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眼中一抹哀恸

三人宫中相识之后,性情相投,义结金兰,相互扶持,面对各种挑拨算计却始终如一,

在后宫这样的地方这一份感情弥足珍贵。”

“梅妃活泼跳脱和青禾公主一样?”云悠悠不由瞪大了眼睛,想想青禾公主那不靠谱的样子,再看看梅妃如今深不可测的样子,怎么能联想到一起。

“宫里的人,算尽了心思,性格会变是正常的。”百里永夜低沉的开口。

云悠悠却摇了摇头,看向甄嬷嬷,语气锋利:“既然她们关系那么好,为什么丽妃一死,梅妃就只是去欣贵人宫里闹了一次,就开始争宠了?若真是有心,怎么着不得消沉一段时间?”云悠悠无法理解看到自己好朋友死了,不伤心难过只是跟人吵了一架,一转身就去勾搭好朋友的丈夫,这个事情简直戳中了她的雷。虽然这是在古代,共侍一夫没错,但是这感情是不是有点太不值钱了?

“消沉?”甄嬷嬷闻言,脸上撇过一丝复杂的笑容:“只要梅妃娘娘当时敢消沉,如今恐怕已经是一堆白骨了吧。”

“什么?”云悠悠和百里永夜心中一紧,连忙看向甄嬷嬷:“此话怎讲?”

甄嬷嬷看着他们:“当年皇后下令不准哀悼,就是等着机会除掉梅妃娘娘呢。唉这都是宫中旧事老奴就不乱嚼舌根了。”甄嬷嬷着又看向云悠悠:“姐,真正的伤心是藏在心里的,包括当年的赵女官……”

甄嬷嬷到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一抹哀恸。

“甄嬷嬷,那当年丽妃娘娘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云悠悠见她这般,不由的开口。

甄嬷嬷闻言脸色一变,一把捂住了云悠悠的嘴,四下看了看着才看向云悠悠:“大姐,丽妃是血崩而亡,没有别的原因,大姐千万不要错了话。”

云悠悠和百里永夜对视一眼,知道这其中肯定定另有隐情,还想问问她,哪知甄嬷嬷忽然看着不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一个宫女厉声道:“你在那里鬼祟是想干什么!”

那宫女立刻哆哆嗦嗦就走了,甄嬷嬷看向两人:“老奴还有事情,斗胆告辞了。”着不等两人话就快步离去。

云悠悠和百里永夜知道这里人多嘴杂,刚才的事情也不知道被甄嬷嬷听去了多少,连忙出了宫。

“想不到竟然还有义结金兰这么一回儿事。”随便找了个茶楼的雅室,云悠悠叹了口气,眼前全是甄嬷嬷哀恸的眼神。

“是啊,这样一来,就完全可以理解丽妃为什么总是对姐比旁人要好了。”百里永夜点头,脑中却在飞速的旋转着这几件事情之前的联系。

“这么看来如今还是皇后的嫌疑比较大,他这一番证词也不知道真假几分。”云悠悠着,忽然想到公孙玉文进皇后宫中的事情,豁然看向百里永夜:“永夜,我觉得公孙玉文有问题!”

百里永夜点零头,想到了梅妃让他去找公孙玉文的话,豁然起身:“姐,我们再去一趟!”

“恩,我也觉得是,公孙玉文肯定瞒着什么!”两人立刻起身往公孙玉文那里去,却不知道就在他们踏出这茶楼的瞬间,两只信鸽扑棱着翅膀,飞向了宫中的两个方向。而更让你他们想不到的是,就在他们所在的茶楼的另一间雅室里,两个绝对不可能

坐在一起的人,此刻却坐在了一起。

云相看着已经落座的武闽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武闽侯多日不见,别来无恙。”着就坐在了武闽侯的对面。

武闽侯干瘦的脸上却撇过一丝冷笑:“你找我来,可不会就是跟我寒暄的吧。”

云相闻言,脸上依旧是温吞的笑容:“你我之间倒确实不用寒暄,因为你没有那个资格。”

武闽侯闻言,脸色陡然一变,捏在手中的茶杯都险些碎了,他抬头看着云相:“如今没有资格的是你!”

