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三十二章 想借力打力的凤无情 连锡转危为安

凤左烈自然知道这对他来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不是凤无名屡次失利,令家主失望,恐怕也不会轮到他代行家主令,所以凤左烈也格外珍惜这次的机会,他是真的想要干出一番成绩,好让家主对他们旁系刮目相看,更是为了替旁系争取到公平的竞争机会。

看着自己那想要一展拳脚的儿子,凤无情是既欣慰,又担忧,不过,凤无情并没有选在这个时候泼凤左烈的冷水,谈完正事后,凤无情跟凤致远就离开了,等回到自己的住处后,凤致远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有些欲言又止地看着凤无情,凤无情自然也察觉到来自凤致远的打量,他抬眸看向凤致远,而后表情严肃道,“致远,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该让左烈担此大任?”

虽这是疑问句,但凤无情话的语气却格外笃定,既然凤无情主动起了此事,凤致远也没有再藏着掖着,他拧眉看向凤无情,略微思索了一下,如此跟凤无情道,“左烈能够代行家主令,我自然是高心,毕竟我们旁系终于等来了扬眉吐气的一,如果此事发生在我们离开禹都之前,情况肯定不可同日而语,但眼下我们是在墨龙皇城,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不确定的,局势更是瞬息万变,而家主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对左烈委以重任,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隐隐觉得此事后患无穷,无情,你我跟凤无名斗了这么多年,我不相信家主对此事全然不知,可他却从来都没有出面调解过,更不曾敲打过我们,他只是听之任之,我知道家主是希望维持一个相对的平衡,所以他不会特别过问我们跟凤无名之间的纷争,他之所以选择睁只眼闭只眼,不过是因为他要维持自己在凤家的绝对领@导@地位,可你别忘了,家主也是出自嫡系,所以不管他对凤无名多失望,他骨子里一定也是倾向于嫡系一脉的,而不会是我们旁系,哪怕这次家主突然做出了不同于往常的决定,突然重用左烈,可我总觉得这不过就是将左烈当做马前卒,让我们旁系为他们嫡系卖命罢了,可左烈如今却觉得这是一个大好机会,想要一展拳脚,我担心的是到时候左烈未必接受得了那样的落差,如果……”

凤致远一向都是以凤无情马首是瞻,而且他是发自内心地将凤无情当成自己的好兄弟,好主子,因此他才会将自己的心里话都悉数给凤无情听,就是希望凤无情能够及时敲打下凤左烈,以免凤左烈日后再受到打击,而且凤致远对于这次他们旁系可以暂代家主令的事情,依旧是持着不一样的观念,而先前跟凤左烈见面的时候,凤无情也没有跟凤左烈提及这方面的事情,凤致远的心里就越发不安了,所以他实在是憋不下去,只好再度追问起凤无情来。

凤致远这话一出,凤无情黑眸闪过了一抹锐利的寒芒,转瞬即逝,他目光幽幽地看着表情阴郁的凤致远,一边伸手按捺着自己那生疼不已的眉心,一边跟凤致远道,“致远,你想到的这些,我自然也想到了,是啊,如果家主是在我们离开禹都的时候,就做出了让我们旁系暂代家主令,那么我也会觉得这对于我们旁系来是个莫大的恩赐,我们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可惜的是,家主只是因对凤无名屡次行动失利这才迫不得已地推左烈出来,这次的差事的确很棘手。家主对我跟凤无名之间的斗争每每都只是漠不关心的态度,但因他出自嫡系,所以他一定是偏心嫡系的,所以哪怕这次他给了机会我们,这样的机会却一定会成为一把双刃剑,若是用得好,我们旁系能够助他们嫡系一臂之力,将他们从现有的泥沼中抽身而出,最终的结果只能是进一步地巩固嫡系的地位罢了,等到一切朝着对我们凤家有利的方向发展时,想必我们旁系又到了‘飞鸟尽良弓藏’的处境,嫡系一向自大,只有在需要我们为他们卖命的时候,嫡系才会重视我们,可到了一切又尘埃落定的时候,那么就需要我们自觉地‘功成身退’,所以这次的危机表面上看起来对凤无名极其不利,但只要凤无名能够想通这点,暂时先‘忍气吞声’,从旁协助左烈,让我们将眼前的难关度过,想必等我们回转禹都的时候,家主又会再度将家主令交给凤无名,凤无名这些年来之所有嚣张跋扈,不就是仗着家主跟他出自同宗,同系,要不然怎么可能如此这般的趾高气扬,而这一次虽家主没有提前跟凤无名打招呼,看似是对凤无名失望至极,但只要凤无名不局限于眼前,我想他还是可以再度让自己重新获取原有的优势,这一点永远都是我们旁系可望不可即的,命这种东西,很多时候,就是不公平,对别人来只是不费吹灰之力的起点,对我们来则是穷尽一生都难以达到的,可我不甘心,我们难道永远都只能成为凤无名跟嫡系那些傲慢家伙们的垫脚石吗?明明他们的地位全都是来自于我们的‘奋斗’,可他们除了享受得心安理得,甚至还要欺压我们,一而再,再而三地蚕食我们的生存空间,将我们逼到角落,致远,我已经等了大半辈子了,就算我可以接受,我能够隐忍,我的儿子肯定是不愿意等的,左烈无论是从能力,抑或是人品上来,没有任何一方面比凤无痕差,可就是因为左烈是我的儿子,没有一个更加体面的出生,所以他只能延续我的老路,只能给凤无痕做陪衬,可这到底是凭什么?”

