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十三）

还在吃饭，敲门声就响起来了，姚小柯突然变得警觉起来。

“我去开门。”白子裕按了一下姚小柯的手，示意他别紧张，就起身去开门了。

“叔叔，我回来啦，周爷爷送我来的！”门外的小萝莉伸出手抱住了白子裕。

白子裕笑了笑，然后把她抱起来：“在周爷爷那玩得开心吗？”

“开心！”小萝莉笑道，然后她一探头就看见了坐在饭桌旁的姚小柯。

“叔叔，有坏人！”小萝莉挣脱开，然后跑过去站到白子裕前面，警惕的看着姚小柯。

白子裕皱了皱眉，然后严厉道：“莎莎，不许这么没礼貌，要叫哥哥。”

“坏人！我才不叫坏人哥哥！大坏蛋！”幼小的孩子哪里懂那么多，小萝莉仰着头，一直冲姚小柯喊。

本来以为姚小柯会生气，白子裕看向他的时候，他的脸上却是一副淡然的神情，好像没听到一样，或者，直接把自己的小侄女当成了空气无视。

“叔叔，莎莎饿了，莎莎也想跟你一起吃饭。”喊累了，又见姚小柯一直没有动静，小萝莉冲白子裕道。

白子裕抱起小萝莉柔柔的笑道：“好。”

他把小萝莉抱着，坐在餐桌旁的凳子上，完全没有注意到对面少年慢慢变得阴沉的脸色。

看着白子裕把目光慢慢放在小萝莉身上。

东西被抢走了，姚小柯紧盯着天真的小女孩，心脏变得窒息，他握紧了手中的餐叉，然后突然站起来，对着小萝莉刺下去。

这个动作明显把白子裕吓住了，习惯了跟少年的相处，白子裕几乎忘了他极度危险。

莎莎还没反应过来，只是看着餐桌上的食物，情急之下，白子裕伸出手挡住了姚小柯的叉子。

从手掌，传来钻心刻骨的疼痛感，他把手缩下来的时候，叉子已经插进了自己的手掌里，疼得骨头都像是要碎开。

“老师......？”大概没预料到他会伸手去挡，姚小柯愣住了。

“叔叔，你的手流血了！”小萝莉惊慌的看着白子裕受伤的手，不知所措。

“莎莎，去找医药箱。”白子裕咬着牙道，手掌传来的巨痛，痛得头皮发麻。

小萝莉马上从白子裕的怀里钻出来，然后跑向了客厅，一秒钟都不敢耽误。

“老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姚小柯走到餐桌的另一边，然后站在白子裕面前，跪下来，抱着他的膝盖。

“对不起——”

他一直重复着这三个字，垂着头，像个犯错误的孩子。

耳边的声音变得渐渐模糊了，他已经听不清白子裕在说什么了，眼泪模糊了自己的双眼。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第二次伤害了老师，还用这么狠心的方式，这一次一定不会再被原谅了。

他哭得很彻底，像是失去了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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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还不来陪我呢？

死去的姐姐这么问他，从噩梦里突然惊醒，看着陌生的环境，他才想起来他在老师的家。

他开了灯，却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那个男人的脸，黑色的屋子，锁链的声音，他爬起来，

推开老师的门，然后跟他睡在了一起。

整整一夜都没有再做噩梦。

那时候他就知道，他可能依赖上这个人了，这个人就是他治病最管用的药。

只是现在，他亲手毁了治病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