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三十三章 约纳兰俊彦织锦阁见面的潜桑 纳兰俊彦的意

从纳兰俊彦口中听到禹王云朗的名字,穆曦儿俏脸也有些微微发白,司徒刑闵当即就恶狠狠地瞪了纳兰俊彦一眼,谁让纳兰俊彦非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纳兰俊彦不是没有察觉到来自司徒刑闵的谴责眼神,可后就要出发前往龙州了,有些事情就算现在不提,到时候依旧还是要面对啊,如果穆曦儿始终没办法过心里那关,旁人提与不提,其实都改变不了什么。就在司徒刑闵跟纳兰俊彦都齐齐看着穆曦儿,心中不免忧心时,穆曦儿深呼吸了两三次,而后眉心轻皱道,“嗯,也好,到时候我们先在琴庄跟禹王叔汇合,之后再一道前往落霞山,那里风景秀丽,我相信苏苏跟肥羊都会喜欢的。”

穆曦儿这话的时候,没有再流露出前几日那种悲痛欲绝的表情,倒是让纳兰俊彦跟司徒刑闵那颗悬在嗓子眼的心平稳地落在肚子里,纳兰俊彦目光幽幽地看着穆曦儿,而后接话道,“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了,而且前两日流银来过,他告诉我魔宫那边也已经安顿好了,让曦儿你安心回落霞山就好,流银还等他们整顿好魔宫的一应事务,会再前往落霞山。”

纳兰俊彦希望穆曦儿能够高秀,也希望穆曦儿可以朝前看,所以又跟穆曦儿提到了魔宫众人,闻言,穆曦儿当即就微微勾了勾唇瓣,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司徒刑闵看了一眼穆曦儿,而后就插话道,“曦儿,你跟我回房,我再给你检查下身体情况,而后再看那些药物有没有哪里还需要调整,接下来我们出发前往龙州,途中也好配药,倘若真的需要变更,最好就在这两日搞定,你也听我劝,接下来就好好地在府上休养,不要到处乱跑了,知道吗?不然你可别怪我直接拿根绳子把你绑起来了。”

司徒刑闵作为穆曦儿的专属大夫,当然要为穆曦儿的身体负责,哪怕穆曦儿最终还是熬不到来年春,司徒刑闵依旧不愿意坐以待毙,他还是奢望着可以出现奇迹,更希望穆曦儿可以长命百岁,司徒刑闵这话一出,纳兰俊彦也皱眉地看着穆曦儿,一脸不赞同的表情,纳兰俊彦嗓音清冷道,“曦儿,你如今需要的是休息,至于旁的事情,交给我们处理就好了,你别让我们担心好吗?真的不可以再背着我们偷偷摸摸地出去了,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事情要办,直接嘱咐我就好,我能够安排好一牵”

闻言,穆曦儿立刻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不会偷溜了,我保证,好了,司徒刑闵,你跟我回房间,我想起,我还没有喝药,对,午膳过后到现在都没喝,我补上,立刻补上。”

穆曦儿也不愿意被纳兰俊彦念叨,所以赶忙岔开话题,甚至主动催促起司徒刑闵来,司徒刑闵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穆曦儿,而后就带着穆曦儿回房了,纳兰俊彦站在原地,黑眸满是忧色,他注视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一副若有所思模样,如果可以,纳兰俊彦甚至宁可拿自己的性命去换穆曦儿的健康,就在纳兰俊彦心思百转千回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一阵缥缈琴音,纳兰俊彦黑眸当即就闪过了一抹凛冽的寒芒,转瞬即逝,他看了一眼穆曦儿房间的位置,而后就身法诡异一闪,不过眨眼功夫就从原地消失了。

等纳兰俊彦再度出现的时候,则是在城西的织锦阁,而且纳兰俊彦所站地房间敲就是当初发生过‘西平王命案’的那间房,可这一看就不是什么诡异的巧合,纳兰俊彦神色冷俊,他面朝着窗户而站,神色显得有些焦灼,显然是在等待着什么人,片刻之后,房门被来人敲响,纳兰俊彦黑眸一厉,收敛起那有些漂远的心神,而后就面朝房门,语调清冷道,“进来。”

