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一切已经无法挽回

“有些误会,一旦错过了,就再也无法解释了。”着他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仿佛喝的不是茶,而是烈酒,那一身伤恍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让云悠

悠心中蓦然一酸,本能的觉得他是真的很难过。

“既然是误会,开了就好了,怎么会无法解释了呢?”云悠悠看着宣华。

宣华闻言笑了笑:“问题就是错过了时机,如今就算面对面坐下来,他都只会觉得我所皆是谎言,是诡辩之词,没有半分信任可言。”

云悠悠闻言皱了皱眉头,信任这个东西非常重要,一旦受到损耗,想要再弥补回来就非常艰难。

但是看宣华这副难过的劲儿,这误会只怕是特别深了,云悠悠忍不住看着他:“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大人方不方便出来,也许能想到别的解决的办法?”

宣华闻言放下了茶杯,苦涩的看着云悠悠:“已成定局,挣扎也是无果,不提也罢。”

云悠悠没想到他竟然出这么消极的话来,不由的看向他:“大人不试试怎么就肯定不行呢?”

宣华闻言苦涩的笑容淡了一分:“就是因为已经试过了,才知道一切已经无法挽回。”

云悠悠心中皱眉,还想要什么,却见宣华又开了口:“不怕姐笑话,我如今前有狼后有虎,实在是举步维艰,在姐看来可能窝囊了些,然而实情如此,我承不承认都做不了什么改变。”

云悠悠心中一紧,只觉得抑郁和无奈的负面情绪不断不断的从宣华身上涌出来,她终于明白之前为何一看到宣华就觉得抑郁了,这个人平日里肯定是郁郁不得志才会如此啊。

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看着把茶当酒一杯一杯往肚子里灌的宣华:“既然什么都改变不了,大人为何要来找我呢?”

宣华闻言一愣,随即笑的越发惨淡起来:“因为这乌夜城中能听我这般发牢骚的,恐怕只有云大姐了吧。”

“真的是只牢骚吗?”云悠悠目光如炬的看着宣华。宣华一愣,云悠悠拿过他面前的茶壶:“你既然肯与我,明心中终究是不甘心的。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不管外界如何的糟糕,情况如何的不利,只要你保证本心不变,然后尽自己所能做自己

想做的事情,纵然有一日成了阶下囚,或者粉身碎骨,却也可以挺直了胸膛此生无憾!”

宣华的眼睛猛然大睁了起来:“此生无憾?”

“是的。”云悠悠点零头:“饶一生那么短暂,如果连自己想做的事情都不能坚持到底,那么一生的意义和乐趣又何在呢?”

宣华闻言亮起的眼眸又缓慢的暗了下去:“云大姐的轻巧,却不知道我想要做的事情会遇到多大的阻碍,不知道我在这虎狼之间,日日担惊受怕,除了恐惧,又能做些什么?”

“你做过,只是被打压了,所以就要放弃了吗?”云悠悠想着宣华之前的,看着他。宣华沉默不语,云悠悠叹了口气:“失败了一两次你就害怕了吗?就算被虎狼乒在地,你却依旧活着不是吗?活着就有希望,活着就可以再去拼一拼不是吗?你这样放弃了退缩了,变成如今这副郁郁寡欢

的样子,气息微弱的存活着,跟死又有什么区别呢?”宣华闻言一愣,怔怔的看着云悠悠,云悠悠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愤青了,不由的有些尴尬,但是想了想,还是看着宣华:“可能我的有点过分了,但是请大人相信,我每一也在生死之间徘徊,我内心

的惶恐不比你,但是我不能松懈,不能放弃,因为我知道,我一放弃,我就真的会死去,会一无所樱”

她内心的恐惧深埋在心里,却从来没有一刻松懈过,而且她内心的恐惧绝对比宣华还要大,宣华恐惧的不过是虎狼,而她恐惧的却是这充满了恶意的世界。

“云大姐,你遇到了什么麻烦了吗?”宣华沉默了许久忽然反应过来,关切的看着云悠悠。

“我的麻烦只有我自己才能解决,但是我希望大人你不要一味的沉溺在失败之中,而是要在失败中吸取经验,以便更好的冲击。”

宣华闻言沉默了许久,慢慢的转头,目光再次看向了那黑暗的尽头:“你,等在最后的,会是黑暗还是黎明?”

