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六道莲

苏慕寒听着树声，面无表情。

“吾再问一遍，汝为何物？”

苏慕寒声音落下，一条根须从地底抽出，莫涯瞬间就挡在了苏慕寒身前。

可是，那根须仿佛就是虚拟的，直接就穿过莫涯的身体，来到苏慕寒的面前，将之包裹住，带其去往了一个神秘的空间。

神秘空间里，苏慕寒看到了一白须老者，还有色彩不一的莲花，以及那悬浮的各个冰柱。

“汝有何求？”

“苏寒大帝！没想到老朽这般，还能见你一面。”

老者落在苏慕寒的身边，抚须笑言。

“汝知吾？”

苏慕寒望着老者，眉头微微皱起，似是疑惑老者知其名。

“大帝风采，即使老朽晚来万年，也是知道的。血魔之路，仙界风云，无一不显示大帝的风采。老朽见大帝归来，不免高兴，便请大帝来此，望大帝海涵。”

老者笑眯眯地，身后莲花也旋转了过来，一丝又一丝的神魄缓缓浮现。

苏慕寒望着色彩不一的莲花，“汝何求？吾得何因果？”

“老朽予大帝果，大帝给我因，因果便在大帝一念之间。”

苏慕寒微微点头，不再说话。

老者便挥手而起，莲花皆入苏慕寒眉心。

于此同时，苏慕寒神识之中筑起一道空间，九莲安扎其中，先前收起的苏天诚的尸体也移了过来。

随后，神秘空间的冰柱也幻化成烟雾，逐步飘入其中。

老者从苏慕寒面前消失，声音在其神识之中回荡。

“老朽以自身六道莲身为大帝扩建神识，大帝只需以神识温养这些人与兽，便可解此因果，无因果轮回。大帝善德，老朽谢矣。”

“九重天上九重仙，万年山上万年怨。小姐，老朽不负此恩。”

老者声音消失不见，神秘空间淹没，苏慕寒也出现在莫涯的面前。

“吾欲在此闭关，汝有何事，便去做吧。”

苏慕寒一挥手，遣散莫涯，直接盘坐在被火烧过的大树底下，闭上了双眼，《化龙诀》自动运转。

这一坐，便是五年！

春去秋来，整整五年过去了，苏慕寒也未从闭关之中走出。

这五年，除去最开始一年莫涯没有守在这里，剩下四年，他都站在苏慕寒不远处。

而苏慕寒则是在修炼中得到了原身的记忆，还有那位老者的一些记忆画面，看到了一位又一位对仙界心生向往的证道人。

血魔之路，由他开启，也只能由他结束，这千万年来，每一位所谓的证道者都夭折在这条路上。

接纳这些记忆的苏慕寒不免叹息一声，那之中的沧桑感谁能真正地悟透了？

道亦道，魔亦魔，轮回之外，天道之命，这就是每一个生于苏寒之后的证道者的宿命——血魔之战！

千里路，万重尸，血魔之路上沉寂的是那些人的尸身与永不磨灭的意志！

只可惜，他们从未见过仙界，见过那所谓的残酷与现实……

记忆之中，那些画面，血腥，残暴，那等在路上的仙界众人的所作所为令人发指！

老者仿佛一个呼吸，就能看到一个又一个证道人陨落在这路上……

苏慕寒慢慢睁开了双眼，那双眼依旧平静，隐约有流华泛过。

不远处，莫涯见苏慕寒醒了过来，便纵身跃了过来。

“少主，你这一闭关便是五年，可是修炼出了问题？”

“无事，我只是有所悟罢了。”

苏慕寒摆摆手，身上隐约所现的龙鳞也消失不见，随后等了约一个时辰，苏慕寒才缓缓站了起来。

“六道莲身，仙界圣树，真是意料之外的仙灵啊。”

苏慕寒望着面前已经死去的圣树，不免有些叹息。

“少主？”

“无事，我们出去走走吧。”

苏慕寒转身离去，莫涯跟在他的身后，等他们走远之后，死去的圣树顿时化作飞灰，湮灭在天际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