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旖旎
“那小妮子看出来了?”遗魂在陈迹耳边低语道:“她一直在看着你,好像起了疑心。”
“应该没有吧。”陈迹向后瞥了一眼,铁纤纤和杨小兰已经不在了:“我从未在灼阳城附近待过,应该不会有人能将我认出来。”
“我就说装家丁这个主意不好。”遗魂又说道:“你虽然武功尽废,但武者的气质是没法掩盖的,真正的高手,很轻易就能看出来你的与众不同。”
“也没别的办法了。”陈迹耸了耸肩:“最起码混进来了,混进来就有机会将偷出镇远剑!”
陈迹在一个月前就到达了灼阳城,为了偷得铁家的镇远神剑,他乔装打扮,扮作普通人,顶替了某个铁家家丁位置,一直到如今,他都在寻找机会,伺机偷剑。
但是铁家高手不少,家主铁御寒更是先天武者,凭陈迹现在的剑魄修为,若被发现,那就是死路一条。
而镇远神剑被供奉在铁家祠堂中,陈迹现在的身份,是不够资格靠近祠堂的,就是说陈迹现在连看都没看过镇远神剑。
天色渐渐晚了下来,陈迹吃完晚饭,便独自回到了自己的住处,铁家柴房中。
本来陈迹身为家丁,应和其他家丁一样,居住在仆人房中,但陈迹为了练功,主动要求搬进柴房,柴房又脏又乱又冷,没人愿意来这儿住,但却需要一个看火的,正好,管家就让陈迹担任了此职责。
陈迹坐在用木板搭建起来的简易床铺,盘膝坐下,无心向天,开始练功。
这套功法名为《凝想功》,乃是遗魂专门传给陈迹,用来锻炼心力所用,陈迹不间断的练了足有几个月时间,终于略有小成。
只见陈迹头顶,一缕青烟缓缓升起,烟雾在半空中越聚越多,并且凝成人形,赫然与陈迹面貌一模一样,就是体形小了许多。
“前辈,你看我这意念离体,修炼的如何了?”这青烟凝成的陈迹,乃是陈迹修炼略有小成的结果,心力驱动意念离体,就如同元神出窍一般!
“还不错!”遗魂的声音在陈迹耳边响起:“几个月时间就能令意念离体,着实不易,不过这意念离体,用处却不大,对心力的增减毫无作用,你却弃了那么多有用的技巧,专门修炼它,一定是另有所图吧?”
陈迹点了点头,意念离体,听起来很厉害,但实际上根本没多大用处,陈迹真正看中的,是意念似灵体,无法被人看见,他就可以用此法,将铁家内院摸清楚,为以后窃剑创造条件。
意念无形无体,陈迹穿透房顶,径直向着铁家内院飞去。
铁家和陈家差不多,都分为内院和外院,外院是仆人管事们居住的地方,而内院则是铁家家眷的居所。
铁家家主铁御寒共有两男一女,三个子嗣,长子铁傲阳,长女铁纤纤,幺子铁漱云,算上铁御寒的原配夫人和三名侍妾,总共是八口人,再加上一些非直系亲属,大约有十几口人,全都住在后院中。
后院也分为四个部分,分别是铁御寒和其夫人的居所,东苑。三名侍妾的院子,西苑。小辈,主要是铁御寒的三个子女,居住在南苑。而剩下的非直系亲属则住在北苑。
而东西南北四个院子中间,则是铁家祠堂。
铁家祠堂便是陈迹的目标,由于被围在四个院子中间,入口处日夜有人把守,直接前往太过明显,而铁家围墙,高有数丈,失了真气的陈迹根本无法翻越,所以要找到一条隐秘些的通路才行。
腾飞于高空,向下俯瞰,只觉得铁家规模不小,虽说比不上陈家那般规模,但在灼阳这样的中等城市,也算得上数一数二了。
远远望去,铁家祠堂分外显眼,在意念体眼中,红光澎湃,仿若熊熊燃烧的一团火焰将祠堂包裹起来,陈迹一靠近便感觉浑身似有火焰烧灼,剧痛不已。
“这是什么?”陈迹心中暗忖:“无形无质,似火似光,还能伤到我这意念之体,好奇特!”
