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莫飞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美的场景,一下子看痴了呆愣在那里。

金世雄抿着唇看着身边不远处穿着嫩绿花锦烟络纱的莫飞,虽然只是随意地挽了一个髻却依然是那样轻灵艳丽,宛如春天的桃花仙子降落在人间,不染一丝纤尘的气质居然让他害怕起来,害怕下一刻他会被这丝丝缕缕的春风给带走,怕自此以后再也无法看到她。

心痛了一下,恐惧地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脸上慢慢地摩擦,轻蹲在她的身边看着淡雅清丽的笑容和一脸痴迷的模样,心中涌现出一股从未有过的满足感,仿佛这一刻就是一辈子,一生一世。

莫飞有些羞窘地抽回自己的手,转头看着天上飘落的花瓣说道:“你知道花落的季节是什么季节么?”

轻轻地扶着树淡漠地望着蔚蓝的天空有种孤独的落寞,让人看了很是怜惜。

金世雄站起身,眼神一直追随这她,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之间悲伤了起来。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应该把握住什么,即便最后还是失去或是分离最起码不会给我的人生带来遗憾。”

“三月桃花满天飞,风起桃花由自离。花落风去独自伤,暗恨风来又弄人。都说落花无情意,谁懂情殇暗自离?”

说完淡漠地看着金世雄笑了笑,随后接住了一片风中飞舞的花瓣放在鼻前闻了闻,抬眸温暖地看着金世雄,那明媚的笑容让他居然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感觉世间的万物都已黯然失色。

那笑容那么美真的好像倾尽所有去拥有这份明媚的灿烂。

“那么你是花呢还是那无情的风?”柔柔的声音带着惑人的沙哑。

“无论是花还是风,他们不过是他们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罢了,到了该分离的时候必然要分开,无论是谁都无法阻止的。”

说完继续欣赏着天空中飞落的花雨。

不知道为什么一瞬间金世雄感到这桃花和这漫天飞舞的粉红色的花雨居然这样的刺眼起来,真不得一下子让这些倒霉的玩应从自己的面前消失。

“是呀,不过我倒是觉得你是东方昊生命里的过客,而你这多花瓣这注定要落在我这方净土上的。”他懊恼低头,忽然看见那粉红一片的土地,心下一乐,自得地说道。

莫飞微微一笑转过身看着他落满飞花的身上说道:“可惜不是我的那一方净土。”

说完扶着树一瘸一拐地向来时的路走去。

金世雄脸色铁黑地看着那个婆娑的身影,咬紧了牙说道:“我就不信这时间还有我金世雄得不到的东西!”

快步追上她,从后面一把将她拦腰抱起,不顾她的尖叫与挣扎径直地院内走去,边走还边说:“若你还一直想着或说着想要离开我的话,那么我绝对不在意在这里要了你,其实我也用不着那么费事,非要将你带回国举行婚礼后在行周公之礼,你说不是吗?”金世雄黑着一张脸,一身阴寒的戾气,吓得莫飞一抖也不敢在过于挣扎了,只是用她那双雾蒙蒙的大眼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她就不信了,这招对冷漠无情的太子都好使,对这个恶人还能不管用了,男人不都是虚幻女人柔弱的一面吗?

果然,金世雄紧绷的脸色缓和了不少,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恨恨地咬着牙说:“收起你那可怜兮兮的小眼神吧,在我这里不管用。”没好气地横了她一眼,但抱着她的手臂明显轻柔了许多。

***

西南湖州帐营内

东方昊冷气沉沉地看着刚刚接到的密报。

三月二十三日荣惠郡主受重伤在幽王府内神秘消失,至此太子与幽王党内之战升级。

将手中的纸张死死地握成团,目呲俱裂脸色阴翳地瞪视着帐外。我拼死拼活地在这个地方为你们谋算将来,你们倒好一个惦记着我的媳妇,一个在朝内拉党结派,怎么现在大仇未报,敌人尚未铲除,这倒好开始分歧内战了。

重重地锤了一下案桌站起身无限惆怅地走到帐外,看着如墨般渲染的天空,不知道飞儿现在的处境到底怎么样了。

“殿下,魅影来消息了。”

“说。”东方昊豁然回身,目光灼烈地看着暗影。

“郡主是被金辽太子用迷香迷晕后从暗道中被人绑走的,如今在城外三十里幕峡山红叶别院,现太子正在极力地往哪里敢,争取尽早营救。”暗影低沉地说道。

东方昊眉头皱得死死地,心下掠过一抹无力的疼痛,他终究还是无法保护她的周全,手轻轻地拂过腰间的那枚盈紫的玉佩,心疼痛的仿佛在涓涓地淌着血。

“飞儿,不要辜负我,飞儿。不要让我失望,我爱你,胜过我的生命。”他沉默地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呼唤着。

“东方昊!”莫飞忽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脸上早已被汗水沁湿,脑中不停地回忆着满身是血冷酷怒吼的东方昊执意自己的情景,内心的恐慌更甚。

“不要离开,不要离开我,相信我对你的心是不会改变的,更加不会为了他而对你有丝毫伤害的,不会的不会的!即便是死也绝对不会让那狗贼屈辱我丝毫的。”

莫飞将手放在胸前的麒麟锁上,不停地说着,解释着,随后迷茫地看着窗外幽暗的天空。她该怎样才能摆脱这个恶魔的纠缠呢?

在床上,莫飞不停地思索着,翻滚着,煎熬着,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书桌旁的金世雄目眦俱裂地看这个对他冷心冷肺的女人,咬着牙忍了又忍才没有让自己冲过去将她掐死。

他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东方昊了,为什么要将他视为敝履魔蝎,到底他哪里入不了她的眼了,为什么一定要将她视为魔鬼呢。

重重地呼了一口气,站起身面目狰狞地看着躺在床上沉睡的她,内心有着一种挫败感,手轻轻地附上她稚嫩白皙的脸颊,有疼爱有怜惜更多的是不舍的眷恋。

白白长了二十几年居然就这样折在一个小丫头手里,是自己太过于没有出息,还是太过儿女情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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