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三十九章 发现回春堂腐尸的穆熙儿 跟穆熙儿见面的独孤凌梦

起穆赐的时候,魔宫宫主穆熙儿表情也显得有些隐晦莫名,星眸更是闪烁着锐利的寒芒,转瞬即逝,无人知道此刻穆熙儿究竟在琢磨什么,亚瑟格雷跟流银只是轻拧眉心,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很快,穆熙儿就从椅子上起身,她目光幽幽地看向亚瑟格雷,而后如此跟亚瑟格雷道,“这件事情,我看你还是不要主动介入,顾祁镇也好,穆赐也罢,反正暂且也影响不到你们波厥国,等风头过去,我会派人通知你,你再跟你的人离开皇城吧,那个时候想必路上也会比较清静,针对你们波厥的魑魅魍魉也会比较少,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我会再前往波厥见你。”

魔宫宫主穆熙儿的确都是在为亚瑟格雷考虑,毕竟眼下皇城形势复杂,过多地卷入其实对亚瑟格雷来并不是什么好事,毕竟波厥国国力还是远远不如周边的这些国家,无论谁都可以对付波厥国,弱国无外交,这个道理,穆熙儿作为现代人自然心知肚明。

但穆熙儿欣赏亚瑟格雷,所以她会想方设法替亚瑟格雷考虑,毕竟这也是两人时隔多年后的再度会面,穆熙儿这话一出,亚瑟格雷立刻点头道,“好,我暂时按兵不动,等你消息,不过,苏苏,你也要多加心,毕竟这些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而且凤无痕……”

起凤无痕的时候,亚瑟格雷眉头狠狠一皱,俊脸表情略显诡异,亚瑟格雷自然知道穆熙儿跟凤无痕之间的情感纠葛,所以他也是担心穆熙儿会因凤无痕而左右为难,更甚者,亚瑟格雷也担心穆熙儿会觉得他‘多管闲事’,不过亚瑟格雷显然多心了,因为很快,穆熙儿就轻扯红唇,神色从容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什么人该信,什么不该信,我还是分得一清二楚的,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自己也多多保重。”

很快,穆熙儿就带着流银离开了梁记,从梁记出来后,流银就拧眉追问起穆熙儿来,“郡主,我们现在可是要回去?”

上了马车之后,流银声追问起车内的穆熙儿来,流银的出声打断了穆熙儿的走神,穆熙儿纤纤玉指轻轻敲击着自己的下巴,思绪流转之际,她如此跟流银道,“我们现在去回春堂看看。”

穆熙儿这话一出,流银黑眸当即就闪过了一抹惊诧的暗芒,毕竟流银没想到穆熙儿会突然决定前往回春堂,要知道先前玉若水就是希望穆熙儿能够回去,可穆熙儿却不曾答应,眼下明知道玉若水那不过就是欲盖弥彰的做法,他家主子却突然反其道而行,又愿意前往回春堂了。

流银觉得自己脑子有些不够用,完全不知道穆熙儿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不过,流银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他知道自家主子一定有其考量,这么一想,流银便将车子朝着回春堂所在的方向赶去,等两戎达回春堂的时候,外面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四周显得比较安静。

流银将马车停在一个比较隐蔽的位置,而后就跟穆熙儿翻墙进入,回春堂里面偶尔有几个练家子走过,神色显得有些焦急,穆熙儿带着流银避开了那些人,最终进入了东苑。

流银跟着自家主子,走进了东苑最里间,还没等两人走到门口,他们就闻到了一股类似腐尸的味道,那气味真的不是一星半点的刺鼻,穆熙儿秀眉狠狠皱起,直接用手捂住鼻子跟嘴巴,但那种气味还是难以阻挡,就连流银也有些受不了,俊脸表情显得有些诡异。

东苑里面倒是没有什么人看守,这里显得尤其安静,很快,穆熙儿就跟流银走入了那间腐尸味道浓郁的房间,进入的那一瞬间,两人差点被熏死,就在流银有些扛不住,都快要呕吐的时候,穆熙儿转身递给他两颗莹润剔透的药丸,嘱咐流银赶紧服下,流银自然信得过穆熙儿,他问都没问,仰脖子就将药丸子干咽了下去,这才觉得自己身体的不适有所缓解。

