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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3章 刘表入荆而知天命

单骑入荆州几乎是后世无法重复的神话。

此时,孙坚的老部下,吴郡人苏代任长沙太守,贝羽为华容县长,各据众而称霸。西面的刘焉虎视眈眈,北面的袁术、孙坚在攻克雒阳之后,被曹操、周昂惊醒过来,正在整顿部队随时准备南下。

要是仅仅以为凭借一封皇帝诏书就能使得荆襄九郡臣服,那刘表前面五十年就白活了!

军事上,刘表北守襄阳、随县,南据江陵、夏口,几乎整个北荆州的规模气象,都在刘表怀中、脑中、笔下!

有此基础,既可防备中原来犯,又可徐徐收复苏代等人占据的江南4郡。

“袁术、孙坚占据南阳、汝南郡超过一年,竟然不知道占据南阳盆地南大门襄阳、随县,不知道占据紧挨着汝南郡的冥厄三塞。我知其勇而无谋耳!”

在决定全州军事政治的会议上,刘表的自信心很有传染力、影响力,刘表及其谋士极其高超的地缘政治水平,对荆州地理的深刻认识,刘表本人丰富的学识、精准的眼光,在设置襄阳郡、章陵郡、营造襄阳城、迅速控制北荆州局势上展露无遗。

也被许多人理解为不自量力。毕竟对手是孙坚,击败董卓的孙坚!例如姻亲蔡瑁这个核心人物就很有些犹豫,心中庆幸自己南下担任南郡太守,江陵虽然也要面对领长沙太守苏代、华容章贝羽,总算能够避开孙坚的直接兵锋。

蒯越打算加一把火:“尤其可笑的是,孙坚还亲帅军队走了一遍从江陵到襄阳、到南阳的道路,就如买椟还珠,锦衣夜行。”

蒯良却再一次泼冷水:“我听闻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方伯乃汉室宗亲,二十年前就有党锢大名,如今更威望素着,又是皇帝亲封荆州刺史,只要宽仁待下,威以对外,能得世家百姓之心,何必愁荆州不附?

孙坚杀一荆州刺史一南阳郡守,杀多名州郡属吏、县官长吏,残暴如此,岂能得荆州人心?”

蒯良的话,在世家大族中有明显的安抚作用,其实本身也代表了荆州世家的心理。

要是说蒯越行的是实用、阴谋、短期之术。论计谋,蒯良不如弟弟蒯越,可论德行治政,十个弟弟也比不上他。蒯良的仁政之论就是给刘表限定出一条与孙坚相反的政治纲领!实际上是荆州世家与刘表一个长期契约!

五十而知天命!

刘表能够理解蒯良反复提及“仁政”的目的,蒯良表明的不仅其本人和蒯家的态度,也是荆州众多世家期待,任何一位新任州牧,只有在政治上的宽仁、军事上降低烈度才能得到荆州世家的支持。改变袁绍之前对外战争,刘表知道这一系列都是“妥协”:“之前赞扬子柔的言论是雍季之论,异度的计策有如臼犯的谋略,并不是说说罢了!

袁术凭借宗贼不法之徒的力量控制长沙等地,以长沙等荆南诸郡之粮远送雒阳。又以严刑峻法治南阳,把一点小问题提高处罚,威胁杀人坐牢以搜刮南阳富豪家财供军资,可谓贪婪暴虐!

孙坚对上无理,对同僚凶横残暴,穷兵黩武,杀人无算,助长了袁术气焰,使荆州人敢怒不敢言,被迫服从。

在我看来,今后荆州治政之本就是要与袁术、孙坚过去的错误做了断!就请蒯良就做荆州治中从事!”

“方伯英明!”众人皆拜服余地。

蒯良、蔡瑁、黄祖等超过三分之二的人皆露出满意、兴奋的神色。

同时,蒯越、黄忠以及跟随刘表南下的司隶、兖州、豫州人则露出明显的失望。

说出“了断”二字时,刘表心也在滴血,在这个乱世,有光武帝的良好先例,要说刘表没有想法绝对是自欺欺人。要说蒯越、黄忠等人没有从龙之心,也绝对是胡说八道。可刘表当过党人、教过书、赋过闲、投靠过何进、袁绍,用实际行动向董卓表过忠心,有丰富的经历,早就知道如何将内心深处的想法一直压在内心深处,而且他虚岁五十了,五十而知天命,已经是一个成熟的政治家,知道大多数人的支持才是他获取权力的基石!

所谓传檄而定,只有在威望、名气足够大,政治道路能得到更多人认同之时才成其为可能!荆州刺史王睿被杀,导致南郡人愤恨孙坚,南阳太守被杀、袁术搜刮南阳,导致南阳人大批逃难。荆州人有多恨袁术、孙坚,就有多希望新任州刺史拨乱反正。

刘表在内心深处无限悲鸣:只有与袁术、孙坚相反才能获得大部分荆州人的支持,姑且称蒯良等为守城派;同时相反也会失去不少进取派的效忠,就将失去逐鹿中原的良机!昔日高祖48岁起兵于沛国,我已经五十岁了,好不容易得来如此良机,不知道还有多少年可以在等待中荒废。

难道真要放弃逐鹿中原之机?

刘表心中剧痛无比!直到看见下首年幼的儿子刘琦、刘琮,忽然眼中一亮,产生一个奇异想法:要是父亲保守团结保守派以稳定局势,儿子激进吸收进取人才,岂不是满盘皆活?虽然两个小子还太年轻了些。

刘表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为了不辜负高祖皇帝,不辜负大汉四百年江山,一定把你们两个小子往苦了操练。

刘琦发现父亲眼光骇人,不禁头皮发麻。刘琮太小,依旧懵懵懂懂。

。。。

青州

蔡琰姐妹莫名其妙发现家中多了不少粮食、水果。

蔡璇:“姐姐,这些都是从墙外扔进来的,哇,其中还有情书呢。”

“非礼勿视”蔡琰呸了一口,转而好奇地走过来,“什么情书,谁写的?”

蔡璇看了几封,脸色由欢快转为暗淡:“都是写给你的,满意了吧_。”

蔡琰诧异妹妹突然变化的情绪,将地上的信封捡起来,脸红心跳地读着:“北海徐干,长沙吴岳,乐安任嘏,北海滕胄,陈群。。。咦还有个胡人拓跋仁。”

有人追,总比没人理睬好。小小的欢喜让蔡琰脸红心热,知道读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这是什么?”

尤有油漆味的几张纸,是那么引人瞩目,超过了所有言辞华丽的情书。

“青州报?

标题挺有意思的:

刘表匹马入荆州。

袁术:袁绍非袁家子!

幽州牧刘虞是汉奸?

董卓西迁是回家还是一场无法回头的旅行?”

蔡琰坐在院子一角,曾经其中无法自拔,仔细读完已近中午,急匆匆赶回房间,在父亲所着《东汉观记》后续写着:初平元年夏,袁绍使领豫州刺史周喁、领奋武将军曹操、领九江太守周昂等袭夺袁术汝南、孙坚阳城,袁术道:“袁绍非袁家子。”

幽州牧、大司马刘虞开边市,与北胡通盐铁牛马之商业,或谓幽州有谷钱五十,百姓自给,而将军公孙瓒独道:“州牧刘虞是汉奸”,刘虞、公孙瓒由此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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