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人命债
“我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但我突然觉得随便当个正式弟子就行了，实在不想往那七宫里头掺和，太憋屈。”王斩显然还是在为刚才之事耿耿于怀。
“哈，小样儿，还挺记仇。”凌古随手将一面令牌甩给了王斩：“带上，以后在宗中再有人找你麻烦，亮这个能管些用。”
王斩皱着眉头瞅了一眼，一面乌漆墨黑的黑铁令牌，上面甚是粗劣地铸造着几个字迹：惊雷令。
王斩还未说话时，一旁的司空静却是面露惊诧地叫了一声：“黑铁惊雷令？这东西居然真的存在吗？”
“你瞅你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王斩厉声批判了司空静一句过后小声嘀咕着问凌古道：“这玩意儿干啥的？”
“没什么大用，甚至都不是惊雷刑堂的令牌，不过一般的正式弟子看在‘惊雷’二字的份上也不敢太过找你麻烦就是了。”
“装神弄鬼。”王斩撇了撇嘴，随手将那枚黑铁惊雷令装入了怀中，转而不再理会凌古跟秦寿生等人闲聊了起来：“你们现在混得怎么样？成了雷霄宗正式弟子没啊？”
秦寿生一脸喜悦地连连点头道：“武斗选拔过后，洪长老便将我们几人收入首阳宫了。另外的兄弟们也都受到指点各有进境，总归都算不错吧。”
“嗯，那就好。”王斩对于那班共同患难过的弟兄们还是颇为在意的，听到这儿时才稍稍放心了一些，转而看了司空静一眼道：“你晚上找我一趟，有事跟你说。”
“啊？！”司空静愣了一下过后脸色瞬间便红了，随之更是一脸心虚地娇喝道：“你想干嘛办蛋？别得寸进尺知道吗！”
“你想多了……就你现在这张被人打肿了的脸，我得有多大的勇气才能看着它干点嘛？”
“师父，其实我听说从后面也有很多的……”
“滚。”
“唉呀卧槽别打脸，本来就胖，再一肿不是画风跟师娘一样了！”
“死胖子你说谁呢？！”
“尼玛你们真不愧是奸夫**，打的位置都踏马不带变的……”
一通男女混合双打过后，王斩等一行人赶在正午时分回到了雷霄宗的雷灵圣殿，但凌古却并没有停下的意思，而是继续带他们往前走着。
“凌堂主，您不会真的要带这家伙去七宫会武的现场吧？”司空静对此显然还是颇为忐忑的。
“为什么不？”凌古呵呵一笑的道：“我答应过这小子禁闭过后要将他引荐给七宫的诸位宫主的，还有什么日子比今天更合适？”
“可是……”
凌古随口打断道：“丫头，首阳宫历来便是七宫当中垫底的存在，你师父可以不在乎，但你们这些当弟子的，莫非也一点都不在乎吗？”
“技不如人，只凭着一句在乎，怕是也没什么用吧。”司空静叹息一声，脸色复杂到了极点。
“谁知道呢？”
凌古再度淡笑了一声，引着几人接连转过了几条山道，最终止步于了一座高耸入云的白塔跟前。
“昊雷塔，历年的七宫会武都是在此一层的大厅中举行的。”
“那剩下盖那么多层是干嘛用的？难道真要把昊字拆开了看？”王斩抬头瞅了一眼云端之上若隐若现的塔身，露出了一个颇为恶趣味的笑容。
“少说话吧，省得雷劈你时牵连到我们。”凌古率先推开了昊雷塔一层的大门，随之却是一把抓住了王斩的腰带，几个起落间直接将其带到了昊雷塔正中的会武台上。
会武台高有丈许，长宽各有十丈，以此为中心向四下里延伸出了七座各自能容下千百人的看台，以一座高塔的第一层而言，确实算得上颇为宽大了。
而此时，七宫当中诸多的弟子导师俱都围坐于此，最高处的高台上，各有几名身份资历俱都颇为尊贵的长老端然而坐，想必其宫各自的宫主便都在其中了。
但王斩实在想不明白，凌古为什么要在这种诚之下让自己如此突兀地现身。
“你们先下去吧。”凌古此刻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笑意，冷淡之极地冲正在对战的两名雷霄宗弟子摆了摆手。
两人大骇，并未敢违逆宗中刑堂堂主的意思，匆匆下会武台回归本宫的看台上去了。
“凌古，你这是何意？”自正北方向的看台上，一名身着灰袍的老者面露不满地质问着。
王斩循声音看去时并未太过注意他，但却是一眼便看到了在他座下不远处站立的林莫一行人。
林莫看到王斩往这边看时，分外不屑地冲着王斩吐了口唾沫。
“徐宫主，这一少年便是……”
“我自己说吧。”王斩神色冷然地看着林莫等人，上前一步打断了凌古的话：“这次，不要再拦我。”
凌古并未于此而恼怒，反倒嘴角微翘着当真走下了会武台：“好。”
此刻的会武台上，已经只剩了王斩一人，周遭有数千名来自于七宫当中的弟子目露疑惑地注视着他。
“我叫王斩，以前是宗中打杂的。”王斩环顾四周扫视了众人一眼：“现在我准备成为雷霄宗的正式弟子了，有谁有异议的，上来说。”
极尽嚣张之态。
王斩很清楚，自己这么说的话是一定会有人上来找麻烦的。
果然，一声刺耳的训斥之声骤然由远及近地出现在了王斩的面前：“混帐东西！捡了一条狗命还不知足，居然还敢在此叫嚣？！”
齐阳万没想到，那个被自己恨之入骨的小子居然当真在殁魂冢中挺过了一个月，而且活生生地站在了大庭广众之下。
王斩看了他一眼，微微点了点头，转而却是无视他以手直指着林莫那些人道：“宗中是否有死斗的规则我不清楚，如果没有，今天我便开了这个先例了。你们，滚上来受死。”
“放肆！王斩！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齐阳恶毒不已地手指王斩谩骂着：“侥幸留了一条狗命便敢如此目中无人了？你不是想死斗吗？有本事跟老夫一战啊！”
此言一出整座会武场中都响起了一片嘘声，众人虽然大多不清楚王斩的实力，但一位宗中的长老直言要与一名十几岁的少年死斗，着实有些不知自爱了。
谁料王斩在听完他的挑衅过后，竟是当真冷然点了点头：“我本来也没想放过你，你欠下的人命债，是时候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