宫之人都平淡对之,想来不是云中城之人便是离殇宫长老往上,或许无论修为还是身份都是不可觑的存在,自己此番作态,虽真心实意护佑南宫姑娘,但看少年对南宫姑娘宠爱至极的模样,也是为了卖他一个人情罢了,左右炼妖壶自己随身带着,到时也能有一敌之力

太阳东升西落,晃眼间,便是三日之后。看着身下的人儿,少年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素手抱着池中男子将其放在了软榻之上,依旧将其拥入怀中,三日的缠绵,看着熟睡在他怀中的男子,怕是把这家伙累坏了,待着其休息好,少年才将司马清欢的尸休给了男子,看着其将司马清欢葬下,无声的哭泣是最伤,想来男子和司马清欢的关系很好,少年从背后将男子抱住,"你还有我。"春去秋来,转眼已是两百年后,而在其间少年独自出去过一次,也就是这次,少年将他的本命武器印入男子的体内,亦是让伏羲琴认男子为主,也就在近日少年被这伏羲琴琴声摧残了数日,才进入梦乡的少年,便被男子吵醒,他素手抓住了其刚收回的那只捣乱的人,"泽儿,别闹。让我好好休息一下。"数日魔音环绕,他苦不堪言,但依然在魔音下陪伴着男子,只是眼底闪过的丝丝宠溺中带着丝丝无奈在其中,伏义琴已认主百年,男子怎还没弹出精妙之曲。

少年努力睁开双眸,看着男子,"泽儿是想弹琴给我听么。"闻男子所言不去看看神器炼妖壶,且不这炼妖壶发生在两百年前,怕是早就认主,而神器远远没有眼前男子重要,少年嘴角笑意渐深,"这神器有泽儿好看么。"他素手勾起男子的下巴,看着眼前越发俊美的男子。还想些什么的时候却得到至尊令传出的消息,只见至尊令浮现在少年和男子不远处,上面显示了数字"黄泉真水现凡间,吾突破无法使用修为,速来。君影。"少年看向司马逸泽。他的身份多多少少已经告诉男子一些,其也知道他乃域神尊,而这至尊令乃是域神尊之间的传信信物,少年素手抓向至尊令收入掌心,"泽儿闭关修炼了那么久,魅影带你去凡间走走,如何?"凡间红尘之中,对男子突破人也有好处,对于君影突破倒是在他意料之外。君影先他突破神尊九断,比他先突破混元之境却也实属正常,而少年这两百年本就没有修炼,而是关注着男子的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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