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双重人格的对抗
剧烈的轰击声响起，庞大的能量席卷四周，漫天灰尘将两人的身影模糊，看不清真切。
当一切散去后，两具遍体鳞伤的身躯仰躺在地上，他们的手，竟是在这一刻紧紧的握在一起。
鲜血汩汩流淌，将他们全身都浸泡其中，沾染上刺目的颜色，浓郁的血腥气息弥散着，宣告这战斗的激烈。
他们的眼睛都还睁着，泛红得看着彼此，其中神色甚是复杂，一言难尽。
是的，他们都还活着。
在最后时刻，千凌依旧是不忍心向齐小九发动致命攻击，他唯恐自己会让小九姐受到不可治愈的伤势，受到连自己血液都无法挽回的伤势。
在最后一击成形之际，他便是感受到自己攻击内所蕴藏的恐怖力量，充斥着无尽死亡气息的力量，那种力量甚至令他的血液，都产生哀鸣声。
所以，他放弃了，收手了，强行的将力量消散大半，而这消散的力量，则是由他自己，一人承担。
原本，他就想着就这样死，也算是个不错的结局，最起码他再一次的挽救了小九姐的性命。
他无时无刻不记着母亲的教诲，以如涌泉般的行动来报答滴水之恩。曾经，齐小九救过自己，这可是最为沉重的救命再造之恩，自己即便是抵上这条性命，也难以还清她的恩情。
更何况，千凌已经视齐小九位亲人了。他的攻击，岂能轰击在亲人身上？
所以，千凌愿意舍弃自己的生命，换取齐小九的新生，哪怕在这之后，齐小九依旧是变异后的齐小九，对他根本没有丝毫怜爱之心。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在他感受到齐小九的力量轰来之际，骇然发现小九姐竟然也没有狠下杀手。因此，他之所以没有重伤致死，完全是后者也在最后时刻收回了力量。
难道他所认识的小九姐依旧存在那副身躯体？
这种可能性也不是不可能存在的，但是心中浮现这个念头的同时，另一个愁绪便是再度浮现:既然方才掌握身躯的是他熟悉的小九姐，那么强制收回力量的同时，定然会对她的灵魂之力受到极大的冲击和损害，那么她的意识是否会再度消失？
千凌并不肯定，在爆炸声中，被磅礴的力量波及，冲击在身躯上，轰然倒地。
虽然两人都曾收手，但是彼此都承受了自己致命攻击的力量，而紧接着又受到能量的冲击，残破的身躯再也无法支撑他们的不屈意志，怦然倒地。
齐小九的状况与千凌猜想的相差无几，此时这具伤痕累累的躯体的掌控者，确实是他所熟知的齐小九。
其实，齐小九之前的意识，一直都存在身躯内，但是却失去了对身躯的主动掌控权利，只能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了，她只记得是当她被无数灵兽侵袭时，当她的意识陷入绝望之际，一道陌生而又熟悉的意识，轻而易举得夺走了她的控制权利，并爆发了强大而诡异的力量，将无数灵兽瞬间泯灭。
紧接着，那道意识又救下了尹昕狐二人，当时的她，还天真的以为这个夺取自己权利的意识，是她的帮手，然而她终究是错了。
她亲眼目睹后者对文可道循循善诱甚至威逼利诱，用阴险恶毒的言语挑拨后者那颗本就没有沉静的心，最后更是成功得将后者心中那逐渐灰色化的黑暗无限放大，甚至溢出言表。
成功的以三言两语便策反了文可道，将后者再度推入欲望堕落的无底深渊。
同时，她也亲眼见证后者狠毒的向尹昕狐伸出死亡之爪，最后更是在文可道没有丝毫价值之际，冷酷的一脚踢开，甚至宣判后者的死期。
之后千凌出关，与后者的对话战斗，她都一清二楚。甚至当看到千凌面露悲痛之色时，她的心都在滴血，她无比的想要冲出去，告诉千凌那不是她。
然而，她什么都做不了，她只能无声的哭泣，即便她再如何嘶声的咆哮，千凌也不可能听见，深深的自责甚至超过绝望，充斥了她的内心。
然而，当千凌与那个意识约定一招分胜负时，她知道自己唯一的机会来了！
要在一招之内分出胜负，两人必然会全力以赴，施展自己最强的招式，也必定会将体内几乎所有力量都倾泻出去。
与此同时，这个时候两人的防御也将是最弱的，而她的机会，便是在这时刻，对那个意识发动猛攻，重新夺回自己对身体的掌控权，哪怕仅是短暂的数息时间！
辛运的是，她终究是有惊无险的成功了，在那股意识惊呼咒骂声中，夺回了权利，并在最关键时刻将大半力量收回，免去了一场不必要的牺牲。
因此，倒下的同时，她握紧了千凌的手。
两人四目相视，面容含笑。
“千凌，刚才那不是我。”齐小九声音轻柔，怯弱说道。
千凌迟疑了数息，而后重重的点头:“小九姐，我相信你。”
然而在下一瞬间，齐小九绝美的脸蛋上再度浮现美艳的笑容:“千凌弟弟，你竟然如此狠心，下这么重的手，难道是想要杀了姐姐不成？”
千凌笑容一滞，心情凌乱，看向齐小九的眼神再度变得疑惑。他很确信刚才那个柔弱的声音是小九姐，但是此刻为何又是另一个意识？
难道小九姐没有成功？
而在齐小九体内，两道意识也展开了激烈的对抗，她们在争夺身躯的归属权。
“你这个贱婢，这是本魔女的身躯，你还不赶快将它交给我！之前留着你便是本魔女格外开恩了，你莫要不识好歹，现在交出掌控权，本魔女姑且饶你不死。”高冷傲慢的声音道。
在此时，齐小九也没有丝毫怯弱，厉声喝道:“这是我的身躯，你不过是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死丫头，竟然还喧宾夺主，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傲慢的声音话锋一转，语气中夹杂着丝丝诱惑，柔声说道:“小妹妹，其实我们本就是一体的，你便是我，我便是你。无论是谁掌控这具身躯都是齐小九。但你的实力还太弱，姐姐我不放心，所以先由姐姐我来掌控，待得妹妹你实力精进，姐姐再交给你，如何？”
齐小九心神恍惚，正想要答应之时，千凌的声音传来，顿时一个激灵将她从幻境中唤醒过来。
“还真是个讨厌的小弟弟呢，等本魔女重掌身躯，必然将他剁成肉酱，喂给我最宠爱的灵兽！”陌生意识狠毒说道。
齐小九听到她这样说，挣扎着控制着身躯，向千凌喊道:“千凌，趁现在，杀了我！”
千凌怔住，小九姐这是怎么了？
见千凌没有任何举动，齐小九再度喝道:“你若是还把我当成姐姐，你就杀了我！否则，我再也不认你了！”
“千凌弟弟，你不会杀我的对吧，你怎么忍心将刀刺入姐姐的心脏呢？”另一个意识也出声道。
就在千凌迟疑犹豫之际，一道身影从一侧向齐小九扑去，旋即，一柄利刃插入后者的心口！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