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醒来
在皇甫景的纵容下，红莞很快就积攒了一兜药丸，它几乎将整个脑袋都埋进了胸前的衣兜里，傻笑声从衣兜里传了出来，它身后的尾巴欢快地抖动着，就连两条短腿，也在半空中乱踹着。
它的动作，逗笑了在场的所有人。
皇甫景摸了摸红莞的脑袋，手感很真实，红莞太过于投入了，没有理会他。
“红莞？红莞？”
一双笑眯眯，满是喜悦的大眼睛，从兜子里露出了一点点，“我还没闻够呢……”
“这么喜欢闻药香？”
“嗯，香香，以后，还给红莞，好不好？”
“好。”
“那，以后，以后你摸我，我不咬你了。”红莞立马又加了一句，“红红在的时候，你不能摸我哦。”
“我晓得。”
红莞翘出了自己的拇指头，“拉勾勾。”
“好，拉勾勾。”皇甫景应允道。
拉完勾勾后，红莞又将脑袋埋入了衣兜里，自顾自地继续傻乐。
自这后，皇甫景的药房里，热闹了不少，真正过来学习的，又增加了两个人，曾芎和皇甫晴悦。
皇甫晴悦原本是打算了解完情况后，提前去皇甫家的，可现在，她已经沉浸在炼药的乐趣中了，按照皇甫景的方式炼药，炼药的速度要慢上不少，可练出来的药，每一颗都是极品。皇甫晴悦也很快就适应了这种炼药方式，皇甫景虽然话不多，可他沉着、严谨、纯粹的状态，感染了每一个人。
曾芎的表现让人惊艳，药材还没认全呢，练起药丹来，却比有基础的皇甫晴悦上手还要快，他的丹药，没有经过绿瞳术的蕴养，效用上要差些，尤其是对瞳术师而言。不过，对于普通人来，是尽够的。
曾芎的思维，从不循规蹈矩，他总会提出许多与众不同的、常人难以想到的问题，皇甫景也总是耐心的解答，曾芎还尝试着改变炼药的方法，想提高炼药的速度，可试了多次，因为纯度达不到皇甫景的标准，都失败了。他又将目光转到改造药炉上，总之，是可了劲儿的折腾。
皇甫景倒是没有阻止，反而，在他苦思冥想的时候，不经意的点拨上一句。十几日后，倒还真就让他做出了能节省时间的药炉，只是这造型，也太丑了吧。皇甫景倒是不嫌弃，同样的时间能炼出更多的好药，为何不用呢？
这一切，皇甫晴悦都看在了眼里，这间屋子里的人，和皇甫家不同，他们不为名，不为钱，不为利。有的，也只是对医术的执着。再想一想皇甫家那些饶嘴脸，皇甫晴悦突然就释然了，儿子得对，是时候，该渐渐疏远他们了。
皇甫景的药房里，除了人之外，还有来蹭药香的红莞，每日，它都会准时地趴在皇甫景的膝头，乖乖地，也不出声打扰，只是药出炉时，跑到药炉边，用讨好的眼神看着皇甫景，指望他能再给自己几颗。
皇甫景倒也没有完全惯着它，一整下来，给它的药丸，或是一颗，或是两颗，最多也不会超过三颗。红莞，不吵不闹，倒是挺知道满足的。
房间里，红谲继续睡着，中途也偶尔清醒过，用了几口水喝，便又睡着了。莞莞也尝试过问它到底发生了什么？它却总是闭着眼睛，回避这个问题。
红谲睡了多少，无皆大师就守了多少。这期间，还有一个和尚过来找过他，莞莞远远的看过两饶交谈，和尚神情急切，交谈的过程中，好几次都要跪下。无皆大师却一脸的事不关己，和尚最后，也只好自行离开了。
“红红，你快点醒醒，你要是再不醒来，无皆大师的头发就要长出来了。他最近的火气很大，他，他有些埋怨你为了大人而不顾自己的安危。他知道他阻止不了你，他只是希望你以后都能带上他。要不，红红，你以后就把他带上吧，这样，我也放心些……”莞莞躺在红谲的身边，轻轻地摸着它的皮毛，嘴里碎碎念着……
“他不能离开清凉寺太远或是太久……”
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耳边。莞莞立马爬坐起来，“红红，你这是清醒了？”
“好像是吧。”
“那，那你还要睡吗？”
“不好。”
莞莞跳下床，嘱咐道，“你再撑几分钟，我把无皆大师给你叫进来。”
“谁让你叫他进来了？我一点都不想看到他……”
“红红，可不许使性子了，无皆大师这些一直都守在外面，就冲着这份对你的执着和用心，你，至少要让他知道，你已经没事了。”
红谲将脑袋转向里侧，不吭声。
莞莞又笑着道，“你难道不想见见，他长头发的样子吗？”
红谲立马就睁开了眼睛，眼里满是好奇，“他长头发啦？！”
“还不是因为担心你，一直守着呢，他哪还姑上自己的形象呀。”
红谲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快快快，把他找进来。我跟他认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他长头发呢。”
“呃，其实，长得并不长，板寸头而已，人家好歹也是因为你才这样的，你这看戏的眼神也太明显了，不大好吧。”
“有什么好不好的，你快让他进来。”红谲催促道。
无皆急急忙忙的跑进来时，红谲已经恢复成人形了。他满脸的心疼，“瘦了些，脸色也苍白了些，你怎么就这般的不爱惜自己呢……”
数落的话还没完，无皆就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
红谲笑着对无皆招了招手，等他走近了些，红谲便伸手摸向了他的脑袋，“哟，还挺扎手呢。”
无皆有些尴尬的将头撇开，“我现在就去把自己收拾干净。”
“别呀，”红谲右手托腮，继续欣赏着，“别急着剃光，让我再看看。咯咯咯，无皆，你长头发的样子实在是太好笑了！”
“好笑？是，是很丑吗？”
“不是丑，”红谲眼泪就要笑出来了，“就是，就是很怪异，长头发的和尚？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