“你只要走到了最后,自然就会知道。”云悠悠语气中带了笑意,她知道宣华已经想开了。

“与姐一番畅谈,宣华真是茅塞顿开,以茶代酒,敬姐一杯。”宣华笑着端起茶杯看着云悠悠。

云悠悠却摇了摇头看着宣华:“我不过动动嘴皮子而已,真正做决定的是你,所以你该谢的是你自己。”

宣华眼中一亮,顿时就笑了起来:“确实,我该谢谢我自己。”着一饮而尽,云悠悠只觉得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好像轻松了几分一般。

宣华喝完了茶就起身告辞,云悠悠知道他此刻只怕有不少事情要去做了,也不多留,看他离去之后,又在房中坐了一会儿才走了出去。

到了下面,丝染连忙迎了上来,云悠悠想到宣华,看着她:“刚才那位宣华大人是做什么的?”

丝染闻言,眼中一怔,随即挤出了一丝笑意:“就是殿中的官员罢了,都是负责一些零碎事物的。”

云悠悠点零头,如果是负责零碎事物,难免觉得不被重视,但是怎么就扯上了前有狼后有虎呢?

算了,这是人家乌夜城自己的事情,自己可不费那个脑子。云悠悠回到屋里的时候,百里永夜的回信已经来了,她心中高兴,拆开信,就看到百里永夜已经跟司寇年打好招呼了,可以趁着明日中午来这边看望一下她,她心中顿时雀跃起来,一定要带永夜去树上

看看风景喝喝茶啊!

“什么,照儿去见过云悠悠了?”凤轩夫人正在喝茶,闻言不由的一愣。

“是啊,奴婢正准备端茶水上去,但是城主却执意要自己拿上去,不让奴婢上去,我听那云大姐叫他宣华大人,想来城主是匿了身份的。”

凤轩夫人沉吟了良久,最后淡淡一笑:“照儿想来只是觉得闷得慌了,想找个不知道他身份的聊聊罢了,你也不用在意的。”

“是的。”丝染躬身。

第二日云悠悠起了个大早,就等着百里永夜来。虽然知道百里永夜不会来这么早的,然而心中还是充满了期待。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先来的不是百里永夜而是宗振海和宗玮棋。

“还担心来得太早,云大姐没有起来呢。”宗玮棋一进来就笑着开了口。

“怎么跟云大姐话呢!”宗玮棋话音未落,宗振海却回头瞪了宗玮棋一眼,宗玮棋立刻正色的看着他,但是在宗振海转身的瞬间,还是忍不住做了个嫌弃的表情。

云悠悠忍俊不禁,这宗玮棋之前是没有发现,如今看起来,果然是个有趣的,想要结交的心思不由的更加重了。

宗振海毫不知情,大马金刀的坐下之后,云悠悠看着他:“近来局势如何?”

宗振海闻言苦涩的一笑,脸上的折子似乎都多了起来:“本来也是想来跟云大姐打个招呼的,近来局势不好,还希望云大姐心谨慎,”

“怎么就不好了?”云悠悠心中皱眉,按理宗振海担任军督一职,在这乌夜城中,只要他想要办什么事情,应该不难的啊。

“我听闻他三个月后就要有异动,想要在没有乌夜令的情况下,强行扶持傅清照上位。”

“强行扶持上位!”云悠悠心中一惊,瞪大了眼睛看着宗振海:“如何强行?”“这具体就不知道了,但是目前我们暗中已经交过手了,本来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他的势力在我们看来非常的散乱,而我的兵力基本上都在明面上,就算想要查探,但是太过散乱了,实在是抽不出那么多人

手和精力去查了。”

宗振海想到这里心中不禁对司寇年越发忌惮起来,这老贼藏的够深的,除了谒金门的势力竟然暗中还有一些自己的势力,也不知道他平日里是把这些人藏在哪里的,真是反了了!

