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梦魇

可等徐娇兰抱住赵瑶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抱的竟然是一滩血水。

她的手上已经被染成了鲜红色,衣服上的血顺着衣摆落在了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徐娇兰感觉到自己脸上有东西在流,好像是血,她已经有些麻木,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望着四周。

她的瑶瑶死了,死了,又死在了她手上。

忽然,一股阴风吹来,天上开始下雨,四周竟然传来了马车的声音。

街上下着雨,徐娇兰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雨打湿了,正跪在一个水坑之中。她看了看自己干净手,上面没有沾上丝毫的鲜血,一时之间让她有些惊讶。

徐娇兰站起身,望了望四周,觉得周围的景象有些熟悉,这里好像是锦都。

雨越下越大,徐娇兰也不想避雨,她只想着离开这里去找赵瑶。

可徐娇兰身边的人却越聚越多,人们推搡着把徐娇兰推到在了地上。

“有人跳楼了。”

徐娇兰顾不上身上的伤痛,挣扎站起来,想要凑到前面看看是谁跳楼了。她心里慌极了,觉得跳楼的人好像是同她有关系的。

从人群中挤了进去,徐娇兰就看到一个衣着暴露的女子头上满是鲜血,血混着雨水一直在往四处流。

“表姐。”

徐娇兰被吓坏了,她的表姐死了。

“不可能,不可能啊啊啊啊。”

“小姐,你怎么了。”

这一次到了晚上徐娇兰还没醒,冬雪就想要把徐娇兰喊醒,却听到徐娇兰正在说梦话,小脸上布满了汗水,碎发被打湿粘在了她小脸之上,显得整个人异常狼狈。

徐娇兰一下子醒了,睁开眼,立刻就坐了起来。

“冬雪,我梦魇了。”

徐娇兰坐着,不断着喘着气,整个人都虚脱了,身上出的汗已经打湿了衣服,衣服贴在她身上,让她浑身黏黏腻腻的很不舒服。

“小姐,用不用属下让莲心去龙鳞卫中去找一个医女来,让她给您看一看。”

冬雪不太放心徐娇兰这样一直下去,她感觉徐娇兰要是一直这样肯定是会出事的。

“没事,心病治不了的。冬雪,你去为我打一盆热水,我要好好的擦一擦身上,洗澡太晚了。”

徐娇兰拿着帕子把自己头上虚汗擦干净,依旧坐在床上。

“小姐,您等一下。”

冬雪为徐娇兰拿了一条新的帕子,才出去准备热水。

这时候,绿意就进来了,她看到冬雪出去的时候神色不太好,让她心沉了一下。

“小姐,您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啊。”

绿意瞧见徐娇兰小脸煞白,像是病了一样,马上就忧心起来。

“我没事的,绿意府上下午可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徐娇兰把被子掀开,想要下床走动一下,她的腿有些麻了,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绿意看到徐娇兰下床的时候腿脚不太利便的样子,就赶紧去扶徐娇兰,怕她一不小心摔倒。

“小姐,我扶你,你小心点。”

“绿意,我没事的,就是腿有些麻了。”

徐娇兰在绿意的搀扶下活动了活动腿,她这一次真是睡得太久了。

“小姐,皇后娘娘送了帖子过来,清河王要过寿辰,皇帝特许王爷在宫里办寿宴,因而要宴请您进宫赴宴。”

“清河王,城阳郡主的父亲?”

徐娇兰忽然想到自己好像是同城阳郡主闹掰了,城阳郡主会不会借着寿宴的机会害她呢?

“苏安荷也是嫁到了清河王府吗,小姐,她这一次会不会也要去宫里赴宴。”

绿意想到苏安荷也会去赴宴,就有些担心小姐,好像小姐每一次进宫都要小心翼翼的,真是麻烦。

“清河王的小儿子醒了,只是不能下床,据说脾气大的很啊。”

徐娇兰的腿已经不麻了,身上也已经好多了,就不再让绿意扶着自己。

徐娇兰坐到了梳妆台前,拿出自己从将军府带来的首饰盒子,从首饰盒子的底下把沈墨之前给自己的玉佩拿了出来。

“小姐,苏安荷肯定是恨死您了,这一次见您肯定会刁难您的。奴婢听人说,好像因为苏安荷嫁过去之后清河王的小儿子就醒了,陛下就想要给苏安荷一个封号。小姐,若是这一次苏安荷想要欺负您,陛下和娘娘会不会站在苏安荷这边啊。”

