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一般只有踏入先天境的弟子，才有资格去往第二层。不过沈师弟你拥有精神力，而且也战胜了先天武尊，我也就破例让你上去一次。但师弟你在那里逗留的时间绝对不能超过一天，否则我也不好跟长老们交代。”额头宽广，面容端正的公子豪凝目盯着沈谦，神情略显严肃。
“多谢大师兄！多谢方老哥！”沈谦抱拳致意，显得非常认真。
公子豪满意的点点头，手臂一捞，就大掌拍在沈谦右肩上，同时笑道：“走，我们早点去，可以让你多待一会！”
说完，就腾身而起，御风飘往城内某座高楼。
沈谦和方书正也没有迟疑，相继飞空，保持着没有破空的缓慢速度。
片刻后，三人来到一座高有三十余丈，共分三层的塔状高楼下方，仰头观望。
“沈师弟，这就是弘武城内的中枢所在。若是弘武楼倒塌，则整座城池的极道力量就会溃散，城池也会迅速崩塌。”公子豪仰望着四丈高大门上方的弘武楼三个浮雕大字，语气凝重的说道。
听了这话，沈谦这才明白为何弘武城内的任何一个地方都坚硬无比，原来是拥有极道之力加持。不过最让沈谦上心的是，这座弘武楼给沈谦的感觉，就像是明法城中那座雕像给他的感觉！
“原来如此，师弟进去之后不会乱碰任何东西，只查阅玉简史册！”沈谦赶紧表态，并装作随意的样子问道：“师弟如果在第一层查阅，是不是不受时间限制？”
公子豪已经从方书正口中得知沈谦查阅玉简史册的目的，因而对沈谦那拙劣的掩饰动作视而不见，直接回道：“随便你待多久，只要不耽误修炼就行。”
“三年五年之期，都会有圣武城的武圣使者前来考较弟子们的精进情况。就算你一直待在里面，也不能超过十年之数。”方书正猜测沈谦可能要在里面学习和修炼各种后天境，甚至先天境功法，故而更为详细的做出解释。
“想来师弟你身为全国会武第一人，应该有足够的修炼资源。师兄也不打扰你，还是赶紧进去吧，可以先到第二层！”公子豪虽然看起来像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之辈，实则拥有不可小视的大智慧，所以这话中同样暗含着已经知道沈有什么打算的意思。
沈谦也不笨，尴尬的笑了笑之后，就直接走向看起来异常厚重的大门。
“寻常的后天九层境，达到三万斤力量已经算是极限。但是在本门，没有十万斤根本推不开这道大门！”公子豪在沈谦站到大门前方三尺的时候，作了最后的解说。
一旁的方书正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觉得公子豪的提醒实在是没什么意义。
毕竟区区十万斤力量，别说是沈谦，就算这一批后天境弟子中最弱的那位，都能够轰出十万斤力道！
嘎——
是时，沈谦单掌推出，全身气息无任何波动的轻易推开石门，闪身而入。
“你若是有事，可以先走，我会等到沈师弟离开第二层的时候再回去。”公子豪立身不动，传音跟方书正说道。
“行，那我先走。不过千万不能让沈师弟有事，就算违反门规也在所不惜！”方书正显然并不在乎公子豪的实力和身份，在转身离开之时，这话说得像是在下命令一般。
不过公子豪并不在意，双臂环胸回道：“放心，有我在，弘武城内无人能够伤到沈师弟。”
方书正没有再说什么，身形渐渐飘远，也不知去了哪里。
另一边，沈谦刚刚进入弘武楼第一层，就立即止住了脚步，全身沉浸在缤纷闪耀的五色光芒中。
“玉简史册呢？这些是什么东西？”很快回过神来，沈谦抖擞精神定睛望去。只见高约十丈，广阔足有两三百丈方圆的空间里，悬浮着数以万计，且静止不动，边长完全相等的正四体晶状物。
且每一块晶体边长均有三尺，晶体相隔也等距三尺，被沈谦感应不出的无形力量虚托在空中。
