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右眼跳灾

王斩终于意识到这家伙此刻的异样了:“到底怎么回事?你身上为什么会流这么多的血?”

“私事,没工夫跟你解释了,把你那块黑铁惊雷令拿出来。”星云大帝此刻连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了。

王斩已没有时间再去多想什么,立时便自怀中取出那面令牌来放在了它的面前。

星云大帝染血的爪子缓缓按在了令牌之上,仿佛熔铁的烙印一般在上面留下了一枚血色的印记:“回去后告诉这面令牌的主人,他们还是来了。”

“他们?谁???”

王斩没能得到回答,只看到星云大帝的爪子缓缓自令牌上滑落之态。

死得太过突兀,王斩甚至觉得它始终撑着最后一口气,就是为了来此地再见自己一面。

“真就这么……没了吗?”王斩试探着触摸了一下星云大帝的尸身,其间最后一丝温热,正逐渐消散。

王斩沉默着将它的尸身安置于了禁锢空间当中,自己则从地上拾起了那面烙上了血印的黑铁惊雷令。

而在指间刚刚触碰到它时,一浪又一浪碎片化讯息,已经自其间疯狂灌注于了王斩的脑中。

极度的刺痛感,让王斩瞬间几乎丧失了思考的能力。直至思维乱码的状态出现时,才有些勉强地能够对其加以整理了。

良久过后,王斩面无表情地将那面令牌重新收入了怀中:“果然就跟上清华还是上北大一个道理,就凭布置这种传送门的难度,我到退休之前估计是没法送你叶落归根了。”

魔武万界当中的战技分两种,其一是武灵、魔灵等级每成一月所修成的碎月战技。这种战技无论属性还是能力都跟修炼者自身极为契合,但缺点是具备唯一性,再怎么厉害的强者,每一道月芒印也只能对应一项碎月战技而已。

而另一种,则更像是一种开放性的技能书模式,只要达到修炼的条件,任何人都可以去尝试。其品级高低参差不齐,每个人能够达到的上限也各有不同。

这就造成了一种很有趣的现象:在碎月战技都未能修至极限之前,鲜有武师会去选择在普通战技上下功夫。毕竟花费更多更长的心力却极有可能得到一个事倍功半的效果,任谁怕是都不乐意看到这种局面。

这也是王斩虽说有机会在雷霄宗中学习更多的战技,但却始终并未提及过的原因。

更何况越是高阶、强大的战技,其获取难度与价格也就越令人咋舌。而能够与系统所赋予的碎月战技强度相比的战技卷轴,王斩更是连见都没见到过。

除了此时此刻。

“迁跃之门,空间系魔武战技,非魔武双灵者不可修炼。”

“战技品级:七阶上品。”

“建议修炼等级:七月实力及以上。”

“还以上?你特么咋不直接照着十几二十月的给我报呢?!”王斩一脸的心如死灰之态。

满打满算,自己巅峰时期的战力不过能勉强与初入五月的武师一战,还得是以命搏命的同归于尽式打法。但星云大帝留下的传送战技,起步价都尼玛七月往上了,这不是直接让自己活活被困死在这儿的节奏?

头脑发热之余,王斩差点就直接抄家伙从这鬼地方硬闯出去了。

“算了算了……目前确实没有挑翻一个家族的实力,忍了吧。”好在王斩最后一丝理性生存,硬生生地还是把自己钉在了原地,又重新掏出了那面黑铁惊雷令。

“殁魂冢中已经有另一半的迁跃之门了,所以只要我能再在这个鬼地方弄出与之相连接的另一扇,是不是就能逃出去了?”王斩叨叨念念地翻看着手中的惊雷令,蓦然间,一道淡淡的雷光自其间一闪而逝。

“嗯?是我眼花了吗?”王斩有些诧异地揉了揉眼睛,再看令牌时,却已并无其它异样之相了。

“行吧……也不知这玩意儿的主人到底是谁,这次还能回去的话,无论如何也都跟宗中的家伙们问清楚。”

王斩屏息凝神勉强聚起了一丝魔武气,将自己的魔武灵斩再度召唤了出来,依照星云大帝留下的修炼方式尝试构筑起了迁跃之门。

但只是瞬间过后,王斩已经骤然觉得心口有些发堵,如果不是及时收力的话,一口逆血估计直接就喷出来了。

“得亏出来带的干粮多啊……”王斩索性一股脑将禁锢空间中小山包一般的食物清水都搬了出来,自己则坐在正中极力恢复着状态,准备着下一次的重新构筑。

持久战,也不知道这点储备耗完之前能不能做到。要真是不行的话,王斩也只能被迫单枪匹马地从林家杀出去了。

至于到底出不出的去……王斩表示自己已经看开了。

北辰历九百八十四年正月十五,皇室御前会战之上发生前所未有的暴动之举。太子遇刺于先,各大宗门家族共计数千名青年翘楚发动逼宫之事在后,堪称北辰国史上最为混乱的一届御前会战。

后此次暴乱被二皇子白无修亲率座下白狼军所平复,数千参与暴乱的武师无一遗漏,已完全被皇室所控制关押。

这一消息传出时,举国上下尽皆震惊不已,且众人发动暴乱的原因至数月之后始终并未公开。而皇室对于那些暴乱者的处决,也一直毫无音讯。

有传言说是众宗派家族在联合向皇室施压,然而具体情况究竟是什么,怕是连那些真正见过乃至参与过御前会战的人们都不甚了解。

没有前因,也没有后果,似只是单纯以一个貌似合理的理由将这些人拘禁于皇室的囚牢当中。一时间各大宗派人人自危,总觉得提心吊胆不得安宁。

但惟独有一宗,却是众人始终如常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

“发什么愣呢,该你走了啊!”

溪边的树荫下,凌古背靠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乘着凉,身前的地上摆着一张围棋的棋盘,上面零零散散地落着几子,看上去刚刚开局不久。

而与之对弈的,正是数月之前自青岩宗中逃离的叶龙。

叶龙神情有些恍惚地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右眼:“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眼皮一直在跳。”

凌古瞅了他一眼,有些没心没肺地笑了一声:“右眼跳灾,估计是要出大事了吧。”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