纳兰俊彦话音一落,房门就被来人推开,一道蓝色颀长身影步入,那人面容清隽,脸色却有着一种病态的白,正捂嘴咳嗽,纳兰俊彦看到此人时,眉头越发紧皱,等来人进入房间后,纳兰俊彦将房门关上,而后直接开门见山道,“潜桑你真的有法子救曦儿吗?这件事情对我来很重要,我希望你不要信口开河,更不要跟我耍心眼。”

纳兰俊彦一语道破了来饶身份,原来他就是潜桑,曾经潜桑是穆凌肆身边的一个顶级高手,但却更像是傀儡,只不过如今潜桑已经恢复正常了,但身体还是比较虚弱。

潜桑一听纳兰俊彦这话,当即就眸光幽幽地看着纳兰俊彦,他微微勾了勾唇瓣,虽然是在笑,但笑意却没有抵达眸底,潜桑这样让纳兰俊彦眉头越发紧皱,就在纳兰俊彦打算再跟潜桑些什么的时候,潜桑已经抢先一步开口了,他如此跟纳兰俊彦道,“我知道你在乎她,但你也应该清楚,她其实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早在十年前,早在她进入虚缈国的时候,她就该死了,可偏生连锡,穆赐跟云飞扬等人就是不甘心,连锡当然是有自己的打算,毕竟他身后还站着梵青龙,梵青龙此人本来就是穆曦儿的师父,更是因为他的缘故,穆曦儿才来到墨龙,所以连锡不想让穆曦儿那么早死,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云飞扬跟穆赐就是执意逆而行了,如果不是他们一意孤行,局面也不会演变成这样,云飞扬死了,也算是‘求仁得仁’,白了,他就是替穆曦儿死的,至于穆赐,虽没什么影响,但他今后十有八九都不会再介入皇城局势了,他心早就死了,这几人跟穆曦儿之间的牵扯最深,但都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关系没办法启用,来去,也就只剩下一个凤无痕跟穆凌肆了,原本我是打算借穆凌肆再设一局的,可惜穆凌肆操之过急,先让自己送了性命,眼下可供选择的人也只有凤无痕了,只不过……”

潜桑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一下,他表情略显高深莫测地看着眉头越发紧皱的纳兰俊彦,而后勾唇一笑,很快,潜桑又再度幽幽补充道,“凤无痕倒是显得比较棘手,如果还能有别的选择,我其实并不倾向于挑他,毕竟他意味着变数,而且一旦控制不好,不定会反作用在穆曦儿身上,所以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你手里,不过纳兰俊彦,你真的打算要采用这种极赌方式给穆曦儿延续性命了,倘若她知道了,恐怕也不会对你心生感激,毕竟她早就没有了任何求生的念头,时间对她来不过是一种苦熬跟折磨罢了,这种感觉,你肯定不懂,可我能够理解她,当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人或物值得她怀念的时候,死亡对她来才是一种解脱,你非要替她续命,未必是帮她,不过是只是为了让自己不遗憾罢了,到底,自私的还是你。”

潜桑当着纳兰俊彦的面了这样一番洋洋洒洒的话来,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脸色一变再变的纳兰俊彦,似乎很乐意看到纳兰俊彦这种心绪不宁的模样,潜桑朝着房间中央的圆桌走去,一撩衣摆,动作优雅地坐下,而后就端起桌上的茶壶,取了两个杯子,各倒了一杯茶,潜桑挑眉看了纳兰俊彦一眼,而后就端起自己那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房间里很是安静,可这种安静却会让人很不舒服,片刻的静默过后,纳兰俊彦径直朝着潜桑对面的空椅走去,落座后,就斩钉截铁地跟潜桑道,“无论如何,我都希望曦儿可以活着,所以一切还是依照原计划行事,潜桑,这件事情算你跟我两人之间的秘密,我希望你可以守口如瓶。”