可能在第一层的中央位置有五色光源，光线通过这通透的晶体不断的反射折射，令整片空间充满了氤氲般的缤纷光芒。
“有字！”沈谦目光粗略扫过一遍，立即发现每一块晶体上都密密麻麻的镌刻着细若蚊蝇的小字！也猜测可能是这些小字的存在，才使得晶体表面出现不规则形态，最终造成第一层内的绚丽之景。
当然沈谦没有花心思去考虑光芒的事情，注意力直接放到了晶体上的一排排小字，仔细阅读和记忆着上面所记载的内容。
半晌之后，沈谦收回目光，暗道：“这几块晶体离大门最近，记载的都是关于寻常武修都知道的修炼常识。里面和上面呢？记载武道功法？还是天下间的奇闻秘史？或者关于弘武城的介绍……”
念想及此，沈谦目光无意中又扫了几块看过的晶体，神色忽然变得惊讶异常，差点失声惊呼：“晶体里面竟然也有字！难道是以精神力刻进去的？！”
抬步移形，沈谦凑近观察，发现隔着三寸距离，晶体内部又多出了一排排更小的字。好奇之下，沈谦心中暗道：“这晶体是自动循环显示内外两层的字，还是能够感应到我的观察？”
带着好奇与猜想，沈谦抬眼看向数丈外的晶体，仔细辨识了上面的文字之后，心中疑虑更重。
“如果我刚才的记忆没错，上面的内容就是之前看到的……再等等看，说不定过一段时间就会变化。这些晶体的内容不同，其他情况可能也会有所差异……”沈谦无法得出结论，只能继续猜测。
“不对！里面一层的内容比外面的更精妙！难道真是在我看完简单的之后，才会显示更进一层的内容？”沈谦分心二用般，没花多少时间就看完眼前晶体内部的文字，脸上表情一惊一乍。
可能是想到了什么，或者是本能的忌惮这诡异的晶体，沈谦忽然暴退两丈，回到门口位置。
冷静下来，沈谦才知道自己刚才并没有感到危险，只是对未知存在产生反应。而这种反应的源头，竟然是精神力海内的灵魂体！
“念头并没有附上灵魂体，灵魂体怎么对外面产生了反应？不会是灵魂体又进阶了吧？最近除了精神力获得突破，好像没发生特别的事……老妖？”沈谦急忙盘膝坐下，非常担心灵魂体发生异变。
已经大致熟悉灵魂体能力的沈谦很清楚，一旦灵魂体从内而外的占据主动性，他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只是当沈谦忐忑不安的令念头沉入精神力海，发现灵魂体只是恢复到三百丈虚幻身躯，并无任何异状之时，沈谦又更加疑惑：“精神力突破，灵魂体还是最大只能变到三百丈高下，应该是没有突破。但灵魂体能够对这里的环境产生感应，定然在灵魂体的层次上发现了什么……”
“除了土本源波动我自己能感应到，剩下的就只有所谓的极道力量。灵魂体不会是属于极道层次的存在吧？我的运气有那么逆天？”为了尽量避免老妖对自己的影响，沈谦只能往好的方面去考虑，倒是让他心情很快变得愉悦起来。
半个时辰之后，当沈谦调整好心态，再次起身之时，已经有了决定。
“先把这些晶体上的内容全部记下来，然后去感应土本源。想来施展土本源源术，应该可以避开极道力量，自由出入第二层！”沈谦心中如此想道，开始主动的调动灵魂体，以最高效率的状态去进行强行记忆。
弘武城内，除了藤君柏他们这些拜过师的后天境弟子，还有一些入门二三十年，甚至四五十年都未曾获得武圣或者武神看好的后天境弟子，以及少数自行修炼到先天境的过气天才。
表面上看，他们虽然地位与其他弟子相同，但实际上因为没有师尊照拂，所以处处低人一等。
好在公子豪也不为难他们，只要修为到了，他们就可以自由出入弘武楼。如此也让他们得以继续存有变强的希望，并最终一步步踏足先天武尊，或者武圣境。
当今天沈谦第一个进入弘武楼之后，这些没有师尊的朝武门弟子也在一两个时辰内陆续到来，并主动和公子豪见礼，态度非常谦卑。