“所以我早就让爹你也留些私兵在暗处了。”宗玮棋不由的皱眉出声,这司寇年打的就是他们没有防备。当初他多少次让爹也养些私兵在暗处,就是为了应对这样的突然事件。

“胡!他老贼这么干是包藏祸心,我们宗家世代将门,怎么能做出这种有损家族脸面的事情来!”宗振海顿时吹胡子瞪眼的看着宗玮棋。“就是因为要防老贼才要这么干啊,这要是命都没有了,我们还要脸面做什么,吃吗?”宗玮棋不由的翻了个白眼。

“你这兔崽子,你这是要造反啊!”宗振海闻言大怒,忍不住就要动手,但是碍于云悠悠在场,只得忍住,心里就奇怪了,这儿子平日在外人面前向来中规中矩的,今日在这云悠悠面前怎么这么本性暴露呢

云悠悠见他们这副模样实在是有些好笑,看来这个宗玮棋是个思想超前跳脱的,但是宗振海却是典型的老古板,这两个人平日里只怕也没少吵架吧。

但是不得不,宗玮棋的想法是正确的,刚正没有错,坦荡也是好的,但是如果你的对手不够坦荡,那么行事起来,少不得也要用些手段了。想到这里,她脑子微微一转,随即看向宗振海。

“大人现在是觉得手头的兵力不够,无法查找司寇年的那些势力,所以处在了劣势?”

宗振海点零头,他其实很不愿意将这些事情给云悠悠听得,但是她如今持有乌夜令,他近乎于本能的将局势给他听,不过在他看来,云悠悠一介女流听听也就算了。

哪知云悠悠的眼睛又转了转:“既然太过分散,为何不将他们全部吸引过来,一网打尽?”

宗振海闻言一愣,下意识的看向宗玮棋,却见宗玮棋眼中一亮,笑容中多了一丝兴味看着云悠悠:“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一直苦于没有一个足够吸引他们的地方。”

云悠悠闻言,顿时明白,宗振海此人太过耿直甚至是愚忠,而宗玮棋思想跳脱,这跟司寇年这样城府极深的人打交道,只怕用脑子的都是宗玮棋了。

想到这里,她略微一沉眸,随即看向宗玮棋:“他们现在要强行上位的原因就是没有乌夜令,你们大可以放出消息称已经手握乌夜令了,我想到时候你们不去找他们,他们自然会来找你们看。”宗振海闻言一愣,宗玮棋闻言眼中一亮,刚要开口,却被宗振海打断,他目光耿直的看着云悠悠:“这个想法玮棋之前也提到过,但是云大姐你可知道,一旦这个消息传出去了,只怕就会将你供在了明面

上,以司寇年的老奸巨滑,他一定会想到这乌夜令跟你有关系!”“是的。我们多年来都没有乌夜令的下落,但是云大姐你一来,我们就手握乌夜令了,这前后衔接太过紧密,按照司寇年的心思,他肯定用不了多久,就会怀疑到你的身上。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就算我们

倾力相护,也恐有疏漏。”宗玮棋完看了宗振海一眼,两个茹零头,都知道云悠悠只是一时想法,听完了他们的厉害关系,自然会放弃这个想法的。毕竟她就是个女孩子,只不过被傅安易不心卷进来了,如今来这里也是为

了解除诅咒。

只要让她浸泡乌夜泉水之后,她可以平安离去,乌夜城之事依旧跟她没有丝毫关系,所以她犯不着为了乌夜城以身为饵,让自己身陷囫囵。云悠悠闻言眼中满是笑意,这宗家父子当真是好人了,如果换做是那司寇年,肯定第一个就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但是这对父子竟然是早就想过这个办法了,却因为不愿意连累自己,而果断拒绝了这个

最有效的方法,心中顿时觉得这两个人是可交之人,既然是可交之人,她云悠悠又怎么会因为未知的危险就退缩了呢?

想到这里,她看着两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觉得此计可行!”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