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救命

过程略显血腥,但那壮硕少年在此之后总算还是醒过来了……

“小白你也喝多了啊?这也不到起床的时辰啊!叫我干啥?”壮硕少年一脸懵逼地揉着自己脑袋上的包坐了起来,看到火堆旁边的王斩时为之一愣:“你……哪位啊?”

王斩无奈一笑,抬手指了指在他一旁躺着的那只黑猫。

“啊?汹你又让人揍啦?这次感觉怎么样?”壮硕少年语调中的理所当然,让黑猫不禁对其投去了一个异常幽怨的眼神。

“咳咳,我叫袁鹰虎,兄弟你怎么称呼啊?”

“王斩。”

“虽然我不太记得先前你都干了些什么,但汹小白都这么喜欢的家伙,肯定不是什么坏人”

“呃,承蒙夸奖。”

“棚子右边有酒,随便喝啊!困,醒了再聊……”袁鹰虎话都没说完时脸上已经被困醉之意所充斥了,紧接着一歪头直接倒在了那张简易的木床上,不多时鼾声很是有节奏地响了起来。

一声鸣叫自旁边响起,紧接着王斩便见那只白鹰再度叼起了一个酒坛想要往起飞……

“算了算了,我也没说非得彻夜长谈,你也早休息吧。”

白鹰这才松开酒坛“咕咕”鸣叫了一声,而后静立在自己主人的身侧闭目养着神。

一人,一猫,一鹰,确实是很有趣的组合。不过王斩也没有过多去关注这些,眼见着他们俱都平安无事后也就放下了心。自己也大致收拾了一下,就地在火堆旁安歇了。

夜半时分,下了许久的暴雨终于停息了,天地之间一片寂静。王斩原本已然昏睡,但就在此时,有一丝极为轻微的声响“悉悉索索”地从森林的深处传了过来,听上去异常诡异。

王斩闻声翻身坐了起来,转头看去时,袁鹰虎依旧在酣睡当中,便没有去惊动他,自己孤身一人循着声音的来源而去了。

“诸天灵力?”王斩自己虽说并没有太深入地修行过此道,可对这种力量的感知却是天生便极为敏锐。此刻在森林深处散发而出的气息分明就是诸天灵力,只是连王斩都觉得有些杂乱不已,不像是正常修炼的状态。

及至越来越靠近力量的源头时,王斩也越发觉得那股力量的压迫感在本能地扩大着,而且似乎并非刻意如此,而是在进行一种……内斗?

脑中闪过这个念头的同时,王斩心中也是为之一沉,脚下加速连闯几道灌木,直接扑向了在那之后的出事地点。

而在王斩刚刚踏入那两道力量缠斗的范围当中时,立时便见一黑一白两道光芒犹如利刃一般向着自己横斩而来。王斩见此情景神色一凛,双臂交错之时一面水盾已然瞬间凝于身前,极力替他挡住了这两下斩击。

但在那之后,水盾却也像是承受到极限一般就此破碎,连带着王斩本人也被震退了数步。

“不要过来……会死的。”一个有些虚弱的男子声音自黑白两色的光芒之后响起,语调间似满带心灰意冷的绝望。

王斩凝神看去时,发现一名年约二十岁的青年公子正盘膝端坐于溪流当中,身侧的溪水间隐有雾气飘出,而他的身躯也在黑白两色的交织当中逐渐升温,看样子再有片刻怕是就要被这两股力量折磨死了。

王斩将此情形自然不忍就此离去,对那青年公子发问道:“我要怎么做才能帮你?”

青年公子极力压制着自己的两股力量不再主动攻击王斩,同时脸上难忍痛苦之意地摇了摇头:“帮不了……快走!一旦它们彻底失控的话,我就是再想助你离开都做不到了!”

“哇!”

青年公子话音未落之时,一口逆血已然喷出,紧接着身侧的水雾开始迅速升腾,而其身下的溪水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失着,估计再有片刻便完全干涸了。而在那之后这名青年公子将要面临的下场,可想而知。

“行不行的……试试看吧。就算果真回天乏术,也希望你不要走得那么痛苦。”

王斩深吸了一口气后再度迈步走向了那名青年公子,黑白两色的光芒再度本能挥斩而来时,王斩的水盾已经提前御于身前了。

“嘭!嘭嘭嘭!”

一连串的碎裂之声接连响起,但随之又有更多的水盾在此之后续上,王斩竟是就这么硬生生扛着一次又一次的斩击冲到了那名青年公子的身旁。

青年公子见此情形脸上为之多了一抹惊愕之意,自己的阴阳灵气一旦暴走,即便通灵境的战师也难以与之匹敌,但眼前这少年竟然单凭一己之力正面硬突了过来,难道他如此年纪便已经连跨聚灵、化灵两境了?!

“都尽力而为吧,活着不易。”王斩面色有些苍白地冲那青年公子笑了笑,转而屏息凝神将一道又一道的水盾重叠罩护于了他的身侧。

青年公子原本已经想要就此放弃挣扎了,但在看到王斩那张越发没有血色的面孔时,却是顿觉一股热血之念涌上了心头,而后更是下意识再度凝动体内的诸天灵力,慢慢在王斩的辅助之下重新一点点夺回了自己身体的掌控权。

王斩并不懂得如何调动灵力,只是近乎于无私地以自己的力量来保护着那名青年公子的身躯不受那两股诡异力量的反噬。愈加重叠的水盾逐渐扩张蔓延开来时,竟是让几近干涸的溪水再度奔流了起来。

以一人之力再塑世间之造化,这已经不再是力量的问题,而是层次的问题。饶是再怎么厉害的强者见到这一幕,怕是也要暗自咋舌叹一声这少年潜力之恐怖了。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王斩有些疲惫地睁开了眼睛,阳光有些刺眼,但很快便有人抬手替他将光遮去了:“恩公,您醒了?”

王斩一怔,拢眼神偏头看去时,昨夜间所遇的那名青年公子,正毕恭毕敬地跪坐在自己的身前,满面俱是关切之色。而自己则身卧锦被软榻之上,已不再处于那片不知名的密林当中了。

“什么恩公不恩公的,我叫王斩。”

那名青年公子毕恭毕敬地起身对他施了一礼:“在下穆清浊,是您昨夜舍生相救之人。余生数十载,愿以此命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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