公子豪已经习惯了他们的举止言行，所以也没什么反应。
“那位新来的沈大师兄的确能够御风飞行，难道传说是真的？沈大师兄天生拥有精神力？”几个时辰之后，从弘武楼中出来，准备回去做杂务的后天境弟子语气惊讶的互相交谈。
“我看沈大师兄飞上飞下，根本就没落地，也没碰到任何一块晶体！这种身法，也只有先天境的师兄师姐们能做到！”一位大婶模样的后天九层境女修理直气壮的说道，脸上止不住露出羡慕的神色。
其身旁佝偻着着身子的瘦小老头若有所思，忽然压低声音说道：“看样子，沈大师兄是准备长时间留在第一层。所以我计划每天都来弘武楼，就算不能学到一招半式，也能沾沾千年之才的运气！”
前后五六人听到这话，都是精神抖振，神色大喜。
等来到公子豪身前丈许位置的时候，他们又收心敛神，纷纷躬身抱拳，礼数非常周全。
公子豪听着他们的对话，依旧没有半点反应。也不知是可怜这些昔日的各地天才，还是对他们心中的计划不屑一顾。
十天时间很快过去，公子豪一直站在原地不动，像是入定一般。
这些天里，来来往往，进出弘武楼的至少有五六百人次。看着弘武城的大师兄公子豪像雕像一样无动于衷的站在原处，众人都觉得非常奇怪。只因他们都是先天一二层境的师弟师妹，所以没几个人敢去询问，深怕打扰大师兄的修炼。
公子豪闭目养神之时，也只对路过的武圣境师弟师妹有些回应，注意力却一直锁定着弘武楼内的沈谦。
“第一层内最有价值的也不过是后天境的修炼心得和武道感悟，对他来说应该没什么用。既然天生武才，应该早点去第二层学习先天境的功法，那里关于孽族和妖族的记载也更加全面，为何在里面停留这么久……”公子豪猜不透沈谦的意图，总觉得沈谦似乎在浪费时间。
而且这十天来，公子豪发现沈谦的气息没有出现任何异样波动。如果不是他对沈谦印象不错，觉得沈谦不是那种懒惰之人，恐怕会以为沈谦仅仅是在随意浏览晶体上记载的内容。
再加上公子豪也听到一些后天境弟子窃窃私语，讨论沈谦在第一层内的举动，让他有理由相信，沈谦是准备将第一层内的所有晶体全部过目一遍！
“就算拥有武圣境精神力，而且只看一遍，也要花费半年光景。若是要全部记淄理解，恐怕后天境的百载寿元都不够用。”公子豪很清楚那每一块晶体记载了几层内容，更知道第一层内有多少块晶体。
当然公子豪也明白武道见识对武修来说极为重要，猜测沈谦这样做，很可能是为了恶补其出生偏远地界，见识和阅历不高的缺点。所以最后公子豪只能继续等待，看看沈谦到底会在第一层里花上多少时间。
与之同时，沈谦在弘武楼第一层内，正毫无顾忌的将精神力笼罩全场，以一种近乎变态的速度进行分批记忆。
事实上以他那可能达到武圣境巅峰的超强感应力，以及类似天赋神通般的记忆力，已经在六天之内就将所有的晶体全部过目一遍！而现在做的，是记忆晶体的第二层内容！
在第一天的时候，沈谦已经发现这晶体中记载了三层内容。并且得知这些晶体恍如能够察觉到阅读之人的进度，会在表面文字被阅读完毕之后，自动跳转到下一层内容。
当有人进来之后，沈谦更是震惊的发现，每个人看到的内容和层次完全不同！
也即是说，就算沈谦正在观看第二层内容，跟沈谦一起的其他人只要没有看完第一层，就根本看不到第二层内容！这种匪夷所思的现象让沈谦完全找不到可以理解的出发点，感觉这些晶体就像能够洞彻人心一般，实在太不可思议。
最终沈谦只能将这种能力归结为极道层次的神通，并且暂时不去深究，先把这一层的所有资料全部铭记。
“是谁在这里铺展精神力？”如同前些天一大早发生的事情相同，踏足弘武楼第一层的先天武尊神色不悦，当中自视甚高之辈立即就大声嚷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