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凉凉

“你不必紧张，事实上我大约猜到了你是何人，毕竟你这双眼睛很像一个人。能否问一句，风凉凉是你何人？”

苏慕寒抬手，临摹着李离的脸庞，点着那双眼睛，似乎就能从这双眼睛里看到他曾经的友人——风凉凉！

李离侧身看着苏慕寒，有些不确定是不是他说出的风凉凉三字。

“怎么？魔界中不曾有风凉凉这个人吗？”

苏慕寒看着李离的表情，以为他不知道风凉凉，便是说话也有些低沉。

“不，只是我许久没听过祖母的名讳，一时之间有些恍然罢了。”

李离收起了愁渊刀，坚持下了床，对苏慕寒作揖一番。

“先前不知前辈面目，还请前辈责罚。”

“没事儿，你身有伤，还是继续坐着吧。你刚说风凉凉是你祖母？难怪你的眼睛很像她，原是有血缘关系，不知你祖母如今怎么样？”

苏慕寒挥袖，李离被一股力量强制性地压倒在床上，让他不能起身。

听着苏慕寒的问话，李离抿着嘴，最后才回了话。

“非常抱歉，祖母已去世多年了。”

“什么？”

苏慕寒一下子躺在椅子上，望着半空中，目光有些涣散，对于这个结果有些不敢相信。

“凉凉已经去世了吗？我还以为能见到一位友人，不曾想是这样的结果。”

念及此，苏慕寒起身站到李离的面前，伸手附上了他的脸。

“你知道吗？你很像你的祖母，尤其是这样眼睛，像极了。可惜，你从未见过你的祖母，那么风华绝代的风凉凉！”

苏慕寒摸着李离，目光有些奇怪，说话的语气也是颤抖几分。

苏慕寒伸出大拇指，指腹摸过李离的眼眸，便收回了手，再坐到椅子上时，已是一脸漠然，仿佛一切也没放在心上。

只是在不知名的地方，苏慕寒终究还是哭了，风凉凉的去世终究还是让他心痛了。

苏慕寒吐出一口气，一招手，被李离收着的愁渊刀落在他手中。

“愁渊落在你手里，那禁断的魔族圣器——愁龙刀了？”

“自祖母去世，魔界分化严重，我也是不知愁龙刀在何处。”

“是了，我都忘记了，风凉凉若是去世，魔界必大乱！行了，你受了点儿小伤，先歇息着吧，我出去一趟。对了，风离比李离这个名字好听。”

苏慕寒起身，走向门口，手碰上门的那一刻，结界便是消失。

床上，风离闭上了眼睛，心中对苏慕寒的身份更加疑惑。

他不曾解释透彻任何东西，苏慕寒就已从只言片语中了解到了情况，这是他理解不能的事情。

但，风离不知道的是，就在苏慕寒听到风凉凉去世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明白魔界回不到从前了，因为风凉凉在魔界的影响力很大。

小院，花丛边上，苏慕寒站着，眼眸却是紧闭，他的身后跟着一言不发的皇甫奇。

往事历历在目，很久没遇到故人，本觉得可以一见，却不想已是天人永隔。

记忆里，风凉凉当初并不是魔界圣女，而是魔界调皮的小公主，遇见她时，是在朱灵大陆，那方拥有着朱雀神兽镇压的大陆。

一双红眸，一身红衣，一柄大刀，一把古琴，留给了苏慕寒很多难以忘怀的记忆。

这是缘，也是劫！

只是，有一件事情苏慕寒从未想明白过，便是如今他也不曾理解丝毫。

当初，风凉凉被迫回归魔界时说的那一句话。

“苏哥哥，你终究是骗了我。”

自那一言后，苏慕寒再未见过风凉凉，也无法知晓他究竟骗了她什么了？

苏慕寒睁开眼，身下一凳子出现，他坐了上去，面前支架、古琴浮现，两手轻放去，迎着这一小片花海，指尖拨弄着琴弦，琴声也回荡在此间。

往事历历在目，鲜血清晰可见，琴声充耳可闻。

但，唯一让苏慕寒想不起来的是风凉凉那风华绝代的容颜！

似乎，除了那一双瞳孔，苏慕寒再未记下任何关于她的东西。

“唉。”

苏慕寒叹息了一声，挥手就将古琴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