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混乱

“苏大哥，我们可说清楚了，到了圣光殿我们可要在一起，我们可是兄弟！”

皇甫奇走出苏慕寒的房间，转身又拍了下苏慕寒的肩膀，一脸孺子可教的感觉。

“是，皇甫兄，一定。”

苏慕寒扶着门框，对着皇甫奇点头。

“那，我们可说好了！走了，到了圣光殿我再找你！”

皇甫奇笑咩咩地离开了，伸手挥了挥，消失在过道尽头。

房间门口，苏慕寒扭头望了眼，退后一步，关上了房门，坐到椅子上，吐出一口气。

“真是太可怕了！我真是，真是好久没碰到这样的人了，真的是太会说了。”

苏慕寒伸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脸的郁闷之色。

“大帝，热闹些不好吗？”

一道气息降临，将苏慕寒的房间包裹住，声音忽远忽近，房间里却没有其它载体。

“呵，你认为好吗？对了，仙道来找过我，可惜被我弄走了，你会不会觉得很遗憾？”

苏慕寒放下手理了理衣领，坐正身子。

“大帝如今还和我说这种话，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没有，只是见不得你好罢了。”

苏慕寒低低说了两声，而后一行眼泪便流了下来，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苏慕寒伸手抹了下脸颊，看到指上的水渍，有些疑惑。

“为什么？为什么会流泪？”

“因为大帝内心有疑惑！”

“是吗？我可真是欺骗了我自己啊。呐，仙道，你说吾是谁了？吾又该不该重临人世间了？亿万年过去了，所有的丰功伟绩都迷失在时间的长河里！所有的人情冷暖都消失在天空的云层中！吾还活着，他们却死去了，留下传承，却一次又一次地轮回。仙道，吾算是自作孽吗？吾真的要活着吗？”

“大帝想多了，这是命，大帝可挣脱不开。”

沧桑的声音响起，却绝了苏慕寒的后路，作为仙道，他看过许多人情世故，也知道一个心，一颗人类的心是多么脆弱，又是多么坚硬！

“可能吧，最近事情有点儿多，我也送走了一个又一个人，将他们推开。”

“可，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控制不了我的情绪，控制不了我的气息，甚至控制不了我这颗停止跳动的冰冷的心脏！”

“你说，你说我该怎么存活着？面对了那么多人，记忆早就汹涌而出！我，我到底该怎么让我的心变得温暖？”

苏慕寒猛然站起身子，掀开桌子，踢出椅子，整个人在没有那淡然一笑的心态。

天道的气息一言不发，只有那屋内的风轻飘飘的。

混沌乃是太初原始，是最开始的天地混沌！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混沌无处不在，也就因此见遍沧海桑田，心格外的冰冷，人家的七情六欲捂不热这颗心。

直到十王与之前的苏寒遇见，才让他的心隐隐之间有了感觉，更是因为如此，那场仙界大战之中，他这边没有败下太多。

本来就该如此的，什么都不曾改变多少。

可，苏慕寒重临世间了，其余之王也留下传承一一与之相见，这颗心，这颗属于混沌之子的心再度跳动，再度感受到情。

也是因为如此，苏慕寒才会变得有些烦躁，才会觉得自己越来越奇怪，越来越不该活在世间！

可，这不是他的错，也不是那些王的错，这只是命！

“唉！”

一声叹息落下，天道远遁，他也无法向苏慕寒解说什么，一切的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去寻找。

苏慕寒喘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靠到窗户边上，透过那窗户纸看到外面的云层。

云层一片一片地往后退去，隐约之间还有呼啸的风声。

窗外的世界很美，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