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为难
当天夜里姬尧与肖宝良带着四条大型的渔网来到了上游附近约好的地方与秦宝华回合。
“秦老哥，有没有什么动静？”
“土匪一直在用木筏往这边运矿石，现在也还在运，你看看那块稍微平坦些的滩涂，矿石都堆在那里。不过入夜后那些矿骡都停工了，土匪就露营在河岸旁的林子里。”
“妈的，怪不得有股烤肉的味道，这土匪看来是在烤野味啊。”姬尧骂了一句。
肖宝良白了一眼没好气的道：“你小子对吃总是那么上心。现在趁着他们没有防备，我们可以下水布渔网了吧？”
姬尧摇摇头道：“着什么急啊，土匪船还没有来，你现在布置下去不是给它冲上游去了么，万一被土匪发现就暴露了。等着吧，估计一两天之后土匪的船就会再度过来运矿石，到时候我们再悄悄的把网布置下去。”
肖宝良反驳道：“那下水探查下情况应该有必要吧，如果土匪的船是白天过来，我们再想大摇大摆的布置渔网恐怕很容易被发现。”
姬尧闻言也是皱起了眉头，这个问题倒是没有考虑到。他瞟了一眼水花四溅的河道，此处河面只有约莫五十米宽度，水流很急，渔网的固定是个问题。
一般的小石头恐怕会被激流冲走，如果换成千斤大石头压住渔网，那网线可能在船的冲撞之下扯断。
他轻声道：“那好，你下水去探探情况，看看深度如何。”
秦宝华自告奋勇道：“这事我去吧，燕家的事情怎好让你们打头阵？”
秦宝华说完如同巨大的壁虎一般沿着地面游了出去，身形完美的贴着地形高低起伏，很快就沿着河岸潜入了水中。巨大的水花声完美掩盖了他的行动。
片刻之后秦宝华从岸边游了回来，浑身湿透。
他顺利的躲进了林子，抹了一把头发上的水轻声道：“水下的暗流十分厉害，这渔网恐怕不好固定。我在河岸两边都摸了一遍，没有合适绑渔网的地方，看来只能拉在两岸的树上了。”
“这怎么行，太明显了，土匪很容易发现，一发现就会怀疑，这种地方哪里会有渔民过来？到时候他们来个将计就计，把我们引入圈套那就惨了。”姬尧连连摇头表示反对。
秦宝华道：“那要不在渔网中压几块石头沉底？这样绳子只有一小段会露出水面，只要在上面遮盖一些枯枝败叶应该能避过土匪的眼线。”
姬尧继续摇头：“不稳妥，我们不能冒这个险，后果承受不起。”
肖宝良道：“我倒是想到一个办法，土匪往船上装矿石的时候船是浮在河面上的，我们索性不用渔网，直接潜水把钓鱼线和浮子绑在船桨或者其他水下的部位上，这样不就行了？”
“好主意，师兄你实力最强，此事就你来办吧。”
肖宝良无语的瞥了姬尧一眼，也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
秦宝华暗暗好奇，姬尧跟他这位师兄的关系让他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心下不由得有些好笑，突然他眼睛一瞪，手朝着下游一指：“看，船来了。”
姬尧闻言立刻扭头往河下游望去，结果发现一条大趸船正劈波斩浪的开来，等稍近一些船上发出一声呼哨声，顿时河岸后的树林中陆陆续续走出来数十名土匪。
这些人大呼小叫，船上的土匪把船锚直接甩向河岸，岸上的匪徒立即把锚链缠在粗大的树干上，然后长长的金属跳板从甲板搁置到河滩，几头矿骡立刻开始了搬运工作。
“他niang的，土匪这效率不低啊，看来这炼金炉藏的并不远，否则不可能这么短时间内就能开一个来回。”
肖宝良瞥了一眼姬尧，指了指下游，“还有一条。”
姬尧愕然望去，发现隔了数里外一条黑影在河面上快速靠近，因为月光被两岸高大的山崖阻隔，所以视线很差，他勉强能看清那玩意似乎也是一条船。
等此船稍近，姬尧终于忍不住吐槽了，“不会吧，土匪这么多趸船？好家伙，难道每一艘趸船都能潜水？”
秦宝华皱着眉头道：“罗霸天真够有钱的，看来这些年靠抢劫着实收入丰厚，所以胆子也越来越大了，连矿脉都要强壤夺。”
肖宝良道：“现在我们也不知道土匪有几条这样的船，但是可以肯定他们这么运法，那批矿石估计没几天就会被运完了，到时候再想找到他们的炼金炉就难了。”
姬尧抬头望了眼天空，没有直射的月光照下来，河面上比较阴暗，便道：“那就别等了，现在就下水去缠钓鱼线吧，注意把鱼线散开，别缠在一起了。”
肖宝良也不答话，抓起准备的钓鱼线身形如夜猫子一般悄无声息的溜到了河边，然后消失在水中。
过了片刻之后他从趸船的水线附近探出了半个头。此时后面那条趸船也已经靠近，渐渐在减速，肖宝良换了一口气又沉了下去。
又过了十多分钟，肖宝良从岸边悄悄爬了上来，摸到了姬尧躲藏的树后，打了个成功的手势。秦宝华脸色大喜，轻声道：“此行真是顺利，看来老天爷也在帮我们啊。”
“先别开心，也不知道土匪的船什么时候走，如果他们连夜开走，这种光线下我们也很难发现浮子的踪迹。”肖宝良淡淡的道。
姬尧露出无奈之色：“唉，人算不如天算，这土匪还真是谨慎的厉害，居然连夜运输，他们就这么着急着炼矿？”
秦宝华闻言也是一愣，随即颇为后悔的道：“早知道这样就把浮子做的大一些了。”
姬尧道：“这也行不通啊，如果太明显了土匪也不是瞎子，一下就看到了。再说他白天又不是不运输，到时候不就暴露了？为了避免被土匪反过来设套坑我们，这浮子只能做的很隐蔽。”
三人一时之间都陷入了沉默，就静静的观看着土匪忙碌的往船上搬运矿石。大概两个小时后，第一艘趸船装满了，开始掉头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