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姨夫人
别说是石头了。就是乐如意。听着这称呼也感觉怪怪的。
“韩老就别称呼我为姨夫人了。还是跟他们一样。称我如意就好了。” 蹙眉。乐如意觉得还是要先纠正下称呼。免得后面说起话来。好累。
韩老脸忙摇手表示不可。但是那眼神。却透露出高傲满意之色。
转身。乐如意背对着韩老。扯了扯嘴角。这人啊。可真是太假。心里想的和这面上做的。老是不一样。
“听三爷说。您养蛇多年。对这蛇。很有经验。” 瞧着从窗户跳进来的饺子。乐如意嘴角弯了弯。弯腰将它抱起。这几天也不知道它跑到哪里去了。每日瞧见的时间。比二爷还短。伸手捏了捏猫脑袋。乐如意抬头。瞧着韩老问道。
不知道为何。韩老看到这饺子。目光之中有些忌惮。像是在它这边吃过亏一样。
乐如意瞧着眉头皱了皱。难不成饺子这几日四处跑的地方就是韩老的地方。不对啊。她昨儿个去那边的时候。也没瞧见饺子啊。
“姨夫人说的是。老身养蛇多年。经验嘛。还是有些的。”往后退了几步。和饺子保持一定的距离。韩老才缓慢开口。
乐如意眉梢一喜。像是这韩老给出的回答很是满意。急急的追问。“那。这和平村里面的毒蛇。您有了解吗。”
这话。让韩老脸上的神色微闪。“刚刚姨夫人不是和三爷说了。这毒。吴爷已经研究出来了。既然如此。老身就不在您面前班门弄斧了。”
乐如意闻言。摸着饺子脑袋的手顿了顿。抬头看着韩老。目光清冷。“韩老您多虑了。我问您。不是问那毒性。只问蛇。”
只问蛇。韩老头疑惑的瞧着乐如意。不太能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我想知道。这种毒蛇。是不是并不常见。”若有所思的瞧着韩老头。乐如意慢条斯理的问道。“也就是说。这种毒蛇是不是本来数量就不多。”
韩老心中一惊。面色却依旧如常。“老身不明白姨夫人到底想问什么。”
乐如意低头瞧着饺子。没有回答。其实。她之所以会这么问。无非是突然想到二爷让三爷和这个韩老头狗咬狗的事情。让她 有了启发。
其实若按照往常来说。江一峰到这和平村来。最应该带的。应该是江峰。而且按照大夫人的习惯。也肯定会让江峰跟着三爷。这样她才会放心。
可三爷来到和平村。却带了一个素未抹面的韩老头。饶是那江管家不在或者是有事没来。也不至于带一个明显就不熟悉的人。至于乐如意为什么判断两人不熟悉。那是因为她觉得……若是熟悉的两个人。怎么会给旁人挑拨的机会。
乐如意的猜测依据很是牵强。可还真给她蒙对了。这江一峰和韩老头还真的不熟悉。
“姨夫人怎么会认为我一定会知道这个答案。”韩老头见乐如意垂眸不说话。一时间还真有些摸不透她的想法。
先前通过江三爷介绍。他以为这丫头是一个好骗好懵的。可几次接触下来。他所看到的却并不是傻丫头。反而是那种摸不透的感觉。
乐如意抬眸。瞧着韩老试探性的眼神。嘴角一扬。“韩老是三爷重金聘回来的。那能力自然是数一数二的。不是吗。”
韩老头呵呵的笑了笑。并没有针对这个多说什么。不过。那傲气是更甚了。
“三爷本身就熟读天下群书。肚子里面的墨汁。自然也比寻常人多的是。而能让他重金聘请回来的您。肯定是不在话下的。”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乐如意瞧着韩老头那眼神里面的得意劲。便使劲的拍起来。
可这话。前面说着的时候。那韩老头还洋洋得意。只是这后面就变得有些阴沉不定了。
“若按照姨夫人这样的说法。老身岂不是一个贪财之人。”韩老头冷哼一声。
乐如意看着韩老头冷哼的样子。被吓到了一些。好在。韩老头在说这话的时候。是极为不屑的。那脑袋更公鸡打鸣一样。昂昂的。
眉梢挑了挑。乐如意瞧着韩老头对江一峰很是不满。继续再接再厉道。“当然不是。三爷应该是惜才。”
一句惜才彻底点燃了韩老头对江一峰的不满。“惜才。老夫当初若不是惜才。怎么会陪他来这里。”
乐如意听出这话里面的倪端。眯了眯眼不语。等着这韩老头自己说下去。
哪知。韩老头警惕性很强。说了这句话之后。便立刻闭口不言。乐如意瞧着那韩老头的样子。知道自己再问他也不会多说。沉吟一会。才继续开口。“如意并不知道韩老和三爷之间的事情。若是有说错的地方。还望韩老见谅。”
韩老头摆了摆手。表示不在意。“姨夫人若只想和老头子拉家常。那是选错人了。老身还有事情。要先走了。”说着。韩老头转身便准备离去。
