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请铜镜

腊月二十的早上，宿东飞开车前往10公里外的镇里。大集早已经开了，东飞下了车，在人流中穿行。集市的面积有一个半足球场那么大，边缘是卖菜和卖水果的，里面分成几部分，有卖肉的、有卖小百货的、有卖布料服装的、有卖烟花爆竹的还有卖各种干货的。虽然是隆冬时节，但因为已经进入了农历腊月，接近年关，所以卖年货的商家、货郎和前来采购的十里八乡的村民熙熙攘攘，热闹异常。在集市的最东边是一排专门卖对联、窗花的摊位。这里有七八家商户，东飞挨家看着，在最里边的是位老者，看上去六十多岁。瘦瘦的，棕色的皮肤，他的对联据老者说都是他自己写的，东飞想应该是这个人。

宿东飞问老人：“您这里有铜镜吗，我想……”东飞刚要说“买”一个，忽然想起田保苗的话，就立刻改口说：“我想请一个。”

老人笑了笑从柜台的下面拿出一个约10厘米见方的小木盒，对宿东飞说：“里外都是真正的桃木，辟邪的，镜子是施过法的，不洁的东西肯定能被照出来，记住，我的铜镜和别人的可不一样啊，它是挂在室内的。”说着打开盒子，里面是个打磨的极亮的小铜镜，铜镜镶嵌在一块桃木上，一边是红色挂扣，另一边是个红色的中国结。宿东飞刚要开口问价格，老人冲他摆摆手，拿出一杆带着橡皮头的短短的铅笔来，在一张红纸上轻轻写下“200”，东飞笑了笑拿出了钱交给老者。

东飞收好铜镜离开了老人的摊位往回走，当他快走到第一个摊位时，一个美丽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棕色的靴子，白色中长羽绒服，一顶兔毛的棉帽。东飞想了一下：“应该是金格格。”为了避免唐突，宿东飞假装查看摊位上的货物，离那个女孩又近了一些，“没错，是她！”东飞心里一阵高兴，又有些紧张，他凑近了女孩叫道：“金格格。”

女孩转过脸来，果然是金格格，她也睁大眼睛看着宿东飞高兴地说：“咦，宿先生，您也来啦。”

“是呀。你和谁一起来的？”宿东飞问。

“自己来的，帮我妈请门神，再买点儿窗花和对联。您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儿的大集吧？”由于天冷，格格白里透红的脸亮亮的。“所谓粉面桃花，就是指格格吧。”东飞想。

“是呀，第一次，真大真热闹，在这里呀，可真有个快过年的样儿，比市里有趣多了。”

“我们农村年味儿就是足，您也是一个人来的？”格格看了看宿东飞的两边问。

“是啊，要不咱们一起逛逛吧？”东飞试探着发出邀请。