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半知缘由

“莫涯，带着人去一趟林家，跟林家说一声，我们一行人要在他家住下。”

苏慕寒看了眼已经站起来的诸多仆从，和被莫涯牵住的林墨轩。

“少主，那你了？”

莫涯拽了一下绫端，问道。

“我随便走走，这黑岩镇有点儿大，我想转转。”

苏慕寒轻飘飘地说着，可周围的气流确实无端滚动了起来又归于平静。

“知道了，少主。那陆公子是否与你一路？”

“不了，念寒会带着青歌与你一路。念寒，等下若是林家出手，你也就出手吧。”

苏慕寒轻摇了下头，嘱托了陆念寒一声，便是转身离开。

“知道了，哥哥。”

陆念寒松开青歌，站在仆从们的面前，“带路！”

身体某处还再隐隐作痛的仆从们，看到被擒获的林墨轩，便是一个哆嗦，然后便有人上前一步，带起了路。

这么一个小小的地方，诸多尸体，却不见活人。

刚才所聚集的人皆是离去，这里只剩下飘忽可忽的怨念。

苏慕寒走在镇中小路上，穿梭在其中，看到了一片又一片的尸体，还有些许披麻戴孝的镇民。

唢呐声阵阵，黄白纸满天，在青歌记忆中所见到的也不过如此。

“妖兽横行？人族密谋？无论是哪一种，都是所谓的贪欲。血肉之躯变得干枯，所谋的可不仅仅是那么简单的。若是我没出世，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苏慕寒边走边说着，最后停住步子，像以前一样，又把事情归在了自己身上，他或许就不该出世吧。

他像是孤独的行者，存在了许久，却始终都找不到出路。

因为无论谁跟在他身边，都会离去，不管走了多长多远的路，都是如此。

“出与不出，真相就会变得不一样吗？”

一道声音从苏慕寒的耳边响起，观其周围却是没一丝气息。

继而，苏慕寒便抬头望向了天空。

“真相？不过是胜利者的书写！你难道忘了这千万年来所口口相传的故事，预言？那一切都只是当年胜利者的胜利之言罢了。”

苏慕寒话落下，声音不再响起，天空依旧平静。

苏慕寒收回视线，继续走着。

小风刮过，雨水落下，飞扬起的黄纸被打湿粘在地上，地上慢慢积起来的水变成红色。

苏慕寒伸手便是一把白伞出现在手中，上面点缀着梅花。

撑开伞，苏慕寒继续走着，鞋底沾上了泥泞，衫底隐约有湿透的地方变深了颜色。

苏慕寒没有动用力量去隔绝这一切，他想要好好感受这一些，这些来自自然的气息。

自然的气息会告诉苏慕寒很多东西，灵药出现、重宝现世、天才荣获妖孽之称，包括小汹岩镇中所发生的事情。

一夜之间，三分之二的镇民全都疯了，跑出屋外，疯狂撕咬，而后在子时化作干尸，鲜血不知所踪。

跟所谓的妖兽袭击没有半分钱关系，让人们这样想的不过是天方亮之时，镇门处诸多妖兽而已。

得到想要的消息后，雨停了，风止了。

而苏慕寒却依旧走在小道上，可离之前的位置已经很远了，这里只有三两处小屋破败不堪。

苏慕寒收起伞，立在屋外的柱子旁，挥过面前的蜘蛛网，走了进去。

屋里地面湿湿的，堆着的杂草还滴着水，角落之处蜘蛛网遍布，老鼠屎粒粒。

正对着门口的地方有一木案，上面东倒西歪着三个破碗，而木案前方则有着有雕像，满是灰尘看不出是何雕像。

苏慕寒四处看了眼，只手一弹，一清洁术释放开来，而后便有一水人开始打扫这间屋子。

一柱香之后，整个屋子便焕然一新，那雕像也能看出些许眉目。

那是端坐的一女子，身着素衣，发间仅有一钗，其余发丝皆是落在肩上，两手之间捧着一个东西。

那东西饶是苏慕寒，都不能看出是什么东西。

除去那东西，这雕像不过是个简单的妇人。

苏慕寒看了眼那雕像，不顾地面湿润，盘坐在地上，闭上了双眼，陷入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