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宋府的马车走的也是徐娇兰下山走的路,车夫赶车的时候一直在望着前面,像是找什么的样子。

“车夫,我们走的是哪条路啊?”

马车里太闷了,冯文茵很不耐烦的用手扇着风,恨不得现在就飞回到将军府。

“二小姐,这条路快一点。”

车夫继续赶着车,可眼神已经有些慌乱,他记得就是在这里会有人的。

就在车夫犹豫的时候,几个黑衣人就从一旁跳了出来。

见到黑衣人,车夫吓了一跳,他记得宋夫人说的是大公子会在这里的,怎么突然冒出来了歹徒。

怕惹怒了眼前的人,车夫赶忙一拉缰绳把车停住,马被缰绳一拉差点摔倒,这让坐在马车里的冯文茵一下子就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冯文茵连带着她身边的两位丫鬟全都栽在了马车里面,三人身子互相压着,难以分开。

“别拽我头发。”

感觉自己头发快被撤掉的冯文茵,蛮横的将放在自己头发上的手推开,然后想要站起身来。

两个丫鬟原本还没缓过来,就听到冯文茵的话,马上爬起来,可她们起身的时候可是踩了冯文茵好几脚。

等冯文茵起来的时候,她衣服上满是脚印,头发已经散了,簪子在上面摇椅晃的。

“这是怎么回事?会不会驾车啊?”

冯文茵顾不上她现在的样子,气冲冲的就掀开帘子去骂车夫,可等她说完话就后悔了。

锃亮的大刀已经架在了她脖子上,她只要再往前动一下,刀刃就会就会将她的脖子划破,她的小命就不保了。

“你们,是什么人,我是冯府的二小姐。”

冯文茵看到车夫已经被黑衣人用绳子捆好扔在了地上,差点被直接吓晕了过去,她小腿开始打颤。

“自己下来。”

黑衣人懒得听冯文茵废话,直接就把人拽下来马车,将她递给了另一个人。

马车里的两个丫鬟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全都被吓得瘫在了马车之中,丝毫不敢动弹。

用刀挑开车帘,黑衣人只喊了一句。

“下来。”

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的丫鬟抱着头,身子抖得像筛糠一样,想要挪动身子,可身子却不听她们使唤就是一个劲的抖个不停。

“别管她们了,人快要来了。”

黑衣人没有强把人拉下马车,而是一起离开了。

冯文茵和车夫被黑衣人用绳子绑在了树上,车夫从马车上摔下来的时候受了点伤,而冯文茵倒是没有受伤,只是整个人太过狼狈。

受到了极大惊吓的冯文茵不敢大声呼救,怕黑衣人会再次回来,满脸的绝望。

不远处传来的马蹄声,让原本已经受到惊吓的冯文茵再次恐慌起来,她试着挣脱身上的绳子,可却没有丝毫的作用。

马蹄的声音越来越大,冯文茵最后害怕的只能低着头,不敢抬头望来人到底是谁。

骑马而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宋俊贤,他一身官服,正气凛然的样子。

宋俊贤拉住缰绳,望了一眼四周,觉得有些不对劲。

先前在宋府,他同母亲已经商量好了一切,趁着徐娇兰这次到法源寺上香,在下山的路上安排好劫匪。等到时候他赶来救下徐娇兰,再找来官府。将军府为着徐娇兰的名声,也是会将徐娇兰嫁给他的。

毕竟,若是徐娇兰在路上遇到劫匪的事情被传了出去,她的名声可就不保了。

但想着官府的人马上就要到了,宋俊贤马上就从马上越下,跑去救被绳子捆在树上的人。

等宋俊贤走到树边,去解绳子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救的人不是徐娇兰。

知道自己救的人不是徐娇兰,宋俊贤惊得立刻把手中的绳子扔掉。

可见到救自己的人是宋俊贤后,冯文茵的害怕就悉数消失了,眼泪一下喷涌而出,“宋哥哥,你终于来了。”

冯文茵将自己的头靠在宋俊贤肩上,委屈得哭了起来。

还没有想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宋俊贤,此时两手僵在半空中,不知该怎么办了。

为什么不是徐娇兰,而是冯文茵,徐娇兰去了哪里?

