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雪中送碳

时间很晚了，李一歌伺候着母亲先去休息，之后回来继续给格格他们讲着她和张宏斌的故事：“你爸爸的手里拿了一张回山东的车票和几十元钱，我委婉推辞，他说这是他回家的车钱，这个暑假是用不上了，车票是托了人好不容易买到的，让我拿了赶紧回家，他还说如果我觉得过意不去就算他借给我的，以后有机会还就是了。当时我是多想回家啊，想看看你的姥爷，帮帮你的姥姥。所以我也没再推辞，拿上票就赶回了山东。那年多亏我回来了，要不你的姥姥非得累病了不可。”李一歌摇着头叹气说道。

“我爸那年就没回家一直在那里干活儿挣钱？！”格格忍不住问。

“是啊，他一直干到开学，你爸爸本来是个很白皙的酗子，可开学我们再见面的时候他明显地黑了好些，而且更加消瘦了，看到他的样子我真的心痛了。开学不久他拿了一小包东西来找我，他告诉我那是西洋参，是他的舅公从南洋寄来的，他把我父亲的病情写信跟他母亲说了，他的母亲也就是你的祖母就把西洋参寄来了，你爸爸交给了我，让我的父亲试一下。”

“当时内地还没有这种补品，我太感谢你的父亲了，后来你姥爷吃了洋参果然身体有了很大改观。爱歌，就像你刚才说的，当时学校里追求我的男同学确实不少，有的给我写信，有的写诗，还有的约我去看电影，他们做得都是些锦上添花的事情，可是真正雪中送炭的只有你的爸爸！真正替我着想的只有他！”

“我的心里开始装着他了，渐渐地其他男生都被挤了出去，我的心里没有任何一个男生的位置了，虽然他个头不高，他不会写诗，从没请我看过电影，他自己几乎没有穿过新的衣服。快毕业的时候你的爸爸约我到学校的花园，他正式向我提出确定恋爱关系，我当然立刻接受了他的爱。”一歌抬起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格格把茶杯递给妈妈，李一歌喝了一口继续讲述：“我从小就立下一个志愿，长大后在咱们家这里做一名老师，通过传授知识让更多的农村孩子成才，用知识改变他们的命运。在毕业的时候正赶上你姥爷身体也不好，所以我更得回来，于是我没有按照学校的分配，去南方的大城市，而是准备回乡做一名教师。这样就给你的爸爸出了个难题，我们要想结婚他就必须跟我一起回到山东。按照中国的传统女孩是要嫁到男方家里的，我们的感情很深，可现实又让我们左右为难。你阿婆……”

“阿婆？”格格看着妈妈重复道。

“对了，你们老家管‘奶奶’叫‘阿婆’，你爸爸早就告诉过我，说客家的女子都非常能干而且很善良，你的奶奶就是位非常善良而且又善解人意的老人，她没有勉强你的爸爸非得去大城市或者是回到她身边工作，你的奶奶同意了我们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