穆熙儿显然也已经服用了特定的药丸,脸色倒是比之前好看了很多,不过她还是拿着手,不断地煽着鼻子,显然是对房间里面的气味有些接受无能。

“顾祁镇最好不要让我找到,不然的话,我非得抽他经,扒他皮不可,让姑奶奶我遭了这么大的罪,这味道实在不是人受的聊,居然连白玉丸都缓解不了这股气味,他们到底在这里堆放了多少腐尸啊草。”

穆熙儿一边细细地打量房间,一边跟身边的流银抱怨,显然对顾祁镇大为恼火,如果不是为流查顾祁镇跟逸仙阁的事情,穆熙儿根本就不需要来这样的地方。

穆熙儿的抱怨,流银只是安安静静地听着,并没有接话茬的意思,流银除了觉得房间里面味道有些重之外,倒是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可穆熙儿却在房间一圈又一圈地穿梭,时而皱眉,时而低语,可她的话却有些不成体系,流银也不知道穆熙儿此举究竟意欲何为。

就在流银想追问穆熙儿什么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声音由远而近,显然也正朝着他们两人所在的房间走来,流银黑眸一厉,当即就看向穆熙儿,还没等流银开口,穆熙儿俏脸已经绽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笑意却没有抵达眸底,她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而后如此跟流银道,“无妨,可以是我们的故交旧友,相逢不如偶遇,大家倒是不谋而合了。”

穆熙儿话音刚落,独孤凌梦就出现在房门口,看到房间里面站着穆熙儿跟流银的时候,独孤凌梦黑眸闪过了一抹凛冽的暗芒,转瞬即逝,独孤凌梦并没有踏入房间,只是视线锁定这房间中央,似笑非笑的穆熙儿,流银自然也能察觉出两人之间气氛有些诡异莫名,但流银也没有开口询问什么,只是眉眼淡淡地打量着独孤凌梦,这个时候,独孤凌梦亲自来回春堂,流银可不觉得只是某人心血来潮之后的举动,恐怕独孤凌梦也在暗中调查逸仙阁跟顾祁镇的消息吧。

就在流银思绪百转千回的时候,耳边传来了穆熙儿那似笑非笑的柔美嗓音,“我一直在琢磨,我们究竟何时会再相遇,待我们再见的时候,又会是什么场景,可唯独没料到居然是在如此大煞风景的鬼地方,周围充斥着的都是令人作呕的腐尸气息,你这日理万机的,居然也有时间来墨龙皇城,倒是让我有些惊愕,不过,我们貌似都来晚了一步,那些个鬼玩意儿早就被玉若水的人给清理掉了,可供打探的线索其实并不多。”

魔宫宫主穆熙儿主动打破了沉默,起这话的时候,穆熙儿表情显得有些高深莫测,尽管她表面上看起来并没有跟独孤凌梦闹掰,但独孤凌梦还是知道这意味着穆熙儿已经有意疏远独孤凌梦了,这样的发现让独孤凌梦心下一沉,一抹不祥的预感瞬时弥漫心间,独孤凌梦也曾设想过两人再见地场景,却唯独没料到最终会是这样的情况,独孤凌梦心里也有些五味杂陈,他都有些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作何反应了,只是目光幽幽地看着穆熙儿,思绪显得有些混乱。

穆熙儿也不急,只是眸光淡淡地迎着独孤凌梦的视线,片刻之后,独孤凌梦终于开口了,但独孤凌梦却没有正面回应有关回春堂的事情,反倒是话锋一转,再度提到了西凉皇端木徜羚来,“曦儿,我听端木徜羚也进入了虚缈国,而且你跟端木徜羚也成为了盟友。”

到这里,独孤凌梦停顿了一下,眉头更是狠狠皱起,对端木徜羚,独孤凌梦似乎也有些耿耿于怀,片刻之后,独孤凌梦就再度幽幽补充道,“曦儿,你为什么要选择西凉国?为何始终都不愿意来找我?难道你……不信我了吗?”

