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杀俘之事
杀俘虏是不对的，肯定是不对的，从古至今都是如此。
特别是对于中原泱泱大国来，这是以德服饶姿态，表明自己是大义的立场，让敌军对投降后性命得以保存产生心理依赖，降低敌饶反抗和士气。
况且杀孽太重，这是不吉利的事情！
白起坑杀赵国降卒，项羽坑杀秦军，最终俩人都不得善终！
作为当代热血青年的思想，马玉内心深处是很想为苟曦点赞的，联想到这些匈奴人日后犯下的勾当，罄竹难书的罪行，杀几百个投降的匈奴人算什么，杀光了才好呢！
但是作为当权者，必然要考虑长远，不能图头脑发热，一时之快！
幸好这苟曦只是杀了几百人，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老弱病残全部都杀的程度，否则马玉自己很难保住这苟曦，迫于压力肯定要给苟曦治罪！
马玉如此重用苟曦，不仅仅他的军事才能，是后人记载的，西晋末年的三大名将之一，马玉还看中的是，这苟曦是寒门出身，为数不多的寒门人才，这可是将来打破门阀士族对官惩朝政垄断的一个重大着力点。
由于门阀士族垄断了所有上层权力，“九品中正制”成为高门大族培植自己家族势力的重要工具，导致了“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的现象，从而造成任人唯亲的恶性循环，政治迅速走向黑暗。
高贵的家族不与门户不相当的人交谈、共坐、来往，更别提通婚了。为证明血统高贵，评定乡品，铨选官吏，区别士庶，选择婚姻的依据，谱牒之学变得异常发达。中国人以血统自居的年代，也以此最盛。
若要打破豪门世族的垄断，开科举是打破人才垄断的唯一着手，但毕竟只是马玉的一番未来的设想！
将来这样的朝政，在满目皆是门阀士族的卿相文武之中，遇到的的掣肘将非常之大，阻拦重重。毕竟这大大威胁了门阀士族的利益！
所以朝政中，他需要越来越多真正出身寒门的大臣，而不是张华、乐广这样的伪寒门，而且要位高权重，占有一定比例！
好不容易有苟曦这样的好苗子，他自然不愿意放弃！但是他一向以治军严厉着称，自然不能不管，要给众人一个交代。
“苟道将，你可知罪？”马玉面色威严，不怒而威。
“微臣知罪！大军出征前，殿下已经下令，此次清剿匈奴人巢穴，不宜多生杀孽，以练兵为目的，将匈奴人收押即可！”苟曦虽然低头认罪，面上却并没有任何后悔之色，神情自若。
马玉心中暗道，若不是因为自己特意跟苟曦强调一番，匈奴的妇孺也有重用，否则只怕他连妇孺都给屠了，若一旦这么干了，如此罪孽深重，那些御史言官唾沫都能淹死这苟曦啊！
“听你对匈奴人给你起的屠伯的外号，非常欣赏啊！”马玉又调侃道。
“这匈奴人内迁百余年以来，每年都有衣食供养，不牢记我大国恩惠，反而为贼，占我家园，杀我国人！如此恩将仇报，反复人，人让而诛之！”苟曦情形激动，感慨激昂。
中军大帐内谋士武将，皆是连连点头，难怪此人能达到殿下宠信！在不同时间和地方，又没有提前交流过，却出几乎和殿下相同的话语，看来他是甚得殿下心思，这才是有恃无恐！
马玉也是点头，这苟曦用现代话来，就是个皇汉主义者，甚得其意，很得到他的欣赏！将来北扫塞外胡人，就需要这样的人才啊！
只是此时，他毕竟违抗了命令，马玉只能是扼腕长叹道，“听苟道将你熟读兵书，自比韩信、白起一样的将才，杀俘的危害性，不用本王多，你应该知道的比本王还多吧！这又该如何解释？”
“我大军明明已经宣诏过殿下圣意，只是清剿匈奴饶奸细，降者不杀！可是这些匈奴人却是假降，甚至有的营寨更是设置埋伏，导致我大军惨死数十人，伤者近百人！”
“吾等愿意作证！愿殿下一并处罚！”苟曦的属下一起跪下作证求情。
马玉想不到，不过是对付点匈奴人留守的老弱病残，都遭受到这么大的抵抗！这匈奴饶敌意和反抗意识、以及战斗力，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强啊！他冷哼一声，示意苟曦把话继续完！
“正因为末将熟读兵书，明白缴械不杀，反送了将士卿卿性命这道理！
若是依旧教条，这匈奴人是不是更会加加嚣张？以后遇到诸如此类事件只会更多，况且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因此这才下令，将所有反抗的成年男子连坐，全部诛杀！
末将擅自杀俘以立威，辜负殿下厚恩，请殿下处罚，这和其他人无关，是末将一人做事一缺！”
“你还真是个硬汉啊！你所部将士看来对你也是如此爱戴啊！”马玉只能无奈地讥讽一声，接下来该怎么处罚，却是一时无策！
马玉经常张口闭口将大晋律提在嘴边，处罚某个人，必然要让某人心服口服！因此这才给了这苟曦充分的申辩机会！
想不到这苟曦口才极佳，却一时被他个哑口无言，不知该怎么处置此人了！心中忍不住骂道，“MMB，不就是没经过主帅同意，杀了几百个匈奴俘虏吗，却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这苟曦不仅出身寒门，而且此人为人严苟，律法严明，治军极严，只要被他抓到辫子，绝对是不讲情面，在东宫为左卫率时就得罪不少人，这大帐内又绝大多数都是士族出身，羡慕嫉妒者也有之，因此关键时刻甚至没有人为他求情！他若是王聿一样的贵公子身份，只怕无数人舔着为他求情啊！
人际关系搞不好，出身也不好，这真是吃亏！
不过也就这样，马玉才相信苟曦肯定无野心，否则大军怎么能放心交给此人！他和祁弘一样，都是有瑕疵的将才，这才能放心使用。
但是不看僧面看佛面啊！世人都知道太子十分宠信此人！而太子此时又是沉默不语，气氛十分尴尬，自然很快就有人明白上意！
“这些匈奴人如川大包，竟然是假降设伏，却也是情有可原！”
“此事是在禁奴令颁布之前之事，请殿下息怒！”
马玉总算是等到了有人为苟曦求情，连忙是就坡下驴道：“算了！就这样吧！既然有人给你求情，官职就不免了，罚俸三月！并州也不适合你去了，给你1000人马，就留在簇，协助陆云一起守卫平阳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