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若思卖艺

范庄休想到这里满心欢喜,笑着应道:“承蒙相爷看得起在下,我何乐而不为呢?”

连湘一听事情妥了大半,笑道:“既然庄主已答应与我联手,那我也就放心了!”

说到此处得意笑了下,又想起什么似地问道:“对了秦若思已到了平城,你可知晓?”

范庄休点了下头道:“这个小女人自以为聪明,竟一路从鄢陵追到这里来,却不知是我有意将她引来!”

连湘故作不知的问:“庄主与她何时有了过节?”

范庄休冷笑了下道:“过节?实在忌恨那姓贾的,在鄢陵,我差点就得手了!都是杨宇那小子从中搅局,害我差点丢了性命!”

连湘似乎明白了点头笑道:“现在她人在平城,得手岂不容易?”

范庄休却邪着说:“不急,既然来了,就陪她多玩两天。否则,也太对不起她那两日的脚程。”

连湘笑着点头,不再说话。

南子阳盖了瓦片,听到这里已明白了大半,但依秦若思的性子,已是抱着与范庄休同归于尽的心态,未必肯跟他回汴州,回了客栈,却已没了她的踪迹,便向店小二打听:“住在3号房的那个姑娘呢?”

店小二抬头问:“住在楼上的客官吧?”

南子阳愣了一下。忙点头说:“是!”

店小二从怀中取出张信来交与他手上说:“这是那姑娘留给你的!”

南子阳忙问:“她什么时候走的?”

店小二想了下道:“走了有一会儿了!”

南子阳忙摊开了信来看,只见上面写道:

“南公子亲启:

叶为花而绿,花为叶而红。叶为花而玉殒,花为叶而香销。我已他人瓶中花,公子哪堪折!公子乃有心之人,何必为他花而玉殒呢。不抱辱仇,誓不离此。公子不必再为我担忧,你之心,我意领!

若思笔”

“傻丫头!”南子阳担心的道了句,便出了店门。原来她早发现了他,而且知他心思,故才留下这封信。她已经决定于范庄休同归于尽了。南子阳越发的担心,见天色将至酉时,她突地不见了,怎不叫人担忧呢?南子阳奔了几道街,穿了数条巷。到处打听也不见她的踪迹,又失望回了客栈。秦若思若有意避他,他再有本事也是枉然。

在仙女苑的厅房里,老鸨上下左右前后将她打量了不下千百回。秦若思的脑中回荡着一句话:“范庄休常到仙女苑去寻乐子,听曲!”

她来了这里却只能说得上是有点档次的窑子罢了。心中禁不住冷笑。闭耳不闻那隔纱外的娇吟欢语。

老鸨轻视的笑了下,睨着她道:“来卖艺的?”

秦若思点了点头。老鸨又打量了她几眼冷嘲道:“看你这身形套不似贫家苦女,也来这种地方吃饭。你可记着了,来了这儿我可不保证你能干净着出去,就当你干净着出去了,在别人眼里你依然是个从窑子里出去的。必竟嘛,这本就是大爷们寻乐子的地方。你可千万别怪我不给你提个醒儿。赶明儿真把自个儿搭了进去,在我这儿寻死觅活的,坏了我生意,我可是会翻脸不认人的!听明白了吗?”

秦若思冷眼凝视前方道:“是!”

“这就对了,来凤丫头带姑娘上楼去,茶茶水水的你侍候着点,盼着姑娘多挣些银子能养得了你,不挣银子的东西。我可没闲钱招呼你!”

说完上了厅前去,招呼着:“大爷,你可是有一段时间没来这儿找姑娘了,和哪个女儿闹别扭了?”

秦若思不乐意听,便随着凤丫头去了楼上,开了房间,布置的还算雅致,将刚置买的琴放在案上。

“姑娘累了,先洗一下吧!若是饿了,凤丫头去给您拿点吃的东西来!”

秦若思忙叫了住:“不用了,你在这儿陪我一会儿吧!”

凤丫头倒也乖巧,站到她跟前看着水灵灵的一个丫头,十五六岁年纪梳着刘海儿,忽闪着大眼睛看着她就忍不住喜欢了,拉过她的手问:“你叫什么名字?”

凤丫头怯怯的答道:“之前大家叫我疯丫头,到了这里来,妈妈说不好,后来就改叫我凤丫头了!”

秦若思又问:“你怎么来了这里呢?”

凤丫头低着头,小声哭泣道:“爹爹老赌钱,娘给气死了,爹就把我卖了这里来!”

秦若思叹了口气道:“苦命的丫头,你记得这样清楚定是记事懂话了,你爹怎舍得卖你呢?”

凤丫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来了这里也好,每日只给几位姐姐们倒水,擦桌子,总比在家里天天提心吊胆的怕挨打挨骂强得多!”

秦若思看着她叹了口气,欲说还休。凤丫头见她欲言又止,也乖巧的只看着她不说话。

许久她才开口道:“等挨过这几日,姐姐赚足了银子,报了仇,把你赎出去,可好?”

凤丫头闻言眉开眼笑很是开心道:“姐姐说的是真的?”

秦若思点点头,随即又消了笑容,叹气她能否活着离开还是另外一说,怎能给凤丫头一个承诺呢?既已施了这个承诺,她就必定有所牵挂了。

凤丫头见她发呆道:“姐姐对凤丫头好,凤丫头帮姐姐报仇!”

秦若思笑着抚了抚她的头道:“姐姐给你弹个曲听吧?”

凤丫头拍手叫:“好啊C啊!”

秦若思拉凤丫头进了帘子,坐在案前,伸出纤纤玉指拨弄琴弦,那声音就像行云流水似地那样自然流畅,铺衬了和谐的美,令人心情安逸,听着有种在世外桃源的感觉,无纷乱,无喧嚣。有的只是小桥流水轻唱,林里草间,鸟语虫鸣。还有那花开的声音,悄无声息地从指尖流逝。

这个曲子惊了楼下所有的客人,停止了喧嚣,倾听者安逸的曲子,想象这弹这曲子的女子定也是个安逸清洁,不为世俗所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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