绿意越想越觉得这寿宴有点可怕,她家小姐可是不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绿意,你不用担心。苏安荷的母亲被苏丞相打发出府了,她好像在出府的第二天就死了。要是苏安荷还认不清到底是谁在害她,我也就只能送她去见阎王爷,让阎王爷好好的告诉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徐娇兰想要做好人,可是这人太笨了,她也没办法,就只能麻烦阎王爷自己去解决了,她唯一可以做的好事就是送人去见阎王。

“小姐,你又开始不正常了。”

绿意感觉小姐已经很久没有说这样的话了,今日肯定是梦魇后又不正常了。

“绿意,你去瞧一瞧冬雪怎么样了,她一个人可能拿东西不方便。”

徐娇兰眼死死的盯着手里的玉佩,手指不断摩挲着玉佩。

“小姐,奴婢马上就去。”

绿意感觉到徐娇兰已经有些恼她了,也就识趣的跑了出去给冬雪帮忙。

就在绿意出去之后,屋里便传出清脆的敲击声。

徐娇兰一下又一下把玉佩打在桌子上,力气一下比一下要大,想要把这块玉佩摔碎。

把它摔碎了,沈墨肯定会生气的,这样他就会离开她的,她也算是救了他一命。

几次敲击之后,玉佩仍和之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

徐娇兰站起来,想要把玉佩直接摔在地上,但心里却痛极了。

她把手高高的举起来,咬着下唇,一脸痛苦的闭上眼,拿着玉佩的手轻轻张开。

就在玉佩要从手中滑落的一瞬间,徐娇兰却急忙把玉佩抓紧,紧闭的双眸中滑落出一滴泪。

徐娇兰有些支撑不住的坐在了梳妆台旁的地上,伸手把玉佩放回到梳妆台上。

“沈墨,我要拿你怎么办啊?”

这时外面传来了推门的声音,徐娇兰赶紧站起来,用帕子几下把脸上的泪胡乱的抹掉,坐到了梳妆台前收拾头发。

“小姐,热水来了,您擦一擦身子,然后吃些东西再继续睡吧。”

冬雪觉得徐娇兰有些不对劲,一眼就看到了徐娇兰手里拿着的玉佩,觉得徐娇兰现在的失态肯定是同沈大人有关的,她也就不好当着绿意的面问徐娇兰。

“我想要晚点再睡,都睡了这么久,再睡下去明天身子就该全麻了。”

徐娇兰把自己头上的簪子都拆了,将一头墨发散下,长发还未及腰,却也只是稍稍差了一点就到了腰间。

绿意同冬雪伺候着徐娇兰换了衣服,然后把身上的汗擦干净,换上了一件亵衣。

绿意收拾着把水端了出去,留了冬雪陪徐娇兰在屋中。

徐娇兰坐在了方榻之上,拿了一本自己之前没有看完的书。

此时已经到了掌灯的时候了,冬雪就将屋中的灯全都点亮了。转身看到徐娇兰正坐在方榻之上看书,她就取了一条被子给了徐娇兰。

“主子,您盖上些,别受了凉。”

“冬雪,你不要问我话,我现在烦的正厉害。”

徐娇兰怕冬雪问她玉佩的事情,她是真的没想好要说什么,索性就直接让冬雪直接闭嘴。

“主子,属下明白。”

冬雪能看出来徐娇兰不高兴,就也不问了,也就老实的守在了一旁。

因为下午睡得太久了,徐娇兰一直看书看到了亥时才有些困意,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歇下了。

后来的几天,徐娇兰也都是倦倦的,每日不是在睡觉,就是醒了在发呆,梦魇也是断断续续的。

等到了清河王寿宴的时候,徐娇兰服了些安生的汤药倒是舒服多了,让她赴宴的时候不至于直接睡过去。

冯安澜带着蒋雨柔赴宴,二人同乘一车。徐娇兰则是陪着冯莹然坐了一辆车,冯文煦因为受了伤就没有去,冯文曜自己一辆马车。

路上,冯莹然看出来徐娇兰的脸色有些不好,就关切的问徐娇兰,“娇兰,你最近是不是睡得不太好。”