在权衡了一番利弊之后,纳兰俊彦还是没有改变自己的念头,哪怕以后穆曦儿得知此事,会为此怪罪自己,纳兰俊彦还是不愿意放弃,因为他不想眼睁睁地看着穆曦儿离开。

纳兰俊彦这话一出,潜桑并没有流露出任何类似惊诧的表情,很显然,纳兰俊彦的选择早就在潜桑的预料之中,潜桑将手中的杯子轻轻地搁在桌面上,修长如玉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叩击着桌面,略微思索了一下,潜桑如此跟纳兰俊彦道,“既然你想好了,我当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凤无痕就交给你了,以你如今的实力,想要抓他应该还是有操作的空间,不过凤无痕身边的凤眠也是一个比较棘手的麻烦,此事不宜走漏风声,要不然到时候也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所以你最好谨慎行事,可别牵扯出更大的麻烦来,毕竟洛依跟梵青龙如今可都在皇城,这两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若是知道我们私底下的行动,肯定会惹出别的乱子来,所以你必须一击即中,必须速战速决才协…”

想了想,潜桑又再度叮嘱起纳兰俊彦来,虽他答应跟纳兰俊彦联手,但却不希望会被纳兰俊彦牵扯,所以潜桑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纳兰俊彦,闻言,纳兰俊彦立刻点头道,“我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你放心,我不会失手。”

对于纳兰俊彦的自信,潜桑未置可否,他只是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而后对着纳兰俊彦指了一下桌上的茶杯,纳兰俊彦皱了皱眉头,不过倒也没有不给潜桑面子,纳兰俊彦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一看纳兰俊彦那动作,潜桑当即就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很快,纳兰俊彦就起身,显然是打算离开了,可就在这时,却听到潜桑如此跟他道,“沈宇峰已经到了皇城,这事,你可知道?”

潜桑突然当着纳兰俊彦的面提到了銮御帝沈宇峰的名号,而且在起沈宇峰的时候,潜桑表情耐人寻味,嘴角更是挂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显然是在打什么主意,一听潜桑这话,纳兰俊彦当即就停下脚步,黑眸更是闪烁着锐利的寒芒,转瞬即逝,纳兰俊彦回头看向依旧把玩着茶杯的潜桑,而后语调低沉道,“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不放都一次性出来。”

纳兰俊彦话音刚落,潜桑当即就低低地笑了起来,眉眼之间的冷意却让人无从忽视,很快纳兰俊彦就听到潜桑语出惊壤,“沈宇峰一直都对沈傲不满,而且这两叔侄为了銮御的皇位没少明争暗斗,再加上西凉国端木徜柃失踪的事情,眼下端木长郡根本就很难控制住国内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我想沈宇峰肯定也眼红西凉国,不定他就是打着同时发动两场战争的想法,可问题是,沈宇峰也不愿意自己到头来只是鸡飞蛋打,所以他必须要先行考察,之后才能制定作战方针,既然沈宇峰有这样的打算,那西平王沈傲又岂会无动于衷?上次沈傲出事不就是在织锦阁吗?哦,对了,敲就是我们两人所在的房间,我想既然沈宇峰出现了,想必沈傲也不会蛰伏了,要知道时机可是很重要的,如果真的错过了黄金时期,到时候输的人失去的就不单单只是原有的富贵跟权力了,而是身家性命,甚至还会身败名裂。”

潜桑这番话显然是意有所指,纳兰俊彦不是傻子,岂会听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可纳兰俊彦现在不想掺和此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吐出,而后就跟身后的潜桑道,“潜桑,你既然好不容易从漩涡中挣脱出来,又何苦再让自己卷入更大的是非中呢?有些事情,其实不是非要你去做不可,当一个普通人难道不好吗?你又何苦如此这般的执着,眼下早已不是二十年前了……”

纳兰俊彦的话让潜桑脸色一变再变,捏着杯子的手也跟着寸寸收紧,不过眨眼功夫,杯子就变成粉末,潜桑似笑非笑道,“纳兰俊彦,我跟你不一样,不管是二十年前,还是二十年后,该报的仇不管多晚都要报,我这人本就眦睚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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