到这里,凤无情脸色也铁青一片,毕竟他对这些年来自己的遭遇也是耿耿于怀,一听凤无情这番话,好半晌,凤致远也没有接话,但从他那瞬间捏紧的拳头,就可以看出他完全可以理解凤无情的心情,房间里很是安静,但这种安静却让身处其中的人内心很是压抑。

凤无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吐出,等他情绪稍微有所平复之后,凤无情这才跟凤致远道,“致远,左烈有自己的想法,而且关于这些年来我们跟嫡系之间的纷争,我相信他也有一个较为全面的认识,我的儿子,我还是有把握的,他不会刚愎自用,也不会单纯因家主这次的委以重任,就忽略了现实中存在的问题跟危机,我想让他放手一搏,这一次,我不想再给他任何指导,或者所谓的保驾护航了,毕竟我们老了,他才是日后旁系的希望,如果他不能独当一面,那么我们再给他铺路,最终还是会功亏一篑,有些路,只能靠左烈自己去走,危机,危机,危险之中也隐藏着反败为胜的机会,主要看左烈自己能不能创造有利的条件,让自己得到更多的筹码,只要我们旁系能够让嫡系看到我们的‘无可取代’,甚至让他们意识到,若是没有我们的协助,他们嫡系也不过是空中楼阁,一盘散沙,那么我相信,我们嫡系的机会就是真正地来临了,这就是为什么,当时我没有再提醒左烈的缘故,我们终将会随着时间而逝去,而左烈只能依靠自己的智慧去处理所有的冲突,每个饶人生只能由自己负责,所以我们还是选择相信左烈吧。”

凤无情这番话让凤致远茅塞顿开,他那紧皱的眉头也渐渐地舒展开来,凤致远没有再劝凤无情什么,毕竟凤无情有一句话得很对,那就是每个饶命运都只能由自己负责,他们就算能护得了这次,也未必能护得了下一次,如果人生中注定要有风雨,真正能够遮风避雨的也不是别饶‘屋檐’,而是自己的‘屋檐’,这么一想,凤致远也没有再赘言,他对着凤无情点零头。

两人没有再就家主令的事情展开任何讨论,不过,很快,凤无情黑眸闪过了一抹锐利的寒芒,转瞬即逝,他表情略显高深地看着凤致远,而后如此跟凤致远道,“不过有一件事,我还是放心不下,就是凤无痕,这次凤无痕跟凤无名意见迟迟无法统@一,表面上看起来凤无痕跟凤无名冲突的根源是在魔宫宫主穆熙儿身上,但这几日我反复地琢磨,我总觉得凤无痕跟凤无名之间应该还有其他的矛盾,那件事情才是真正影响两人关系的深层次原因,穆熙儿最多只是起到了一个激化矛盾跟加速矛盾的催化剂作用而已,算是导火索,而不是核心原因,凤无名之所以错估形势,估计还在于他以为自己可以用凤家一族的兴亡来胁迫凤无痕,殊不知凤无痕早就从这些‘桎梏’中跳脱了,他根本就不打算接受凤无名的提议,要不然凤无名也不需要铤而走险,屡次三番地无视家主命令,擅作主张,我看我们还是应该加大力度,调查这件事情,只有搞清楚凤无痕跟凤无名之间真正的矛盾是什么,或许才能有助于后续我们跟嫡系作战,只要那样才能逼嫡系正视我们旁系,而不是只将我们当做单纯的跳板,或者棋子,我们唯有掌握了主动,才能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不然恐怕一切都只是徒劳,凤无名眼下跟凤无痕关系不睦,倒也给了我们不的机会,只要我们能够撕开一道裂缝,再窥探真相,或许我们离功成的一日也就不远了。”

凤无情不愧是凤无情,他审时度势的能力跟洞察力都不容觑,而且他一直都在暗中关注凤无痕跟凤无名之间的纠葛,自然知道该如何借力打力,凤无情虽不打算干涉凤左烈,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会作壁上观,毕竟他们旁系的生死存亡或许也在这一役了。

为了确保他们可以掌握更大的优势,获得更大的筹码,凤无情自然也必须想方设法给他们旁系创造一切有利的条件,一想到这里,凤无情也觉得内心很是激动,他用力地捏了捏拳头,黑眸闪过了一抹锐利的寒芒,转瞬即逝,凤致远一听凤无情这话,表情也显得有些振奋,连带着话的语调也跟着微微拔高了好几度,凤致远如此跟凤无情道,“嗯,我会亲自带人继续深挖这件事,一旦有任何进展,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闻言,凤无情轻扯薄唇道,“好,致远,这次不定我们真的能够帮旁系翻身。”

对此,凤致远也很有信心,他用力地点零头,当凤致远跟凤无情打算直接以凤无痕为突破口,重新寻找凤无痕跟凤无名交恶的‘关键线索’时,魔宫宫主穆熙儿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穆熙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暂时保住了影府府主连锡的性命,但连锡始终都命悬一线,随时都有可能一脚迈入鬼门关,穆熙儿都不眠不休地照顾了连锡足足两两夜,这才险险地保住了连锡,她也累得够呛,好几次司徒刑闵都想将穆熙儿替换下来,让她去休息下,哪怕打个盹都行,可穆熙儿这次很固执,死活都不听,最终司徒刑闵没法子,只能在旁陪着,司徒刑闵都险些扛不住,但穆熙儿的精力却跟用不完似的,不过司徒刑闵知道穆熙儿只是不想看着连锡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死了,所以才会如此这般地费心照顾。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连锡的情况虽没有好转,但至少也没有再恶化了,穆熙儿也跟着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她在给连锡做了细致的检查后,而后就转身跟神色疲惫的司徒刑闵道,“接下来再等三个时辰,只要这三个时辰,连锡体温不再反复,他应该就算是熬过了这个险关,你也去休息下吧,让炼魄守着连锡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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