“前些日子睡得不太好,这些日子喝了些安神汤,也就睡得好些了。”

徐娇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让自己清醒一些,要是在马车上睡着了,她下车后定然是没有精神的。

“娇兰,安神汤这东西不能乱喝,若是你总是喝会上瘾的。”

冯莹然之前有段日子也是睡得不安稳,就想着让郎中开些安神汤给她,可郎中却告诉她若不是病得太重,就不要乱用安神的汤药,容易成瘾。

“表姐,我知道,这汤药我再吃几次就不吃了。”

上辈子,徐娇兰可是经常梦魇,就吃了一段时间安神汤,后来她不喝安神汤就一点都睡不着。所以,她现在自然是知道安神汤是有危害的,但她这段日真是太难受了,就让莲心去为她寻了一些。

莲心给她寻来的安神汤用药比外面一般的药房会好很多,也不易让人成瘾,徐娇兰才敢喝的。

“娇兰,你若是觉得有些事情麻烦,你就告诉表姐,表姐同你一起想法子。”

冯莹然望着徐娇兰有些愧疚,若不是因为她,徐娇兰也不会这般的受罪。

“表姐,我这是老毛病了,同你没有多大关系的。”

“娇兰,你一会儿在宴会上不要去别的地方,就老老实实的坐在我身边。苏安荷和方似锦今日都会进宫,我怕她们会害你。”

冯莹然轻轻的拍了拍徐娇兰手,然后就不再说话了。

方似锦也要进宫,徐娇兰真是有点想她的这位表姐,估计她今日也不会安分的。

到了宫中,徐娇兰就一直跟在冯莹然身后,没有随意走动。

宫宴的的男女宾是分开的,每边还按照朝廷官员和皇室宗亲分成了两部分。

而徐娇兰则是因为老将军不在锦都,自己又有慧欣县主的封号被皇后娘娘安排到了皇室宗亲这边。

徐娇兰坐在了宗亲这边的第三排的最边缘处,身边都是不认识的人,让她很是烦闷。

她原想着借这次机会见一见赵瑶和李玉莹的,可被皇后娘娘这么一安排,徐娇兰就只能默不作声的坐在生人堆里了。

可等徐娇兰抱住赵瑶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抱的竟然是一滩血水。

她的手上已经被染成了鲜红色,衣服上的血顺着衣摆落在了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徐娇兰感觉到自己脸上有东西在流,好像是血,她已经有些麻木,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望着四周。

她的瑶瑶死了,死了,又死在了她手上。

忽然,一股阴风吹来,天上开始下雨,四周竟然传来了马车的声音。

街上下着雨,徐娇兰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雨打湿了,正跪在一个水坑之中。她看了看自己干净手,上面没有沾上丝毫的鲜血,一时之间让她有些惊讶。

徐娇兰站起身,望了望四周,觉得周围的景象有些熟悉,这里好像是锦都。

雨越下越大,徐娇兰也不想避雨,她只想着离开这里去找赵瑶。

可徐娇兰身边的人却越聚越多,人们推搡着把徐娇兰推到在了地上。

“有人跳楼了。”

徐娇兰顾不上身上的伤痛,挣扎站起来,想要凑到前面看看是谁跳楼了。她心里慌极了,觉得跳楼的人好像是同她有关系的。

从人群中挤了进去,徐娇兰就看到一个衣着暴露的女子头上满是鲜血,血混着雨水一直在往四处流。

“表姐。”

徐娇兰被吓坏了,她的表姐死了。

“不可能,不可能啊啊啊啊。”

“小姐,你怎么了。”

这一次到了晚上徐娇兰还没醒,冬雪就想要把徐娇兰喊醒,却听到徐娇兰正在说梦话,小脸上布满了汗水,碎发被打湿粘在了她小脸之上,显得整个人异常狼狈。

徐娇兰一下子醒了,睁开眼,立刻就坐了起来。

“冬雪,我梦魇了。”

徐娇兰坐着,不断着喘着气,整个人都虚脱了,身上出的汗已经打湿了衣服,衣服贴在她身上,让她浑身黏黏腻腻的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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