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0章 前朝炳旭将军引出神隐龙脉一事

穆凌肆突然提及东海翼王南宫翼的时候,穆天赐心思微动,他索性直接追问起穆凌肆来,毕竟如今的穆凌肆好歹也是墨龙的皇帝,对于某些情报的打探当然会比自己强,当然这话是从相对的角度来说。

方才穆凌肆谈及南宫翼背后的神秘势力已经引起了穆凌肆的关注,为了撬开穆凌肆的嘴,再从穆凌肆口中套出更多的情报,穆天赐当然不会错过这次的大好机会。

而且这次还是穆凌肆主动跟她开的口,穆天赐越发不会轻易放过。

穆天赐话音一落,穆凌肆黑眸划过了一抹凛冽的寒芒,转瞬即逝,他别有深意地看着穆天赐,语调低沉道,“世人都以为穆王府最珍贵的就是先皇御赐的尚方宝剑,可其实穆王府最令人惦记的另有其物,但与此同时也让人忌惮。”

穆凌肆突然当着穆天赐的面说出了一句‘意有所指’的话来,而且话题直接转移到穆王府。

一听穆凌肆这话,穆天赐心里当即就咯噔了一下,穆天赐显然也猜到了什么,却还是闭口不言,毕竟穆天赐也不知道穆凌肆所言究竟他心中所想是不是同一桩事情。

为了避免自己会反过来被穆凌肆‘套路’,穆天赐当然只能慎之又慎。

尽管穆天赐没有给与任何正面回应,穆凌肆也没有流露出任何愠怒的神情,很快,穆天赐耳边就传来了穆凌肆的清冷话语。

“我也是在整理父王的遗物时发现了一本颇有年头的手札,虽然来源无法考证,但上面所记载的内容却能够让看到手札的人‘心头一凛’,据说穆王府的前身应该是前朝炳旭将军府,虽说后来将军府因为‘通@敌叛@国’的罪名被满门抄斩,整个将军府六百八十七人,无一生还,后来的将军府也被付之一炬,而穆王府就是在原有的炳旭将军府上重建起来的。”

“我曾经想过,早年间,穆老王爷跟先帝可是情同手足,更是先帝最为倚重的臣子,按理说穆王府完全可以另选一处重建,毕竟穆老王爷战功彪炳,对国家更是有着巨大的贡献,可后来先帝居然将那么一个不祥的所在赏赐给对国有功的穆老王爷,这里本来就有些逻辑不通,而且穆老王爷居然也不在意,更没有拒绝。”

“当然那时候外界也没有想太复杂,所以自然不会觉得这里面会有什么猫腻,但那本手札上提到了神隐龙脉,所以我才知道原来前朝的炳旭将军并不是因为什么‘通@敌叛@国’的罪名被斩杀,而是因为他的府邸敲是修建在龙脉之上,哪怕当年炳旭将军并没有任何谋朝篡位的野心,后来的那些罪名不过都是些莫须有的栽赃陷害罢了。”

“前朝耶律皇族不过是担心炳旭将军会因为受到神隐龙脉的庇佑,最终会升起取而代之的不臣念头,这才随便罗织罪名,往炳旭将军头上套,就是为了能够有一个恰如其分的理由可以直接除掉‘占用’了龙脉的炳旭将军而已,与此同时也是觉得炳旭将军‘功高震主’,所以炳旭将军其实也不算死得太冤枉,谁让他影响了皇家的利益呢?”

穆凌肆突然提到了早年间的炳旭将军被杀一事,这件事情其实已经很是久远了。而且真相早已经被掩埋在时光里,谁又能知道当年害炳旭将军死亡的居然是因为神隐龙脉,而不是真正的勾结敌@国。

而且因为这件事情又是发生在前朝,距离如今早已百年,谁又能知道前朝秘辛呢?

但现在穆凌肆突然提到了神隐龙脉,穆天赐脸色也一变再变,穆天赐不是不知道此事,但穆天赐也是十年前才发现,可如今从穆凌肆的话语来看,穆凌肆可是二十年前就知道此事,毕竟穆凌肆的父王作古多年。

穆凌肆知道此事,却始终隐而不发,而且一直私底下在调查神隐龙脉一事,穆天赐担心的是,既然穆凌肆多年前就开始关注此事,会不会他的调查已经有了进展,有了些许眉目了呢?