“祠堂受千人供奉,万人膜拜,更寄托了无数人的念想,虽然只是残留,但长久凝聚起来,也是不容小觑的。”遗魂寄居与陈迹心境当中,能看陈迹之所看,闻陈迹之所闻,陈迹就算意念离体,远隔天涯海角,遗魂只要说话,声音就会在陈迹心底响起,就仿佛贴在他耳边说话一样。
陈迹微微颌首,再不敢硬闯红光,反而在祠堂周围转起圈来,想要找到一处能够通往祠堂的隐秘道路来。
“嗯?”转到南苑时,陈迹突然停住了。
只见南苑靠近祠堂的围墙上,有一颗高大的枣树,枝桠正好延伸到祠堂院子中,陈迹心中暗自高兴:“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让我找到了通路!”
虽然无法施展御空之术,但陈迹的身体可没有毛病,爬树还是轻而易举的,陈迹靠近枣树,微微点头,心道:“只要我能攀上这棵枣树,顺着枝桠前往祠堂,就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了!”
陈迹心中高兴,但是转念一想,又怎么能不被人发觉的进入南苑之中呢?铁家大院中坐南朝北,南苑在最深处,中间则有高墙相隔,陈迹现在的身份是下等家丁,根本进不去。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你也不必太过急躁。”遗魂说道:“既然已经等了一个月时间,那就不怕再等一个月时间。”
遗魂说的在理,陈迹现在最多的就是时间了,就继续潜伏下去就好了。
想到此处,陈迹就想先回到本体,但他转头,突然愣住了。
此刻他正在铁纤纤的房间前,可以清楚的看见两个人影正好似推搡着什么,还不时传出铁纤纤的声音。
“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
“我.....我......”
“听我的话,快一些!”铁纤纤声音略加了三分严厉:“不然我就生气了!”
听着铁纤纤严厉的声音,陈迹心中奇怪:“莫非有什么事?”
带着好奇,陈迹穿透墙壁,飞进了铁纤纤的屋子中。
“这个......”待到陈迹看清眼前的景色后,他愣在了半空之中。
只见屋子中一片旖旎景色,未着片缕的铁纤纤坐在浴桶中,严厉的对身边踌躇不知如何是好的杨小兰说道:“我们都是女人,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快点,过来帮我搓背。”
“我,我怕弄疼大小姐。”杨小兰有些不知所措,铁纤纤和她相识还不过几个时辰,这几个时辰铁纤纤待她完全不像对待丫鬟,倒好似亲妹妹一样,不但把自己小时候的衣服拿出来给她,还说要带她去买新衣服,晚上更是毫无避讳的让杨小兰帮她搓背,就好似亲姐妹一般,这让杨小兰受宠若惊。
“哈哈......”铁纤纤听了杨小兰的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就你那点力气,还想弄疼我?别害怕,来吧,我风尘仆仆赶路,身上脏得很。”
铁纤纤待人赤诚,她是打心眼里喜欢杨小兰这个为了老父和乡亲,宁愿献身恶少的小姑娘,她觉得杨小兰勇气可嘉,而且豪情不下须眉。
她身为女流,深感女子在世上的不公,他爹铁御寒重男轻女,对大哥小弟十分重视,但对她这个女儿,却一直是不管不问,所以铁纤纤心中不忿,怀着一口气,努力练武,早已超越了那个不成器的大哥。所以她看到杨小兰,觉得杨小兰和她很是相似,都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好女子,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所以才对她这么好。
铁纤纤却不知道,自己对她的好,却比谢震的恶,更让杨小兰手足无措,面对恶,杨小兰可以横眉冷对,坦然赴死。但是面对好,她却在心底产生了一丝患得患失的情绪。
杨小兰摇了摇下嘴唇,做到浴桶边上,为铁纤纤擦起了背。
将眼前景色尽入眼帘的陈迹却没有想到这些,他的全部心神,都被铁纤纤那婀娜多姿的身线给吸引住了。
花容秀颈,削肩丰乳,腰细胯宽,双腿修长,再加上长年练习武功,而修长挺拔的身姿,以及若有若无引人眼球的些许肌肉,试问那个男人不会被吸引呢?
陈迹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虽然他是意念体,根本没有唾沫。
“陈迹,我帮你开启心力,传你凝想功,不是让你来做此等龌龊之事的。”遗魂不满的声音响起,陈迹才缓过神来。
干笑了几声,陈迹说道:“意外,只是无意间瞥见,下意识的多看了两眼,前辈不用生气,我这就离去。”
说罢,陈迹连忙飞出了屋子,但是今天晚上所见到的景色,恐怕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了。
屋子中,铁纤纤好似感应到了什么,抬头向着半空望去,面露疑色。
“大小姐,您怎么了?”杨小兰顺着铁纤纤眼神方向而去,却什么都没发现,不由得出言询问道。
“没事。”铁纤纤心中怪异,又看了一眼,口中喃喃道:“莫非是幻觉,怎么总感觉有人在偷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