这话的时候,独孤凌梦脸上绽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笑容却显得有些苦涩,也有些凉薄,他的视线从来都没有从穆熙儿身上移开过,独孤凌梦似乎真的很想从穆熙儿口中获取一个答案,哪怕那个答案明明不会让他感到半分轻松,但他还是不死心,他想知道,如今在穆熙儿的心目之中,自己究竟算一个怎样的人呢?就在独孤凌梦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耳边传来了穆熙儿的轻笑声,“你问我为何选择西凉国?这个问题,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作不清楚?独孤凌梦,我曾经将你视为很好,很好的朋友,在某种程度上,就连凤无痕都无法替代,我以为你是一个值得我信赖,也值得我将后背交付的人,可虚缈国一事,却让我发现原来我才是那个彻头彻尾的傻子,我知道你是烈焰国的摄政王,你所肩负的责任很沉,很沉,我不介意在事上,你对我的算计,因为我知道那是无可奈何的选择,我能够体谅你的处境,也能够接受这样的局面,可你却不该不将我的信任当回事,信任这种东西本来就极其稀有,更是如同一张白纸,一旦皱了,破了,想要完好如初,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你选择了跟我们的友谊背道而驰,那么我也只能送你一句‘慢走不送’了,我珍惜我身边所有的朋友,你来,风雨无阻,我都去接你,你走,那么我也不会再留恋,的确,我曾经跟端木徜羚也算是死对头,可友谊这种东西也是需要辩证看待的,在我命悬一线的时候,是西凉皇放下戒心,助我脱离苦海,那么我选择跟他联手也就无可厚非了,人家是摄政王,你也是摄政王,但端木徜羚有一个优点,也许你这辈子都学不来……”

魔宫宫主穆熙儿当着独孤凌梦的面,突然出了这样一番话来,穆熙儿虽然面上含笑,但她对独孤凌梦已经心生失望了,从她的话语之中就可见一斑,穆熙儿直接回答了独孤凌梦的问题,而且还有意将端木徜羚跟独孤凌梦相提并论,穆熙儿目光幽幽地看着脸色一变再变的独孤凌梦,表情显得有些凉薄,独孤凌梦心里有些钝痛,虽他已经提前演练过很多遍,知道穆熙儿不会轻易将此事一笔勾销,但他却没料到,穆熙儿会如此这般的‘不顾及任何情面跟旧情’,好半晌,独孤凌梦都没有开口,只是神色几分冰冻地看着穆熙儿,后者依旧是一副不以为然淡漠样。

片刻之后,独孤凌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吐出,而后如此跟穆熙儿道,“曦儿,有些事情,我也是情非得已,对你,我很抱歉,但我还是敢拍着胸脯,我并不亏欠你什么,至于虚缈国一事,很大程度上我也是被迫,我事后不是没想过补救,但那时候已经晚了,也许你不信,但我的确不曾在此事上撒谎。”

这话的时候,独孤凌梦目光很是澄净,他原本不想跟穆熙儿解释这些,但如今穆熙儿的决绝还是让独孤凌梦很受伤,独孤凌梦本以为自己可以容忍穆熙儿的‘疏远’,但事实上他还是发现自己根本就做不到,独孤凌梦这话让穆熙儿秀眉狠狠一拧,好半晌都没有接话,流银从始至终都没有插话,他也知道如今根本就没有他话的份儿,对于独孤凌梦,流银倒是不曾多反感,更甚者在某种程度上,流银觉得他家郡主其实跟独孤凌梦更般配,可惜的是,穆熙儿一向只把独孤凌梦当兄弟,却没有男女之情,只能是独孤凌梦出现的时机不对,正当流银思绪百转千回的时候,耳边传来了穆熙儿那似笑非笑的高深话语,“我曾经有多信你,如今就有多疑你,独孤凌梦,不用浪费时间了,我们还是顾祁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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