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八章 不动心

嗡嗡嗡！

剑林中，无数剑气不知生于何地，从四面八方向陈青、李幺幺飞来，迅捷如闪电，几乎是一闪而到两人面前。

这是剑林中随时可能出现的流散剑气，强弱各有不同。

与此同时，风声大作，黄沙横飞，方圆百步内百剑颤鸣，如欲离土出世！

如此景象，说明这股剑气非同小可，哪怕是须弥境九品的修行者，也得打起十二分精神谨慎应对。

陈青眉眼平静。

他再度拔剑。脚步错动间，身法如蝶变幻，数招剑式紧密挥动，剑气如浮光掠影纵横而出。

身周响起无数声气爆，相遇爆炸的剑气绚丽如烟花。

只是瞬息间，剑气消散，一切恢复平静，陈青的长剑已经先一步再度归于剑鞘。

陈青左手持剑，按柄而行，步履丝毫没有受到影响，气势如渊。

李幺幺青苇在手，方才同样斩掉许多剑气，她瞥了陈青持剑的手一眼，忽然道：“之前从未见你这样握剑。”

陈青心里咯噔一声。

然后他用很确定的语气道：“我一直都是这样握剑。”

李幺幺默然。

她虽然跟苏沉熟悉，但彼此并不亲密，自然不会去刻意观察对方握剑的习惯——大部分人握剑的习惯并无多大差异。

李幺幺接着道：“祁连山之役，虽然我不是每一战都跟你并肩，但大多数时候离得并不远。时至日月城之战前后，我都不曾发觉你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奇遇。”

既然没有大奇遇，为何忽然能够领悟剑意到那种程度？

如果说之前“苏沉”的转变尚在可接受范围内，那么这件事就很难说得通。

陈青淡淡道：“长老觉得自己足够了解苏沉？”

李幺幺再度默然。

她很了解苏沉，也很不了解苏沉。

她了解的一直都是苏沉表现出来的，能够看得见的东西：言行、举止、实力......

她不了解的是苏沉在大部分时间里，经历了什么想了些什么有过怎样的修行——这是她看不见的东西。

既然谈不上深刻了解，又怎么能说苏沉的变强很突然？

或许，苏沉早就领悟了剑意，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一直在韬光养晦。

李幺幺无法揣度那些原因，因为她不够了解苏沉。

片刻后，李幺幺秀眉微敛，忽然转目看向陈青，道：“我的确不够了解苏沉，所以哪怕他换了个人，我也无法及时察觉！”

陈青神色不变，连呼吸的节奏都很平稳，心跳的节奏也没丝毫异常。

他嘴角微扬，弧度揶揄：“如果长老换了一个人，我一定能够第一眼就看出来。”

李幺幺神色一僵：“......”

“苏沉！”李幺幺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接下来我会一直跟着你。我要看看，在你那张令人不喜的面具下，到底隐藏了多少可以震撼人心的东西。”

陈青声音也低沉下来：“那么长老得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李幺幺的目光充满审视，并且不无戒备。

陈青嘴角再度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渐渐扩散，充满恶作剧和自信的意味，“还能保持对我不动心的准备。”

李幺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