宋俊贤满脑子想的都是一会儿官府来了,他要怎么办,要是冯文茵想接着这次赖上他,他可就亏了。

“宋哥哥,你帮我解开,好不好,我身上被绳子勒得好痛啊。”

冯文茵靠在宋俊贤身上,觉得自己一定是得了佛祖的庇佑,虽然遇上劫匪,可却有宋哥哥救她。

宋俊贤虽然不想同冯文茵扯上关系,冯文茵上衣已经破了,香肩半露。他现在若是救了冯文茵,可就要同她牵扯不清了。可他现在也不能不救人,就只好硬着头皮的为冯文茵解开绳子,然后把自己为徐娇兰准备的披风盖在了冯文茵身上。

为冯文茵解完绳子后,宋俊贤回头看到马车还是完好无损的,就想到一个法子。

他立刻为车夫解开绳子,这样他就可以让车夫现在立刻把冯文茵送回府去,知道他救人的人越少越好。

可宋俊贤的这个法子马上就被徐娇兰的到来破坏了,他这一次注定是要栽在徐娇兰手里了。

马车上的徐娇兰已经换了身干净的裙子,将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了。

马车停下后,徐娇兰立刻就从车上跑了下去,见到冯文茵狼狈不已的样子,她被吓得捂住了嘴。

巧儿扶住徐娇兰,“小姐,您不要过去了。”

徐娇兰推开巧儿,跑到冯文茵身边,捧住冯文茵的小脸,眼里的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声音颤抖着,“文茵,你怎么了。”

想到自己是被徐娇兰丢在法源寺的冯文茵心里的火一下子就燃了起来,她想将徐娇兰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推开,然后再给她一巴掌。

徐娇兰感觉到冯文茵在挣扎,怕自己伤到冯文茵的脸,就松了手。

“文茵,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以为你已经走了,我就不会把你丢在法源寺了,你也不会遭到这样的事情啊。”

徐娇兰哭得可惨了,小脸上全是泪水,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徐娇兰,你不要假仁假义了。”

冯文茵见到徐娇兰如此委屈,被气得差点把自己的一口银牙咬碎,明明最委屈的是她,徐娇兰哭什么哭。

看到冯文茵同徐娇兰要吵起来,宋俊贤赶紧到二人之间,护住徐娇兰。

“冯二小姐,你不要太过分了,娇兰她好心好意的回来救你,你怎么能对她恶语相向呢。”

躲在宋俊贤身后的徐娇兰,在心里暗暗的为冯文茵叹了口气,这样的男人跟傻子没什么区别,冯文茵怎么就眼瞎了喜欢上宋俊贤啊。

“宋哥哥,我刚刚有些害怕,口不择言,你不要生我的气。”

被训斥了冯文茵看着徐娇兰,心里更是难受,但想到宋俊贤,她就只能咽下这口恶气。等回了冯府,她一定要让徐娇兰吃点苦头。

官府的人也在这时候赶来了,衙役们原以为会是一场恶战,可却见到此处竟然没有一个劫匪,地上也没有打斗痕迹和血迹。

为首的衙役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只能问宋俊贤,“宋大人,小人得人消息,说此处有劫匪,此事可当真。”

宋俊贤笑着对衙役们道:“应当是有人谎报了,下官也是听人说山上有劫匪,才来接县主的,可却发现这是误会一场。”

衙役对宋俊贤的话半信半疑,望了一眼冯文茵身上的披风,就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形。

冯家二小姐下山遇到了劫匪,宋大人救了她,可为着冯二小姐的名声,宋大人就只好谎称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既然这里有宋大人,小人就带着人回去了,此事就是误会一场。”

官府的衙役也不是不通人情,死缠烂打之人,就也不再多问想要离开。

想着宋俊贤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这次冯文茵也吃了苦,徐娇兰就也不想再坑她了,就没有吱声。