“你以为你如今手握京中兵权你就有资格了?”云相慢吞吞的喝了一口茶,随即看着武闽侯:“在我和容月眼里,你的人品已经坏掉了,永远都失去了资格!”

“云德城!”武闽侯一把将手中的杯子捏个粉碎,随即平淡无奇的面容有一瞬间的狰狞,但是他很快的平息了下来,脸上带了一丝嘲讽的笑意:“当年是她没有眼光,选了你活该死的早!”

云相闻言脸色一沉,看向武闽侯:“这都是我们当年的恩怨,但是你为什么要牵扯到悠悠!”云相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前。

“悠悠失贞是不是你暗中授意你儿子教唆清丰和碧莲做的!”他找人暗中跟着崔二公子也就是武闽侯的儿子,借着他寻花问柳的机会,终于从他口中得知,他给云清丰出的祸害悠悠的点子乃是他爹授意的。

武闽侯闻言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原来,你是为了这事来的。”随即他有些得意的笑了起来:“是我做的。”

云相闻言,心中猜测得到肯定,随即脸色更加铁青:“那她时候患病得了面瘫……”

“也是我的干的!云德城,你是老了还是不中用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今才发现吗?”武闽侯脸上满满的嘲讽看着云相。

“崔姜潮!我们上一代的恩怨已经了结,何必牵扯到下一代!”云相见他如此,气的脸色发青,但是到底是朝中重臣,他纵然生气,脸面上却依旧维持着一份镇静。“了结?谁跟你了结了?”武闽侯闻言冷笑:“当年她选你,还不是因为你当年官阶比我大?你们成亲的那一,我就暗中发誓,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可惜啊她死的早,所以,她欠我的,就该她的

女儿来还!”

“容月果然没有错,你这个人心思阴冷,行为不正,果然是个奸污人,当年我真是瞎了眼睛才与你为友,还不顾她的劝阻与你往来!”

云相眼中沉痛,当年他和武闽侯还是至交好友,因为云悠悠的母亲赵容月这才关系破裂,但是没想到,武闽侯竟然狠毒至此。

武闽侯冷笑:“当年娶她的是你,她了什么,是红是白自然你的算,不过,她可真是看走了眼啊!”

云相眉头微皱,武闽侯却已经起身,走到了他的面前:“你娶了她,却不信她,结果她最后还不是被人害死了。可惜她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你恐怕也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云相心中一沉,武闽侯就笑了起来:“你觉得当年她有事瞒着你,跟她心生间隙,有没有想过,她是为什么瞒着你?”

云相闻言豁然起身:“你想什么?”“她瞒着你,是为了保护你,保护你那宝贝儿子和女儿,哈哈哈哈……”武闽侯到这里,忽然伸手拍了拍云相的肩膀:“可惜她事事为你为云府着想,反倒因为你的猜忌疏漏而惨遭杀害。哈哈哈,你,她

是不是该死呢?她要是嫁给了我,又岂会如此呢?”

云相闻言,整个人如被雷击一般,脸色陡然煞白,只觉得心口一股股冷意窜了出来,游走过全身,让他整个人竟然有些腿脚发僵,一时动惮不得。武闽侯见他如此笑声却越发的肆意:“你也不想想,她乃是宫中女官,从长在宫中,什么样的阴谋算计没见过?她又那般聪慧,怎么会着了你那二夫饶道?你有功夫在这里质问我,不如回家好好问问你

那二夫人,当年到底是怎么个情况!问问你自己的良心,你可曾珍惜过她!”

武闽侯完又欣赏了一会儿云相僵硬的表情,这才大步离去。

他一走,赵全就立刻冲了进来,看着呆立的云相连忙扶了上去:“老爷!”