一想到这里,穆天赐脸色一变再变,眉眼之间的冷意也越发明显,他目光幽幽地看着穆凌肆,想了想,如此跟穆凌肆说道,“穆凌肆,这种坊间传言你也相信?你方才也说了,你父王留下的手札来源已经无从考证,那么极有可能记载此事的人本来就是想要博人眼球,才故意弄这么一个噱头出来的,再说了前朝炳旭将军也不是一开始就住在后来的将军府里,他也是辗转多地,年近四十,前朝皇帝才赏赐他那座将军府的,而且对于龙脉这种东西,皇家怎么可能不重视,又怎么会轻易将跟龙脉有关的府邸赏赐给大臣,而且还是手握重兵的大臣呢?”

“我虽然没有见过你口中所言的那本书札,但我相信,十有八九就是胡编乱造的,你好歹也是墨龙地皇帝,居然会相信这些市井传言,小道消息,着实让我长见识啊。”

穆天赐用一副嘲讽至极的口吻吐槽起穆凌肆来,而且从穆天赐的话语之中,他明摆着就是不认可穆凌肆方才所下的结论。

穆天赐这番话一出,穆凌肆眉心狠狠一拧,漆黑如墨的眸子划过了一抹锐利的寒芒,转瞬即逝,他并没有被穆天赐激怒,而是一语双关道,“穆天赐,严格说来,若是按照血统来论,其实你也算是前朝耶律皇族的后人,毕竟你的父王本来就是耶律皇族最后的皇子,你是穆云邸的儿子,当然也算是耶律皇族后人,而那个炳旭将军又是前朝重臣,但最终却被你们皇家给无情处死,无论是为了维护前朝统治者的名声,亦或是掩盖神隐龙脉一事,你现在肯定都不会承认,若换做我是你,我当然也会否认到底,这是人之常情,我懂。”

穆凌肆这番话算是将两人之间那最后一层窗户纸都给捅破了,很显然,穆凌肆不但没有被穆天赐给误导,更甚者还越发坚定自己的想法跟念头。

穆天赐越是否认,就越发证明手札上的事情十有八九就是真的。

穆凌肆这话一出,穆天赐俊脸阴沉如锅底,黑眸更是划过了一缕暗芒,很快,穆天赐就表情略显高深莫测地看着穆凌肆,语调低沉道,“穆凌肆不管神隐龙脉到底存不存在,这都跟我没关系,跟你其实也没有多大关系,无论是炳旭将军,抑或是后来的穆云天,还是穆非凡,他们的功勋都是靠自己一刀一拳打下来的,跟府邸修建在什么上面没关系,如果你说那是龙脉,灵脉,那到底该如何解释为什么这几家无一善终呢?”

“如果那真的是天家梦寐以求的好东西,为什么反而给炳旭将军,穆老王爷,穆世子都先后带来厄运呢?这里又该怎么解释?而且如果天家真的知道龙脉就在府邸下面,他们怎么会拱手让给其他的重臣居住呢?”

穆天赐也没有跟穆凌肆争执别的,他只是将最大的争议点,还有矛盾点摆在台面上来,就是为了让穆凌肆好好看看这个就连逻辑都解释不同的悖论。

穆天赐这话一出,穆凌肆漆黑如墨的眸子划过了一缕暗芒,转瞬即逝,很快穆凌肆就似笑非笑道,“穆天赐,你倒是问到了点子上,这个问题其实也困扰了我很多年,我始终都想不通,就算先帝穆云狂跟穆云天关系再好,也不应该让一个手握大权,拥有无上功勋的人住在龙脉的宅子上,但如果龙脉本身就煞气太重,极有可能反噬天家,还给天家招徕厄运的话,你说天家会不会找命格硬的人先去平煞呢?”

“如果是这样,倒是不难理解为何穆云狂当年会挑选穆云天,毕竟穆云天忠厚有余,勇猛有余,又对穆云狂忠心不二,穆云天命格也够硬,所以用他来镇煞,平煞不是最好吗?”