可宋夫人可是一点都不想让事情这样结束,她给冯府的人也送了信,就是要让人们知道徐娇兰她遇上劫匪,身子被宋俊贤看到了,清誉已经毁了。

没等官府的人离开,冯府的人就到了。

宋夫人知道郑姨娘同徐娇兰的关系不好,就让人把信传给了郑姨娘。

想着看徐娇兰笑话的郑姨娘一知道此事自然是马不停蹄的赶来了,她一下马车就开始哭,边哭边喊,“县主,你的命怎么就怎么惨啊,好好的怎么就让劫匪给糟蹋了。”

站在冯文茵身边的徐娇兰看到郑姨娘哭得那样的凄惨,嘴角勾出一抹讥讽的冷笑。自己上赶着要把女儿往宋俊贤这个火坑里推,她一个外人还是不要帮了,省的落了个居心叵测的名声。

“郑姨娘,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好好的怎么会被劫匪糟蹋了。饭能乱吃可话不能乱说啊。”

徐娇兰怕郑姨娘听不清自己说的话,说话时声音可大了,她可不能让郑姨娘往她身上泼脏水。

还在抹眼泪的郑姨娘一听徐娇兰说的话,有些懵了,不是徐娇兰遇到劫匪了,还能是谁遇到劫匪了。

“县主,妾身知道您在乎面子,怕此事对您清誉有损,可您不能因此而否了此事,姑息了劫匪啊。”

“郑姨娘,遇到劫匪的是文茵妹妹,您还是快点过来安慰一下文茵妹妹吧。”

“什么,遇害的是文茵?”

郑姨娘此时才睁开眼,看到冯文茵头发凌乱,身上披的是宋俊贤的斗篷。

想到是自己的女儿遇到了劫匪,而劫匪可能是为了抓徐娇兰才误伤的自己女儿,郑姨娘现在杀了徐娇兰的心都有。

“文茵,你有没有被欺负啊。”

郑姨娘这一次是真的哭了出来,不再是像之前一样挤出几滴泪来装哭了。

“娘,我没事,他们没把我怎么样,多亏了宋哥哥来救我。”

冯文茵说这话时还望了一眼宋俊贤,脸上生出几分羞涩的红晕。

本来心里难受的要死的郑姨娘见到冯文茵还在想着宋俊贤,差点被冯文茵给气死,但知道冯文茵清白还在,她也就不再像刚刚那么伤心了。

“姨娘,我们还是回府吧,若是让外人看到文茵妹妹的名声可就不保了。”

冯府里可还有人等着她回去的,徐娇兰可不想让姨母担心自己,然后一不小心把她婚事给定了。

听到徐娇兰提回府,宋俊贤才想起他母亲现在可能已经在冯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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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府之中,冯安澜和蒋雨柔坐在主位之上,宋夫人在一旁急切的说着事情。

“我也不知道此事是不是真的,可若是真的,县主的名声可要怎么办啊?”

说完这话,宋夫人拿起帕子抹了一把泪。

蒋雨柔的手死死的扣着椅子扶手,咬着嘴唇,不知道要不要相信宋夫人说的话。

“怎么会出这样事情啊。”

冯安澜拍了自己大腿一下,长出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宋夫人见二人都没有主见,就继续哭诉:“俊才他已经赶过去了,一定可以救下县主的。可现在,我就怕县主受了委屈,以后可怎么办啊。若是以后县主嫁的人家知道县主遭过这么一劫,现在可是要在婆家矮上一头的。”

“宋夫人,我知道娇兰遭了这么一劫,是配不上你们家俊贤的,这门婚事就作罢吧。”

蒋雨柔以为宋夫人是来推掉这门婚事的,就只好忍着痛提出来,她总不能让宋夫人自己说这门婚事不作数。

听了这话,宋夫人一惊,然后道;“俊贤同县主的婚事,县主她是不喜的。若是如今县主愿意应了这门婚事,我家俊贤也是愿意的。”

“什么,宋夫人你不是来退婚的吗?”

蒋雨柔一听这话,心中顿时生出了不少的盼头,若是宋家还肯认这门婚事,那可就是太好了。

“这门婚事本就不作数的,我怎么可能来退婚。今日,若不是我强拉着县主去法源寺,县主她也不会遇上劫匪的。若是县主不嫌弃我家俊贤,我日后愿意像对亲生女儿一样的对待县主。”

宋夫人话说得很真切,让人不敢产生半分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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