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分歧
“宫尧烨，你是瞳术世家的人。”
“还用你说，可这跟杀人有关系吗？”
“你们现在活得太安逸了。”
“这几天，你这句话已经说了好几遍了。他们是罪大恶极，直接交给警察就好了，何必需要我们动手？”
“因为他们该死！他们应该只是帮凶，普通人的法律不会判他们死刑的。”
“那就关着呀，不出来就好。”
“宫尧烨，你是不是觉得现在是天下太平？”
“太平？倒不至于，可……”
“你是不是觉得反正你是在世家长大的，这种血腥的事有的是人帮你做。”
“反正，反正我不动手。”宫尧烨眼神躲闪着。以前，他确实想着在父兄的庇护下，混混日子就好。可看到阿满离开，看到宫尧煜的神通广大，他也萌生了要变强的想法。
可变强并不意味着要杀人，他从未想过要争权夺利，只要能活得自在些，只要让身边的人不再敢欺负他就好。
“我是越来越瞧不起你们这些世家子弟了，安于现状，没有上进之心，眼光局限在方寸之地。做事优柔寡断，一点都不懂得未雨绸缪。呵，宫尧烨，我问你，万一真的到了生死攸关之际，你也不动手？”
“现在也不是什么生死攸关的时候啊。”宫尧烨逃避这个问题。
“若是宫尧满在这里，他必然会动手。”
宫尧烨没有反驳，阿满确实会动手，他连自己的父亲都杀了。宫尧满是他们三人中资质最差的，可宫尧烨一直都知道，他也许是最能出人头地的那个。
“宫尧烨，若真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你连犹豫的时间都没有。一旦有丝毫的犹豫，就是你人头落地之时。看看九大世家的历史吧，九大世家能有如今的地位，和一次次血腥的战斗是离不开的。你们这几代，早就失了以往的血性，个个跟个小绵羊似的，真要到了危机时刻，没有一个顶用的。”
“谁说我们没有血性了？！你凭什么说我们不顶用？！杀这几个人又能说明什么？！真到了那个需要拼命的时刻，我们肯定不会退缩的。”
“你们是不会退缩，可你们的犹豫和不忍会害了你们，甚至会害了其他人。看看那些无辜的孩子们。”宫尧煜指向右边的土块，“看到了吗？那些尸骨没有上千也有上百了。多少个家庭被毁了？！难道这些村民不该死吗？！”
“我没有说他们不该死，我只是觉得……”
“觉得完全不需要你动手？”
宫尧烨沉默了。
“他们确实不需要你动手，可我就是想让你们动手。既然他们该死，那就让他们死得其所，死得有价值。正好让他们成为你们练手的工具。宫尧烨，你想就这么碌碌无为的混日子下去吗？虽然你现在有一颗想变强的心，可这个想法，也只是被你用来保障你安逸的生活。”
“这样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宫尧烨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你是不是觉得阿满弑父是一时激动做出来的？你是不是认为他顺利出逃的最大的原因就是我？我现在告诉你，不，他当时很冷静，那样的场景在他的脑海里已经模拟了很多遍，他早已想好后路，他有计划，有血性，出逃后，他杀人一方面是为了报仇，一方面是为了自由。”
宫尧满现在和古佳影一起，两人一明一暗，配合得很是默契。
“还有你哥哥，他也早就杀过人了，他的身上也有血性。他杀人是为了保护。若是你的父母兄弟，你心中最重要的人，出了事，你也像现在这样，百般犹豫，不敢动手吗？血性是练出来的，不是一蹴而就。”
宫尧煜回想起自己第一次杀人时的情景，他当时也害怕，可是却没有犹豫，因为，他想为母亲报仇，他想保护母亲。
“啊！”宫尧煜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突然就被一声大吼给打断了。
只见，宫尧圭举起匕首扎了一个村民，接着第二下第三下……
宫尧煜赶忙握住他有些机械的手，“好啦，阿圭，他已经死了。”
“坏人已经死了吗？他不会再伤害那些小弟弟小妹妹了吗？”宫尧圭带着哭音问道。
“是啊，他不会再伤害那些孩子们了。”在三人中，宫尧圭是最善良的那个，宫尧煜其实只打算逼宫尧烨一个人，马上他就要离开了，实在是不放心这两个人。
所以走之前，才会教他们如何去修炼，才会教他们如何战斗，才会教他们去杀人，有些时候不能心软，杀人这一关过了，其他的路就会好走些。
“阿煜，剩下的人是不是也要杀了。”宫尧圭问道，声音中有些颤抖，他还是害怕的。
宫尧煜握住宫尧圭的手，取下他手中的匕首，“你要是害怕，我来吧。”
“不行，不行，我害怕，你也会害怕的。他们都是坏人，我们一起。”宫尧圭又拿回匕首，朝另一个人走过去。
手起刀落，依旧害怕，可越来越能战胜自我了。宫尧煜也立马跟上，一刀毙命，干净利索。不一会儿，就剩下一个人了。
宫尧煜停了手，将那一个人推到了宫尧烨跟前，“最后一次机会。”
宫尧烨看了看一地的尸体和满身血污的宫尧圭，“阿圭，你不怕吗？”
“怕，可我要保护孩子们。”
保护？！连宫尧圭这个小傻子都比自己果断，宫尧烨突然有些羡慕他，他的头脑很简单，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不会想那么多，活的洒脱，也少走了很多弯路。
宫尧烨轻笑出声，右手摸到了那个匕首，握进手里，把脸转向另一边，看都不看，就是一刀，精确无误，直奔心脏，下刀的同时，自己也松了一口气。
“哈哈哈，我杀人了，第一次杀人呢。”宫尧烨边笑边说，眼里闪着泪花，有些难过，也有些释然。
“谁？！是谁？！居然敢将我埋的尸体挖出来？！”一个阴森的声音回荡在林间。
“他来了。”
宫尧烨一抹眼泪，赶忙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