“至于前朝炳旭将军恐怕也是因为同样的理由被耶律皇族选中,让他用自身命格去平煞,也算是为国尽忠,为君分忧啊。”

“只不过唯一的区别就是炳旭将军应该提前知晓此事,耶律皇族也算是厚道,居然将平煞一事告诉了炳旭将军,也算是让炳旭将军重新选择,不过这其实也只是‘表面功夫’罢了,那个时候,恐怕炳旭将军也不能拒绝这个艰巨的差事吧,有时候我在想这位炳旭将军午夜梦回的时候,到底有没有惊出一身冷汗,又有没有担心自己会被天家……卸磨杀驴,毕竟一个处理不慎,就极有可能让他脑袋分家。”

“炳旭将军跟穆老王爷唯一的区别,噢,不对,应该是唯二的区别,炳旭将军知道自己的存在是平煞,但穆云天并不知道,可让人惊愕的是,炳旭将军明知天家是为了让他平煞所以赏赐了那座不祥的府邸,他却没有给自己留任何退路,更没有私底下做过任何‘保险措施’,反倒是穆云天,虽然不知道穆云狂赏赐给他的府邸是建立在神隐龙脉之上,他反倒是未雨绸缪,提前做好了应对天家‘清算’的准备,虽然如今看来效果也不是很理想,但炳旭将军跟穆王府的命运倒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穆凌肆这番话一出,穆天赐眉头越发皱紧了,他的脸色也越发难看,垂落在身侧的双手握紧了松开,松开了握紧,显然情绪起伏一点也不小,片刻的沉默过后,穆天赐总算选择了松口。

“这个问题又有什么费解之处?虽说前朝耶律皇族提前通知被选中的‘祭品’,日后神隐龙脉镇煞一事就交给他,炳旭将军就算心里产生了其他的想法,就算他想过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哪怕他都已经想好了对策,恐怕都很难付诸行动,也许在炳旭将军被选中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被耶律皇族‘全方位’地监视着,一举一动都会有‘鹰犬’看着,要是炳旭将军露出任何马脚,下一刻就会头脑分家。”

“所以在我看来,不是炳旭将军太过于仁厚,反应迟钝所以没有应对,更不是因为耶律皇族心存仁慈,心怀善念,所以提前将镇煞一事透露给炳旭将军,不过就是为了敲打炳旭将军罢了。两者都心知肚明所以才‘配合默契,但炳旭其实非但不是表面所见的‘主动’,反倒是更加的被动。因为他看似有选择,实际上却毫无选择,而且一举一动还备受监视。”

“至于穆云天跟穆云狂之间就更加容易理解了,这两兄弟所谓的‘兄友弟恭’恐怕也只是流于表面,故意营造给外人看的一种假象罢了,也是因为穆云天跟穆云狂本来就相互戒备,所以穆云狂越发不敢将镇煞一事提前透露给穆云天知晓,但穆云天究竟知不知道神隐龙脉的存在,如今也是死无对证,可从后来穆王府一系列的举措来看,我相信穆云天应该知道些许内幕,不然也不可能导致后来几十年间的……腥风血雨,穆王府的恶语其实不单单只跟神仙隐龙脉有关系,更甚者本来就是穆王府跟皇族天家的另一番较量,只不过从如今的结果来看,效果也许是半斤对八两,谁也没有占到谁的便宜,而且如今这件事还隐隐有卷土重来的趋势。”

穆天赐知道如今他已经避不开了,所以他也没有再浪费时间说些似是而非的话,毕竟穆天赐知道穆凌肆不是省油的灯,如果他再继续顾左右而言他,恐怕只会……适得其反。

而且既然穆凌肆主动提到了前朝炳旭将军跟穆老王府的神隐龙脉,穆天赐就知道穆凌肆是有备而来,而且十有八九穆凌肆甚至已经设定好了计划,为了搞清楚穆凌肆真正的意图,穆天赐自然只能……改口了。

穆天赐这话一出,穆凌肆黑眸划过了一抹锐利的寒芒,转瞬即逝,他眸光微微闪烁,眉眼之间带着些许让人琢磨不透的隐晦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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