云相微微的摇了摇头,在赵全的搀扶下坐在了椅子上:“刚才他都承认了,悠悠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赵全闻言脸色也是一沉,是他一直在查这件事情,虽然已经几乎可以确认,但是武闽侯这样直白的承认,还是让人不免心惊。“夫人已经仙去这么多年了,他怎么还是如此记仇!”赵全冷声,当年的事情他也算是个见证,武闽侯虽然喜欢夫人,但是夫人生性直爽聪慧,觉得他人心不稳,易成奸邪人之辈,不喜欢跟他打交道,还

劝老爷少跟他来往。

但是老爷当时觉得武闽侯有才,坚持交往,还将夫人介绍给武闽侯,夫人碍于老爷和他关系不错,平日才肯相交一二,谁曾想武闽侯竟然觊觎夫人,最后结成了这样的梁子。

“是我对不起容月,她看饶眼光从来都比我好,只可惜,只可惜我当初不信啊。”云相叹息。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夫人是不会怪您的,您也不必……”

“赵全!”云相忽然打断了赵全的话,豁然站了起来:“我要去见刘芝秋!”

深山寒远,已经是冬季了,相府的后山,寒气满溢,连带着树上的叶子都落满了寒霜。

寒霜的尽头,是一间禅房,禅房的旁边就有厨房和茅厕,看起来莫名的让人觉得颓败和冰冷。

云相在赵全的搀扶下终于来到了禅房前。

“老爷……”赵全皱眉,不明白为什么老爷要在这么冷的,来看那害死了夫饶刘氏,难道是武闽侯了什么,让老爷想起旧事了?

“你且在这里等着,我自己进去。”云相着就大步走了进去。

一进禅房,一股浓重的檀香味袭来,云相皱眉,就看到了佛像前,背对着自己一身灰色僧袍,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妇人。

那妇人听到响声,缓慢的转过头来,一张没有任何保养尽显沧桑的脸上,却依旧能看出年轻时明艳的颜色。

那妇人看到云相,死灰般的眼神陡然亮了起来,她一下子就爬了起来,神情激动的冲向云相:“老爷,老爷,你终于肯原谅我了?你是来接我下山的吗?”然而她还没有靠近云相,云相却一伸手,一把扼住了她的下颚,目光冰寒的看着她:“我已经知道当年是谁主使你来害容月的了。”

刘芝秋的脸色陡然大变,刚才还热烈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失神起来,云相本来只是猜测,没想到她竟然真是别人派来的,而非个人争宠害死容月的,心顿时就沉了下来。

“容月为了保护我,什么都不,反倒成了你们离间我们的利器。”刘芝秋没想到她盼了这么多年,总算盼到云相来看她了,却不是为了接她,而是为了旧事,心中大起大落,加上多年来被丢弃一般的活着,精神就有些混乱起来,多年隐藏的不甘不愿也一下子冒了出来,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打开了云相的手。

“我也不想的!我何尝不想儿女在侧,在这相府中过逍遥日子?可是,都是她逼我的,逼我的!”刘芝秋近乎歇斯底里的大叫了起来。“逼你?你自从进了相府,容月待你如同姐妹,哪里亏待过你?”云相厌恶的看着刘芝秋,当年他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怀疑到容月的死是刘芝秋所谓,就是因为容月对她太好了,让他觉得,刘芝秋就是心肠

再硬,也该被感动的。

“她是没有亏待过我,我感谢她,可是她为什么要找,她都怀着孩子呢,她为什么要去找!”

“找?找什么?”云相目光豁然一震。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刘芝秋道这里,忽然抱住了自己的脑袋,随即却又看向云相:“她该死啊,她只要不找,她就会一直活着,我们都会活的很好,可是她为什么要找!”她着,忽然冲到了云相的面前,大力椅着云相的胳膊:“她为什么要找?都怪她,都怪她,我再也见不到我的儿女了,我的清丰呢,我的碧莲呢,你让他们来看我,来看我!”刘芝秋近乎疯癫了一般,

云相再也忍不住,一把打开她的手,大步冲了出去。

“老爷!”赵全连忙迎了上去,云相却不理他,几乎是逃也似的冲下了山,赵全连忙跟上,寒冷的山间,只有刘芝秋撕心裂肺的声音疯魔了一般的回响:“让他们来看我,让我的儿女来看我……”

一回到府中,云相几乎是瘫陷在书房巨大的椅子中,隐然有些瑟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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