乐如意瞧着。应该是探不出什么其他消息。便进入了主题。“ 老先生还没回答如意这个问题。那毒蛇。到底是常见的。还是稀有的。”
“这个问题对姨夫人来说。很重要吗。”韩老头眯起眼。看着乐如意很是真切的问话。从刚刚一开始。她就纠结于这个问题。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乐如意微微颔首。“这和平村对我和二爷来说。都有救命之恩。这毒蛇若是普通的毒蛇。咱们抓是抓不完的。如意想过。若真是这样。如意愿意在这和平村内。剃了发。长伴青灯。以偿还这罪孽。”
将怀中的饺子放下。乐如意很是虔诚的将两手合并在一起。韩老头瞧着她这样。沉默了片刻。就在乐如意以为他要给出答案的时候。他却没有。
“这事。老身也不好先下定论。得要回去捉到一两条研究下。再说。”韩老头不把话说死。避免这乐如意想要在他这边探话。
乐如意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只是。抓蛇。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老先生就是养蛇老手。这事也太过于危险。能不做。还是别去做了。若是想要研究的话。昨儿个我给三爷送去一个蛇鳞片。我听吴爷说。若是想要研究蛇。有那鳞片。也可判断出一二的。不如。老先生先从那个开始研究。如何。”
“那鳞片真的是你送去的。”
乐如意听了韩老头的话。立刻一脸的惊讶。“三爷没和您说吗。我送那鳞片过去。本是想要给您。但刚巧。您不在。所以给了三爷。”
看着韩老头脸上变幻莫测的神色。乐如意顿了顿。才又继续开口。“您也知道。这毒蛇如今已经害了两条人命。其中一个还是……”说到这里。乐如意忍不住别过脸去。偷偷拭泪。像是说到了伤心处。一旁的石头瞧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好假。
乐如意本以为自己想到得知二爷死的那一日。那眼泪便会落下来。可是怎么想。怎么都是恼怒的很。一点眼泪都没有落下。
郁闷的撅了撅嘴。这下可好。若是再回头。人家发现她眼眶一点都没红。这前面说的话。都白说了。想了想。乐如意索性就一直背对着韩老头。
“现在都已经成这样了。这毒蛇的类别。多一个人确认。就多一份安全。”乐如意低低的说道。
就是在一旁一直忍着不离开的石头。听到乐如意这分析的话语。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韩老头自然也不例外的点了点头。“姨夫人考虑的是。我回去研究后。会先和吴爷讨论一番。再将最终的结果告知。”
“那么。就有劳先生了。”说着。乐如意便对着一旁的挤眉弄眼一番。示意他赶紧把人送走。她演戏演的好累。
石头额角抽了抽。上前。对着韩老头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将人送走。
待韩老头走后。乐如意才一屁股坐到床上。大口喘着气。和这些人说话。可真是累了。
傍晚。江逸辰醒来。对于乐如意白日里说的话。很是赞赏。本来这江逸辰对乐如意的表扬。对于吴晗来说。已经是习以为常了。可偏偏。今儿个他还加了一句。
“果然。吴晗不在。你就不会被带歪了。”
江逸辰这话一出。吴晗脑袋一耷。蔫蔫的瞧了一眼江逸辰。这饭……还能安心的吃吗。
“包子。你怎么知道老三和韩老头不和的。”江逸辰觉得乐如意这些日子是真的变聪明了。甚至说。是可以独当一面了。下午她和韩老说的话。他在外屋可都是一一听见了。
那说话的声音以及语气。都像极了一个当家管事的。而不是不懂事的姑娘家。
乐如意眨了眨眼。无辜的瞧着江逸辰。“我猜的啊。三爷不是一向和江管家最好吗。可这次他出来。都没有带着他。而是带了一个我们都不认识的韩老。我就在想。既然我们都不认识。那……这个人肯定是后来的。既然三爷情愿带他而不带江管家。那说明他的本事比江管家强呗。”
乐如意分析的头头是道。吴晗听的连连点头。但是江逸辰却满脸黑线。这哪里是变聪明了。明明就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这人若是最终告诉他。是秦素茹保留的棋子。他可是一点都不会意外的。毕竟那个女人。可是时时刻刻的都在准备着。哪有包子想的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